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台北国际书展,邀来日本知名漫画家美内玲惠,不只在漫画迷间引起轰动,也在剧场界掀起波澜——因为她的长寿漫画《玻璃假面》(前译《千面女郎》),以剧场表演为故事主轴,曾经是许多剧场人当年剧场梦的启蒙书。到底这本漫画为何让人痴迷,进而跟著投身舞台剧场呢?
电影导演陈国富曾在台北艺术大学戏剧系导演过一出叫做《宝莲精神》的戏,发想于日本漫画《千面女郎》里,那位热爱演戏的女主角谭宝莲。戏立基在对学表演的热情及青春生活的延展。后来还出过一本相关书籍。其实,这不是特例,现已正名《玻璃假面》的《千面女郎》,内容描述平凡少女站上舞台演出的故事,有许多演出及表演学习的过程描述,被许多戏剧及表演老师视为剧场入门导论,推荐给阅读习惯已完全不同的新世代演员们翻看,每每能得到热烈回响。
有血有梦有汉有泪
《玻璃假面》虽然向来被推举为少女漫画的首席经典,其实它同时兼具少年漫画奉为圭臬的重要元素:热血与梦想(汗水与泪水也还都具备呢!)。女主角以天生的表演才华,及对戏剧的种种痴迷行径,强烈吸引大家一本本看下去。毕竟愿意为一张《茶花女》戏票跳到冷冬低温的海水里,心脏不强血液不热是做不到的。(你为了看那场演出可以去跳海?罗勃.威尔森的《欧兰朵》?陈奕迅演唱会?《太阳剧团》?)谭宝莲爱戏成痴的热情让这套漫画走出了不同于少女文艺路线的格局。当然爱情还是很重要的骨干,但作者在渲染「表演和爱情的魔力」上几乎是同等地不遗余力。
曾说过「表演是一生最爱」的剧场工作者罗北安就曾推荐学生们看这套漫画。罗北安回忆他刚开始学表演时一直没有感受到什么是「令人信服的表演」。要到一九九八年在伦敦看到《蝴蝶君》里安东尼.霍普金斯的演出,才愿相信感染魔力能在现场渲染到极强的程度,他说:「表演是要眼见为凭的。要在现场被震摄住才算数的。」在进剧场看戏经验没有很多的时候,戏剧新手可以透过谭宝莲学戏或揣摩角色的过程,稍微感知到那是什么样的状态,以及可能有的境界。
修练者需要的鼓舞能量
台湾艺人馆编导吴小分也视这套漫画为剧场「必修课」。理由是励志的情节会对常产生挫败感的表演工作者有鼓励作用。谭宝莲奇迹般的表演,成就动人的演出。如此的情节可以让大家从里面得到安慰,尤其是还在摸索表演是什么的初学者。「至于里面的表演方式或诠释模式,不一定是对的。」她补充,主要是有些「表演上的顿悟」被夸大了:「我个人是不推荐把表演方法或学习过程讲得太玄。」她不否认有「表演上的顿悟」这件事,但达到目标是需要引导跟累积,「不会是吃一碗拉面就突然懂了。」
对于「遭遇戏剧所点燃的激情」这样的主题,近来很受欢迎的漫画还有《华丽的挑战》、《明日的王样》等,但最有说服力及代表性的,还是非《千面女郎》(哦,《玻璃假面》)莫属了。因为不论内行外行,要看门道还是要看热闹,《玻璃假面》就是因为它可让懂或不懂的人都看得热血沸腾——难怪可以历经卅二年而不坠。
这些漫画,让少女们为表演著魔……
《玻璃假面》 美内铃惠 东立出版社
一九七○年代左右台湾漫画出版环境特殊,前有拿日本原画在台湾找人重画的传统,后有审查制度,使得早期出版漫画,会花很大功夫在「窜改原作」上,于是更改书名、按上假作者名或是涂黑画面这些事都是常态。就这样《玻璃假面》被叫《千面女郎》、女主角北岛麻雅被叫谭宝莲而在台湾风行廿多年,在出版社终于取得正式版权后,就开始替角色和故事正名回到原作设定。死忠粉丝们也只好忍耐习惯。目前到四十三集,迷哥迷姊们互相勉力:要好好地活著,以便看到结局。
美内铃惠二月初来台时曾说,最令自己满意的改编版是去年蜷川幸雄所导的舞台剧,让这个有关剧场的故事回到剧场的舞台,想来对作者对书迷都是很重要的一件大事。
《明日的王样》 谷地惠美子 尖端出版社
故事内容讲述大学新鲜人小竹谷在同学邀约下看了人生第一出舞台剧,深受震撼,使她瞬间著迷于舞台的世界,下决心「将来也要成为一个演员」。
当中有段话:「一旦清楚地知道自己要的是甚么,在人生的道路上就不会迷失方向……只要有梦,希望就永远长在──」够热血了吧?
SKIP.BEAT!《华丽的挑战》 仲村佳树 东立出版社
女主角最上恭子本国中毕业后,放弃一切陪青梅竹马不破尚来到东京。不破尚为进入演艺圈而努力,恭子为了照顾他每天疯狂打工却无怨无悔。不久后尚迅速走红,开始疏离恭子。终于恭子发现不破只是利用她,受到巨大伤害,完全失去爱人和期待被爱的心。而对方一句重要台词:「如果要想报仇就进入艺能界吧。」之后女主角努力磨练演技并朝演艺人员之路迈进。
《舞榭情怀》 藤田和子
较早期的漫画,在正式授权时代来临前有过蛮多不同出版社的版本;已倒闭的大然出版社也出过。特别的是作为主轴背景的大剧团,不论是编制、演员养成步骤、戏剧风格,完全指涉日本宝冢剧团,可惜剧情薄弱稍微脑残,惹得台湾宝冢粉丝们又爱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