「莫札特年」举世同庆,他的家乡奥地利更是卯足了劲,全民总动员为莫大师贺寿!除了萨尔兹堡与维也纳重新整理他当年的居所,要让人体验天才音乐家的当年生活外,更多的是莫札特各式作品的演出、以莫札特为主题的旅游行程、美术策展……,总之,就是一个超级超级大型的「莫札特」主题派对,让你亲近莫札特,了解莫札特——
终于,二○○六年来了。
从二○○四年起,奥地利人就开始为莫札特的生日Party做准备。不论是那个文化领域,各界人马无一不以撩下去的精神同乐,莫札特出生地——萨尔兹堡以及安息之地——维也纳,要算是最使上全力的城市。维也纳将「费加洛屋」(Das Figaro Haus)改头换面,萨尔兹堡请来美国导演暨多媒体艺术家罗伯.威尔森(Robert Wilson)为「莫札特出生屋」(Mozarts Geburtshaus)重新装设展品;今年莫札特的生日(一月二十七日)刚好遇上周末,两个城市不约而同策划了三天长的庆生会,费心就想把人都揽到自己家来。
小屋改头换面齐庆生
「费加洛屋」,名字源于莫札特在此完成歌剧《费加洛的婚礼》,他定居在维也纳期间住过十三个房子,只剩这间仍保留下原建物。需要从屋顶修到地窖的费加洛屋,将改名为「维也纳莫札特屋」(Mozarthaus Vienna),除了屋内摆设、他当时的生活型态与水准完整重现外,更意图展现莫札特的社交生活,他与好友、对手、和共济会的关系,还有当时的维也纳社会氛围;音乐展示的部分则完全聚焦在「歌剧作曲家—莫札特」。维也纳莫札特屋预定在他生日当天开幕,配合庆生会,从当日下午两点到一月二十九日晚上八点,不收费用,索票入馆。
虽然只是将莫札特物品以不同的方式呈现,罗柏.威尔森在记者会上表示:「我想为大家做点有趣的事,毕竟纪念博物馆弄不好可能会很无聊……虽然我们必须心怀敬意地亲近超乎凡人的莫札特,但也不能就这样被吞没」。于是游客可透过墙上的小洞窥看莫札特的头发,还有蓝色的鹅从头上向窗外飞过(博物馆隔壁的餐厅就叫蓝鹅),识不出年龄的木雕莫札特娃娃,自动演奏的古钢琴,莫札特的女歌手们离开后台向刺眼无法看清的世界舞台走去……。
维也纳庆生会-与莫札特同游
「莫札特,朋友、敌人」、「莫札特,维也纳人及世界公民」、「莫札特,艺术与爱」、「莫札特,生与死」、「莫札特,昨日与今日」,三天内五个主题旅程同时进行,旅客可任意选择单一主题,或是从各个主题中挑选节目拼凑自己的旅程。
音乐会、影片、朗读莫札特与父亲、与女人之间的书信并佐以钢琴串联、歌剧入门讲座「解开歌剧《魔笛》的谜」、当代作曲家为莫札特庆生的作品首演、莫札特与古巴—古典与爵士,维也纳尽可能地以各式各样的型态演出,只为更贴近莫札特的模样。届时将在玛丽亚‧泰瑞莎广场立起大帐篷,连三个晚上,旅客可在帐篷内经历「声音」,譬如站在乐团中各个不同位置的声音有些什么不同,或是自己替莫札特的作品做混音等。
萨尔兹堡庆生会-生日晚上八点教堂鸣钟
在莫札特心里,这城市经常是笼著雾气,突而下起大雨,屋顶隆隆作响。这回萨尔兹堡要拨云见雾,整个城市都要动起来。新官邸(Neue Residenz)的展览,不只是能「看」,访客还可以亲身试试莫札特爱跳的舞蹈、爱玩的游戏、那时人们爱喝的咖啡等。萨尔兹堡的重点主要在音乐演出:加冕弥撒、室内乐、歌剧及莫札特各时期的代表作品;维也纳爱乐、指挥家慕提(Riccardo Muti)、女高音弗莱明(Renee Fleming)、男中音汉普森(Thomas Hampson)、钢琴家内田光子(Mitsuko Uchida)、小提琴家基顿.克莱曼(Gidon Kremer)中提琴家巴什梅特(Yuri Bashmet)……(看起来好像大头们全都跑到这里来了)。欧洲最大的拍卖行多若特姆(Dorotheum)特选在二十八号举行拍卖会,拍卖莫札特旅行用的钢琴及乐谱等物品
出版品当然不可少
想当然尔,有表演就有节目单,而且还是一大本供一年用;有学术研讨会就有研讨会报告;有展览就有画册;有主题人物就有传记,除了这些理所当然的出版品外,因应莫札特年出的书还真是包罗万象。譬如锁定他与女人,从书信在加上一般的心理推理,就是要找出这些女人对他是些什么意义,最爱的是谁。又或是以他最后一年为主轴,既是描述当下,又是回顾一生,像写小说一样,写下他的感觉与想法。也有以他的死因不明为前提,全书就像法庭记录一样,(作者本身还真的是个法官)传唤莫札特熟识的人,抽丝剥茧就要找出他的死因。各形各色,看得爱书人心都要给咬去,就恨来不及看。
庆祝到底是为了什么?
二○○六莫札特年到底有什么意义?指挥家慕提是这么说的:「……我坚信为他庆祝不表示我们要多演他的作品,而是更诚恳地深入理解他的作品,并质疑现今所谓的莫札特」。
事实上,整个庆祝活动将持续一整年,有些是搭配每年固定举行的音乐季,譬如在今年的萨尔兹堡音乐节将上演所有二十二部莫札特的歌剧;有些则是单独策划的节目。不论属于那一种,纵观这一整年两个城市的节目,有两大重点:「发展」与「沟通」。
除了原本就已存在的观众与演出者,这样的群众自然会有自发的动力,用各式各样方法更贴近莫札特,但那些潜在的或是只愿在圈外的人呢?维也纳莫札特年节目总监彼得‧马宝(Peter Marboe)说:「我不希望年轻的艺术家担心在这一年会被莫札特淹没,找不到发挥的空间」。因此两个城市的节目策划中,有大量的跨界制作(cross over),譬如新生代的影像或装置艺术家以「我看莫札特」为主题做创作;在奥地利电视台ORF的委托下,以「莫札特在维也纳」为主题拍摄一分钟长的短片,作为电视广告。或是除了以莫札特与家人、友人的书信往返来解读他,看他对同事的羡慕、同时又骄傲地不愿承认,看他对父亲的依赖及晚到的「叛逆」,以音乐结合戏剧,近似说书的方式来贴近他。
文化在奥地利早就是个「会赚钱的产业」,然而奥地利仍旧感受到观众流失的威胁,或者更确切地说,观众不知道在那里。主动向未来的观众靠近,更是这几年的文化政策重点,小朋友演《魔笛》、跳莫札特时代的舞、玩莫札特时代的童玩,藉莫札特年,中小学的老师将「莫札特」放进课堂中,陪孩子一起设计出一个节目,管他有多简单,都能在这三天的庆生会演出。
不管是莫札特年还是布拉姆斯年,或是谁都不属于,面对文化的态度应该都一样的吧:一方面识得旧物的美好,另一方面把眼界打开,且记得有沟有通,文化才是活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