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肢体音符舞团由艺术总监华碧玉领著三位年轻编舞家交出连结夜市与现代舞的《七里香》。(汪德范 摄 肢体音符舞团 提供)
特别企画 Feature 2011表演艺术回顾 现象观察之五:民间舞蹈创作平台涌现

奇花异草审慎栽培 强化策展打造明日新锐

舞蹈创作平台的大量涌现,让大家注意到新世代的编舞创作力量,却也让人看到台湾年轻编舞者的问题所在。创作者下一步该面对的,是厘清「想对谁说话」、「能否准确传递讯息」等进阶却也最核心的创作问题,而平台如何深化扶植、策展功能,更扮演著「新人成为新星」的关键角色。

舞蹈创作平台的大量涌现,让大家注意到新世代的编舞创作力量,却也让人看到台湾年轻编舞者的问题所在。创作者下一步该面对的,是厘清「想对谁说话」、「能否准确传递讯息」等进阶却也最核心的创作问题,而平台如何深化扶植、策展功能,更扮演著「新人成为新星」的关键角色。

民国百年可谓表演艺术界众声喧哗的一年。从年初到年末,种种表演风波、政策、现象问题喧扰不休,舞蹈界之于公共议题虽显沉默,却没闭门自守,大量培育新人的民间创作平台涌现,以实际行动参与人才育成工作。

除了国艺会与两厅院共同合作的「新人新视野」,台北市政府主办、即将迈入第五届的台北艺穗节较具官方色彩外,其余平台皆为民间舞团自行开展:云门2「春斗」、台北首督芭蕾舞团、世纪当代舞团「永康艺族」(今年还增加新生代编舞者命题汇演的《鲜人跳》)、廖末喜舞蹈剧场「洄游舞集」、高雄城市芭蕾「点子鞋」、三十舞蹈剧场「三十沙龙Showcase」、组合语言舞团等,皆为行之有年的新秀发表平台;肢体音符舞团今年也由华碧玉领著三位年轻编舞家交出连结夜市与现代舞的《七里香》,而中生代编舞家何晓玫也以创团始一年的「玫舞击」启动「钮扣计划」(New Coreographer),引介旅外台湾舞者返台发表创作。

更值得注意的,这波培育潮流不只有「老干扶新枝」,连卅岁不到的七年级编舞家周书毅也跃居其中,以「下一个编舞计划」一口气将十四位舞蹈创作者推向舞台。

给年轻人编舞的挥洒空间

在上述的编舞发表平台中,有的是舞团对外征选创作者(永康艺族、三十沙龙),有的是舞团重点栽培或特别延揽的新锐编舞家(春斗、首督、洄游、点子鞋、纽扣等),也有由舞团长期合作舞者担纲创作(如《鲜人跳》)。一方面舞团得以提供行政、制作、技术等资源,让有意编舞的年轻人有挥洒创意的空间,一方面也为以艺术总监为品牌主力的舞团带来不同的外部刺激——这些刺激,既是跨世代的(年轻编舞者vs.中壮年舞团领袖),也是跨国界的(钮扣计划锁定有国外舞团经验的舞者,可带回不同的创作方式与身体风格)。

周书毅成立「周先生」团队推动的下一个编舞计划,则属当中的特殊物种。从小接受国内舞蹈教育的他,有感于以身体技术训练为主的学校教育,对「一个创作者的养成」仍大为欠缺——例如,年轻创作者很可能在编舞时首先面对不了解组织架构、连和设计部门沟通的能力都没有的状况——因此号召征选新人,邀资深剧场创作者与新人分享、交流,再集体发表作品,凝聚新世代编舞者的声音。

有改革者精神的周书毅,甚至希望借此改善表演艺术不同部门缺乏沟通的环境,总之,「我想给创作者机会冒险,也希望让观众每年来看一些没看过的人,可以看到一些怪人,看到小品。」

草创时期的「下一个」平台,精神值得鼓励,然创作仍属生嫩的新秀有待继续琢磨、才能面对观众严苛目光。此外,几位已有一定作品量的新锐也交出值得期待的成绩:余彦芳算是今年创作力最旺盛的编舞者,下一个、艺穗节、北艺大跨艺计划(为伦敦、台北、北京三地年轻编舞家汇演)、新人新视野都可见其作品,在舞台空间的氛围创造上极具企图;参与下一个、新人新视野的林祐如,以及在钮扣计划和艺穗节都有发表的陈韵如,著重身体的探索和开发,能否进一步创造鲜明风格,值得列入重点观察名单。

策展主张需要更强化

尽管创作发表的空间大为拓展、一时新人辈出有如繁花盛开,然而众多平台是否成功引起观众/市场对编舞新秀的注意?平台端出的新秀菜色反映出怎样的特质?舞团等单位作为策展方,对于扶植、培育新人是否有更明确、长期的考量与规划?

资深舞评人徐开尘便在年底的国艺会年度补助观察座谈会中,针对新人创作平台提出「强化策展主张」的建议:「无论策展人或主办人,他必须扮演某种程度的角色和(具备)发言权的力量……你的想法和主张是什么?而不是变成一个例行性演出,或是一年内必须做的事情。在这些规范下,和受邀编舞家、创作者对话的机制才能产生,也才能提升制作完整性与品质。(平台)要能展现独特性,而不是众多品牌中面貌模糊的一个。」

然而影响创作品质的,不只是策展人对平台的想像与主张。舞评人陈品秀和两厅院企划行销部经理李惠美不约而同认为,新一代编舞者普遍欠缺创作完整性和对话能力的问题。

陈品秀强调作为创作者,「既然做了一个作品,就该思考对话的对象」,而编舞时能否厘清身体在舞台上的意义、透过动的方式表现出舞者/角色的质地,都是检视作品完整度时不能不思考的,要言之,「创作者掌握的愈多,愈能做多层次的展现。」

后续扶植更须长远思考

李惠美则直陈编舞人才虽大量浮现,但「创作者重复性太高、技术专业也不够、舞蹈创意也不纯熟、对制作也不懂」,在这样的情况下,尽管两厅院作为场地经营与社会教育机构,却在场地释出率已达饱和、教育观众优先于教育创作者等考量下,待「新人新视野」三年期满后,将暂不参与续办工作。

李惠美认为,创作者在台湾发表机会不少,若主办策展方能在演出后持续为创作者开拓合作机会、协助日后发展,所谓的新人培植才有其意义,而不致沦为满足表现欲的一次性活动;此外,台湾舞团也缺乏邀请独立编舞者固定客席编舞的机制,加上中小型表演空间的场地荒,「如果现况不改变,需要这么多编舞家吗?」

站在百年时序交迭的座标回望,台湾舞坛固然因新人新作涌入,呈现奇花异草、缤纷争艳的景观,作品面世既不难,创作者下一步该面对的,是厘清「想对谁说话」、「能否准确传递讯息」等进阶却也最核心的创作问题,而平台如何深化扶植、策展功能,更扮演著「新人成为新星」的关键角色,否则,在表演艺术市场的严峻考验下,新人辈出也可能成为昙花一现、至为可惜的「百年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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