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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怀民认为,两厅院可以是丰富的文化橱窗,让文化生活产生最大的效益。图为林怀民与在两厅院演出的《狂草》书法装置合影。(林铄齐 摄)
当我遇上两厅院Memory about NTCH 云门舞集艺术总监

林怀民:虽然陈旧,仍是间体贴的好剧院

它是华格纳式的空间,德国歌剧院的翻版。面对如此大的舞台,我们的制作反趋精简,这个超大舞台日后成为一个丈量尺度。九○年代以后,到两厅院首演新舞作,接著就可以到全世界巡演了!这对云门来说深具重要性。

它是华格纳式的空间,德国歌剧院的翻版。面对如此大的舞台,我们的制作反趋精简,这个超大舞台日后成为一个丈量尺度。九○年代以后,到两厅院首演新舞作,接著就可以到全世界巡演了!这对云门来说深具重要性。

「到底要设置八百个座位还是一千个座位?」两厅院草创时期,在当时行政院长俞国华主持的一场会议中,大家意见分歧。「就一千个座位吧!」我说。若仅有八百个位子,不单成本高,票价高,到后来会变成少数有钱有闲阶级的专属娱乐,然后民众涌进广场开始静坐……在力争之下,戏剧院才有了现今一千五百多个座位的规模。

接下来,去哪里找这么多团体来表演呢?一位官员建议:「我们不是有许多志工队吗?」那时政府对于什么是剧院、何谓剧场,并没有清楚的思维。文化界前辈张继高曾言:「中国自从梨园之后,中央政府就没有管理剧院的经验。」两厅院的成长从此变得艰辛而颠仆,做了再说,辛苦学习。由于政府宏观面的文化思考不够清晰,导致如剧院没有自己的设计团队、总监与董事会的职权分际不清等等;在内部结构上,因专业人员参与度不足,地面没有电梯直通舞台,像《西游记》般的大型布景无法顺利搬进来……但可喜的是,经过这么多年,两厅院渐上轨道,培养出大批忠实观众,成为具有剧场功效的所在,达到龙头地位。它虽然陈旧,仍然是间体贴的好剧院。

能在剧院舞台演出,云门就能征服全世界舞台

一九九一年,云门于国家戏剧院举行复出首演。《牛犁歌》展开序幕,《明牌与换装》则描绘当时大家乐签赌及政治人物翻脸的台湾乱象,本季还演出美国现代舞大师保罗.泰勒授权作品《光环》,一九九三年《九歌》在剧院更是连演十五场!一九九五年赴华盛顿甘迺迪中心演出《九歌》,却发现原有的布景根本摆不进去——因为,国家戏剧院的舞台非常大,在世界是少有的。它是华格纳式的空间,德国歌剧院的翻版。面对如此大的舞台,我们的制作反趋精简,这个超大舞台日后成为一个丈量尺度。九○年代以后,到两厅院首演新舞作,接著就可以到全世界巡演了!这对云门来说深具重要性。

有趣的是,两厅院当初的设计太过堂皇正经,让人第一次进来会感觉不自在,仿佛艺术与生活是脱离的。理想上,我觉得看戏前后该有连串导引、讨论、休憩、延伸……楼下要有令人容易亲近的舒适餐厅,户外空间可让民众聊天久坐,也有专属年轻人的活动角落,而非看戏前紧张、看戏后逃离,形同孤岛。

现在,诚品书店进驻是极好的文化延伸,练舞的中学生为空寂的广场注入活力与温暖;在推广上,可以释放更多的公共资源,例如开放导览参观两厅院、观赏彩排等等。表演艺术如何内化成文化与生活?我们需要大剧场,也需要连结艺术、亲近日常的生活面。

如何朝向国际前进,值得这艘旗舰深思

回顾历史,由于起始没有走对——缺乏对的体制与主事管理者,两厅院因此走了许多冤枉路。期待新兴的公立剧院或后继的文化中心能以此为鉴,别再重蹈覆辙。两厅院可以是丰富的文化橱窗,让文化生活产生最大的效益;两厅院也可以是思想交流的地方,多演出如《水浒传》这样具有争议性、话题性的节目;两厅院也是个吐纳之处,提供全国民众潜移默化的场所。如果政府社会拥有辽阔的视野与自身的文化哲学,自然能从更宏伟的想法来界定运作功能。

二十周年了,两厅院走得相当像样;作为旗舰,必须放怀思考远景,必须要有全球敏感度。如何朝向国际前进,值得这艘旗舰深思。

特别要补充的是,两厅院最最让我感动的是带位工作人员和义工!这么专业的场地,这么有模有样而服务亲切的带位人员,有他们在,深深温暖著看表演观众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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