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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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廳院櫥窗 Hot at NTCH NTCH Salon 劇院沙龍:劇場.議場—「思辨機構」系列講座摘要
製作及策展思維與實踐
策展人藍貝芝、音樂策展人林芳宜與身在機構內的演出企劃部門主管林亭均與會,就策展的定義、不同領域的策展差異與經驗、獨立策展人與機構合作的磨合,與機構內對策展的關注重點等,進行經驗分享與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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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姚立群X鄭慧華
跳脫虛幻的亞洲,以空間策展建構關係的平台(上)
與其說是從東北亞到東南亞的地理軸線轉移,倒不如說是從地緣到邊緣的批判思維與策展實驗,推使這場對談向多重的歷史經驗開展立方計劃空間的共同創辦人與藝術總監鄭慧華,以推廣當代藝術、整合藝術歷史脈絡、聯繫國際與在地網絡為使命,自2010年起開始營運立方計劃空間,讓此處成為一個展場與講座、交流、資料庫功能的複合藝文空間。而2005年起承接牯嶺街小劇場營運的身體氣象館,則由館長姚立群領軍,著重於小劇場發展的文化整體脈絡,希望開創一個多元面向的創意空間,形塑其公共性,成為「亞洲實驗劇場中心」。 在對談中,兩人分別由電影、劇場與視覺藝術領域交互視野。對他們而言,「亞洲」或許僅是一個虛幻概念,當「亞洲不亞洲」反而更能形成意識形態的抵抗。如同展演空間並不只為展演,卻是檔案的匯聚點,以此建構關係與對話的平台,藉由人與人的相遇迸發可能,讓深度的交流在此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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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姚立群X鄭慧華
跳脫虛幻的亞洲,以空間策展建構關係的平台(下)
周:扣回亞洲作為一種動態的交流平台,我想兩位是用這種方式在實踐跟尋找,建立點和點的關係與網絡,拓展一種亞洲的概念思考。你們怎麼想像與選擇哪些點?這些點在每一次的策展計畫裡所創造出,或是你們提示出來的這些點跟點所形成的是什麼地圖? 鄭:有參照點才能想像,畢竟差異無所不在。做《現實秘境》時,有兩個層面:一是對命題的思考,於是會想可以和哪些地方串連與結盟?這個展覽2018年巡展到首爾,而在首爾展出的選擇,也是有意義的。我希望通過冷戰時期共同位於第一島鏈相似的歷史經驗,擴大視野與討論。柏林圍牆倒塌往往被認為是冷戰結束的歷史時刻,然生活中真是如此嗎?在首爾開幕後的第二天,北韓的首領金正恩跟南韓總統文在寅就在冷戰分治的北緯38度線上世紀一握,那一幕證明了冷戰(及其意識)可能從來都沒有過去。 選擇在什麼地方展覽也有現實因素,比如說當時展覽論壇原本想辦在新加坡,但花費超出預算而作罷。論壇召集人許芳慈推薦吉隆坡,除了經費考慮,多位受邀的新加坡學者也因許多因素使得他們「不在」或已離開新加坡。展覽在首爾和台北、論壇在吉隆坡,台北做中介點,勾劃呈現第一島鏈的各節點所在。雖說如此,我並不會把單一的地理概念當作界定亞洲的唯一面向。另一個例子是我們曾經邀請學者黃孫權,以一年的時間舉辦「亞洲的諸眾與社會運動」講座,對我們來說,這即是以另一種能動性的觀點來切入討論亞洲。 周:這個做法跟立群在牯嶺街的策劃呼應。黃孫權用「諸眾和社會運動」,你們用「民眾」或「他者」。有關亞洲的製作、展覽或行為藝術,都在透過不同方法思考歷史下的他者或民眾為何。牯嶺街常處理到的是東北亞的行動,這在台灣比較少見。例如:邀請的韓國或中國的表演者、身體創作者,都是具有高度歷史省思但處於邊緣的狀態,想請你聊一下這部分。 姚:基本上正是邊緣對邊緣。應對現實的做法,不完全合乎我的想像跟理想,還是不得不從知識體系或實踐體系去面對現實。 前幾年策畫ARTWAVE時就明白,以現場的展演來說,台灣要成就這個介面需要一定的資本厚度,要做到最好的質感與底蘊一定要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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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亞洲X策展
張欣怡:在困惑中創造雙向需求
「每個語言對亞洲的定義都不太一樣,不僅德文、法文的定義不同,從歐洲和澳洲的角度看也很不一樣。即便我們同文同種,彼此想像的亞洲也可能不同。」獨立藝術工作者張欣怡說明,相對於歐洲擁有共享與疊加的語言、歷史與文化譜系,地理亞洲的內部不僅有天然屏障的隔閡,也傾向以「國族」而非「亞洲」看待自身。如果有亞洲,她既碎形又持續變形。 從台灣角度回顧歐洲劇場界對亞洲的關注,張欣怡回溯1998年亞維儂藝術節(Festival dAvignon)以「亞洲之慾」為主題,邀請8個台灣表演團隊,以及2000年里昂舞蹈雙年展(Biennale de la danse de Lyon)。她觀察當時除駐外單位耕耘見效,也因許多團隊知名度和藝術高度已能與歐洲創作者匹敵,是亞洲國家在歐洲舞台的領頭羊。然而,歐洲當時對亞洲普遍有著既定想像,從以傳統形式為主的邀演作品就可一窺端倪,亞洲藝術家也還在歐洲觀眾試圖理解的頻道裡,尋找被讀懂的方法與位置。 千禧年前後,歐美數個藝術節相繼策畫一系列聚焦台灣或亞洲的演出,間接讓文化部及其前身文建會支持團隊前往外亞維儂藝術節(Festival Off dAvignon)及愛丁堡藝穗節(Edinburgh Festival Fringe)至今。張欣怡指出,2010年代全球經濟前景看好,尤其亞洲動能強勁,用充沛的資金與文化預算營造文化交流和表演藝術市場的條件。不只台灣,中國、港澳、日本、韓國相繼「組隊」,爭取國際能見度,各國藝術家也開始反思創作如何不流於異國風情,帶來跳脫傳統媒材、具前衛精神的作品。而東亞各國新興文化設施相繼落成,進一步造就市場的雙向需求。 2015年前後,表演藝術的策展意識與方法,在台灣逐漸受到重視,具國際聲量的藝術節、雙年展,開始策畫策展人交流活動。張欣怡認為這帶來3個交互影響:首先是構作(dramaturg)逐漸成為策展人。二是策展人的移動讓非洲與東南亞地區的藝術家更容易被看見。三是策展制度讓身分、性別、政治等多元而迫切的議題受到重視。 回到自身的策展,張欣怡梳理身上的「亞洲」困惑:「當有人指稱、泛稱我是亞洲人時,我發現自己對於這樣的身分連結產生疑惑。『亞洲』無法概括地理亞洲內所有文化體,以台灣人的身分來回應,對我來說更適切。」這種疑惑是(旅歐)亞裔文化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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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亞洲X策展
羅仕東:相聚就是一種策展
說起在「打開當代藝術工作站」的策展工作,羅仕東感到自己像是一位建築設計師,總是試圖要去開闢或創造出一些空間。不論這個空間是實體或是抽象的,希望能創造讓不同文化脈絡的人進行交流跟溝通的場域。而這些空間的實踐,他們更關注「從地方由下而上所發起的事件」,或某種對「相似的身體感」的探索與交往。 2022年,羅仕東及許家維以「Baan Noorg藝術與文化合作社」(Baan Noorg Collaborative Arts and Culture)的名義,受邀加入由印尼藝術團體Ruangrupa策展的德國第15屆卡塞爾文件展。在這個首次以亞洲國家擔任策展團體的歐洲大展中,Baan Noorg集合來自台灣、泰國、德國、加拿大等12位跨國成員,共同製作「翻攪乳海:事物與儀式」(Churning Milk:the Rituals of Things)展覽,試圖將泰國鄉村的歷史記憶與當代青年文化聯繫在一起,並由此探討跨文化議題間彼此的延異(differance)。 在這次經驗中,讓他印象深刻的是,印尼Ruangrupa主導的策展,特別強調「nongkrong」回應「亞洲性」的概念。這個類似「相聚」或「hang out」的詞彙,也意味一種不具生產力的閒聊或聚集狀態。他認為,這對於習慣接收西方理論的台灣當代藝術圈來說十分新鮮,但也絕對都能夠感同身受。 他描述,這次參展也奠基在多年來與東南亞當代藝術社群「nongkrong」而積累出來的。自2010年開始,羅仕東及許家維經由結識泰國藝術家夫婦組合Jiandyin(Jiradej Meemalai與Pornpilai Meemalai),開啟了「打開當代」未來10年與泰國的直接合作,甚至是往後與其他鄰近國家的交流。羅仕東回憶,當時「理解的尺度:臺泰當代藝術交流展」(2012)每次「正式」開會時,Jiandyin夫婦總是會帶大家去到海邊的便宜度假別墅,因為他們認為討論嚴肅議題容易引起紛爭,需要在舒適的環境進行。他認為,尤其在以政府、官方為主導的當代藝術體系愈擴大,藝術領域愈專業化時,這樣把閒聊、聚集視作一種藝術態度,似乎才能夠捕捉到一些真正的靈感,達到誠懇而深入的交流。 羅仕東認為在一場場的交流與對話中,「是否能建立出某種超越單純經濟考量的利害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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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藝術家回應
林祐如、田孝慈:學習打破原有知識範疇
過往作品多以肢體表達內在情緒與幽微張力的編舞家林祐如、田孝慈,首度合作是在2022年兩廳院35週年系列活動「2057:給35年後的活存演習」(後簡稱「2057」)的《只能看見部分的折疊的綠洲喝空運動的酒瓶與嬰兒》(後簡稱《只》)想像35年後的未知;一年後,她們在2023臺北藝術節「萬物運動」交出續作《SUPER》,思考極端時代中的「人」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已於8月首演。兩作的幕後推手都是策展人林人中。 策展提出框架,但不是命題作文 「『2057』人中提出的概念,正是我們在經歷的事情,離我們並不遙遠,我們都在關注、感受、預備,這件事對我並不困難。」林祐如回憶一年前對策展主題的理解,而這次「萬物運動」思考在後疫情時代,如何跳脫人類本位主義,轉而從萬物的角度來看人類社會與自然生態的關係,與她們在《只》之後進一步思考「人是什麼?」又玄妙地搭上線。於是在林人中的二度邀約後,她們才毫不猶豫地接下邀請。 田孝慈認為,參與策展主題的創作模式,並不像被命題作文,而是透過策展人回應世界現狀的觀察,「某種程度先收束了無邊無際的創作母題,讓我們在這樣的框架中投射自己的想法。」但她們也明白議題先行的框架限制,容易讓作品落入說教的窠臼,因而在兩作中都刻意用中性的表達,不刻意引導觀眾「往太絕對、特定角度的方向思考」。 田孝慈也表示,《只》與《SUPER》因有林人中的策展框架,成為她「向外看」的一大契機。她反思:「過去創作很個人,不會放太多注意力在外部的世界,有人中這樣的角色,幫助我打開視角去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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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藝術家回應
李銘宸:不同立場的換位思考
「策展對我來說,也是單位與創作者,甚至是觀眾之間的鬥智鬥勇。 」面對策展邀演的心情,創作者李銘宸如是說。 策展:組合背後的思維與態度 編導演全才的李銘宸,以「集體創作」見長,經常是生活經驗有所體會,才會將之化作創作元素不僅個人創作如此,即便遇上單位邀請、策展合作等狀況亦然,「以我個人的創作經歷來說,通常不會先從題目開始,大多先有感覺、累積經驗,創作才會開始。我很少重新發展、嘗試過去創作中的概念或元素,可能是因為這樣才會每次創作都很痛苦吧,也可能是因為,一路以來做的東西大多比較不是走文本脈絡,而透過生活、經驗、抽象的感知去組構作品和陳述,好像也會自然地開往這種方向。」 然而,既然說到這點,李銘宸又不得不先討論「策展」二字,之於台灣藝術圈的定義。他思考:「以現在台灣劇場的環境來說,『策展』常常比較多覺得是一種行銷的語言、扛棒(編按:台語「招牌」),像是超級市場的櫻花季、楓葉季、各國零食泡麵環遊世界那種感覺。藝術節和策展,大多國外舊作和台灣新作混雜呈現,但作品們的組合、菜單、發生的方式,能夠感覺到背後策劃的思維、態度、視野。」 話雖如此,仍偶有驚喜的際遇發生。今年臺北藝術節,李銘宸的全新作品《百葉》也將登台,他說這回雖然同樣是以策展之名目為發端,但是「我能感覺到策展人林人中非常有意識地在處理整體節目的思考與議題性,與藝術家的溝通相處,也非常緊密,深入,體察。」這樣彼此信任、暢通討論的關係,對李銘宸來說也是很不容易的經驗。畢竟場館的邀請,時而像把雙面刃,有時給予人意象不到的刺激,有時也會迎來無法預期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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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藝術家背後的手
自由是什麼?藝術創作是自由的嗎?偷吳爾芙(Virginia Woolf)的說法,藝術家想要創作,他就必須有錢,還得有屬於自己的舞台。但錢從哪裡來?舞台、藝術潮流的浪由誰來造? 在本期封面故事「藝術家背後的手」中,我們透過5個跨域問題,從藝術家的內在思想體系建構出發,延伸到我們所身處的文化政策、場館策略、市場產業等現實框架,重探表演藝術現場,嘗試撫探藝術創作中那些看不見的手。在自由意志之外,這些手或許造成阻力,也可能形成推力,而看不見的力量如何對藝術產生影響?藝術家是如何把持住自己的內在核心,借力使力在浪潮中自在泅泳?且讓我們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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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林昆穎X楊富民
「地方藝術節」潮流來襲,歸返地方與駐紮家鄉的兩種觀看(上)
以「地方」為單位的策展、藝術節╱季、音樂祭等,在近年蔚為風潮,像是今年下半年單就花東地區就有「臺東藝穗節」、「池上秋收稻穗藝術節」、「臺東光祭」、「Taiwan PASIWALI Festival 原住民族國際音樂節」、「Palafang花蓮跳浪藝術節」、「花蓮城市空間藝術節」等,橫跨不同藝術領域與族群,主辦單位也包含公、私單位。但,這些藝術節各自的定位為何?訴求的主題與觀眾是什麼?真的與這個「地方」有絕對的關係?反過來說,這些地方藝術節又非得、或只能與這個地方有連結嗎? 於是,本期雜誌邀請花蓮縣牛犁社區交流協會的楊富民擔任客座總編輯,並作為對談人,與甫完成2022年花蓮城市空間藝術節規劃的林昆穎,從一個「從未離開花蓮的花蓮人」與另一個「離開花蓮許久的花蓮人」的對話,重新開啟我們對「地方」、「策展」與「藝術節」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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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林昆穎X楊富民
「地方藝術節」潮流來襲,歸返地方與駐紮家鄉的兩種觀看(下)
以「地方」為單位的策展、藝術節╱季、音樂祭等,在近年蔚為風潮,像是今年下半年單就花東地區就有「臺東藝穗節」、「池上秋收稻穗藝術節」、「臺東光祭」、「Taiwan PASIWALI Festival 原住民族國際音樂節」、「Palafang花蓮跳浪藝術節」、「花蓮城市空間藝術節」等,橫跨不同藝術領域與族群,主辦單位也包含公、私單位。但,這些藝術節各自的定位為何?訴求的主題與觀眾是什麼?真的與這個「地方」有絕對的關係?反過來說,這些地方藝術節又非得、或只能與這個地方有連結嗎? 於是,本期雜誌邀請花蓮縣牛犁社區交流協會的楊富民擔任客座總編輯,並作為對談人,與甫完成2022年花蓮城市空間藝術節規劃的林昆穎,從一個「從未離開花蓮的花蓮人」與另一個「離開花蓮許久的花蓮人」的對話,重新開啟我們對「地方」、「策展」與「藝術節」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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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廳院櫥窗 Hot at NTCH 「平行劇場:軌跡與重影的廳院35」雙策展人
汪俊彥X周伶芝
由汪俊彥、周伶芝策展的「平行劇場:軌跡與重影的廳院35」,以戲劇院地下層、鄰近表演藝術圖書館的廢棄車道為主要展出空間,將於10月展出。兩位策展人從兩廳院35年累積的檔案之中汲取關鍵字,成為展間命題的設定,包括:「經典定義」、「自由、情感、世界的身體辯證關係」、「邊界、他者、歷史實驗與製造」、「城市景觀、新自由、戰爭、域外」等,他們透過這些關鍵字檢視35年來,在兩廳院這個國家機構帶領下的台灣表演藝術,意圖展現及彰顯的特質、樣貌與流變。 除了兩廳院舊有檔案庫,兩位策展人還從《PAR表演藝術》雜誌、舞團、劇團等外部借調資料,無形中擴大廳院的記憶庫,藉由文件、影像、聲音等展品的鋪陳,不僅提供了觀者重新閱讀歷史檔案的路徑,更期待著能為當代表演藝術創作者開啟不同的視野,並於未來提出回應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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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廳院櫥窗 Hot at NTCH 「平行劇場:軌跡與重影的廳院35」雙策展人
汪俊彥X周伶芝
由汪俊彥、周伶芝策展的「平行劇場:軌跡與重影的廳院35」,以戲劇院地下層、鄰近表演藝術圖書館的廢棄車道為主要展出空間,將於10月展出。兩位策展人從兩廳院35年累積的檔案之中汲取關鍵字,成為展間命題的設定,包括:「經典定義」、「自由、情感、世界的身體辯證關係」、「邊界、他者、歷史實驗與製造」、「城市景觀、新自由、戰爭、域外」等,他們透過這些關鍵字檢視35年來,在兩廳院這個國家機構帶領下的台灣表演藝術,意圖展現及彰顯的特質、樣貌與流變。 除了兩廳院舊有檔案庫,兩位策展人還從《PAR表演藝術》雜誌、舞團、劇團等外部借調資料,無形中擴大廳院的記憶庫,藉由文件、影像、聲音等展品的鋪陳,不僅提供了觀者重新閱讀歷史檔案的路徑,更期待著能為當代表演藝術創作者開啟不同的視野,並於未來提出回應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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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室碎碎念 Editorial
編輯室碎碎念
在台灣尚在摸索「策展」觀念的1980年代,小劇場界的前輩們曾在城市內外、邊陲地帶策劃一系列具有問題意識的行動劇╱行為藝術,作為一種日常抵抗,抒發他們對社會、時代的見解。 倘若不將展示視為策展唯一方法,而是讓策展意識也納入評量標準,自80年代以降的演出如《拾月》、《機能喪失第三號》、《驅逐蘭嶼的惡靈》、乃至90年後的第一、二屆破爛生活節、空中破裂節,這種帶有運動精神、甚至有明確想回應想反抗對象的行動,是否也能被視為一種策展?而後來被視為80年代行動思想的延續和行動,如再拒劇團的「公寓聯展」、牯嶺街小劇場的各種實驗,是否也能在另一種敘事邏輯中被納入系譜? 11月號的封面故事「在地策展:關於幾個思想行動與實踐場景」邀請到劇場文字工作者周伶芝作為紙上策展人,重新爬梳自1980年起始、那些走出場館,與在地碰撞,甚至非台北中心觀點的幾場行動、幾個場景在〈驛站〉與〈移動縫隙〉,重新構築起表演藝術領域裡「策展」的論述與流變。 除了前述發生在城市裂隙中的各種行動之外,〈山海的篝火〉也速寫東台灣的冉而山國際行為藝術節、Cepo'劇團與藝術中心、山東野表演坊、兒路藝術創作工寮,如何運用部落祭儀和因地制宜的表演,展現原住民文化內涵與對生活的反思。〈三角洲〉訪談曾策劃「造音翻土」的鄭慧華,後來如何以策展作為經營獨立空間的方法,也聽創立「流浪之歌音樂節」的鍾適芳談她如何藉由來自世界各地的音樂滲透,帶出這些創作背後的文化議題。 不同於小劇場游擊式的行動,現今策展更多發生在機構內,我們也特別邀請到三位曾在機構內策展的獨立策展人:林芳宜(當代音樂)、林怡華(視覺藝術)與游崴(視覺藝術)聊聊他們各自生產場景中的精采實踐,也藉此一窺表演、視覺藝術生態環境的複雜樣貌。 本期〈劇場ㄟ冷知識〉從5則音樂史上經典的「巧合」、「再利用」、「經典套路」等案例,一窺音樂創作中「抄襲」與「致敬」那條隱晦界線之奧妙。〈跨界對談〉則邀請攜手合作多年的劇場導演郭文泰與視覺設計蘇匯宇,聊聊兩人如何在創作上相互拋接,激盪出新作《被遺忘的》火花。 〈少年往事〉則帶我們回看舞蹈界前輩平珩的習舞歷程,讓她如何在日後磨練出藝術行政工作該具備的應對進退。深度評論〈跨越劇場虛實的情緒勒索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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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在地策展:關於幾個 思想行動與實踐場景
策展作為動詞 反身性 日常抵抗 共時場景 共享與賦權 穿透孔隙 異質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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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策展論述
在都市邊緣與生態文化間,挪動邊界、解放時間,記錄那些瀕臨失去的__
相對於今日的策展手法,尤其是對於展演性(performativity)的重視、閒置與歷史空間以文創園區的規格整合與管理時,我們是否可能從上述80、90年代結構性回應的脈絡,持續爬梳當下策展意識的思想行動,使零碎縫隙的空間能在擠壓之中獲得意義的延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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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場景1:驛站
轉譯、中介與媒合 多維度關係 博覽會 歷史任務 肉與機器的辯證 想像力的庇護所 巫與變形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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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場景1:驛站
成為巫,知識與體感的再製造
本次對談有兩個現場,採雙城連線進行:林芳宜、游崴與周伶芝在台北;林怡華在台東。為了勾連這個線上╱線下的場景,攝影師在台北現場問拿起筆的林芳宜:「關於對談主題,妳內心的圖像是什麼?」她不假思索回答「問號」「一團毛球」。螢幕那頭的林怡華配合度極高地,一手畫下林芳宜的圖示,一手拿著游崴隔空錯位傳遞的手機。周伶芝則遙控、組織起這台北、台東兩個「虛實整合」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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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場景1:驛站
從白盒子策展到表演藝術
美術館作為民主自由的應許之地,不是反倒加深了它和現實、和民眾之間的鴻溝嗎?藝術家的自由,成為美術館的自由之附庸,美術館則成為假民主之附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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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場景2:移動縫隙
地方時差 噪音身體 公寓、邊陲與廢墟 基地經營與遊牧佔領 文件記憶 城市負像 曖昧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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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場景2:移動縫隙
在城市之中,80年代後的劇場行動
如果要回顧「策展」一詞在台灣劇場出現以前,劇場作為行動的軌跡,無疑可以說是從兩種「小劇場論」的矛盾當中,重新認識與辯證的過程。其一是蔚為台灣現代劇場史中心論述╱認識,鍾明德的《臺灣小劇場運動史》;邊陲的另一端,則是王墨林的《都市劇場與身體》。在前者秉著各式資本的優勢,以及知識貧乏的客觀條件,一路對後者加諸壓抑的力量之下,「小劇場」其實也就是在種種壓抑與制約當中,不斷創造自身的「現實的超越力」以作為劇場的可能性,策展之前的行動(主義)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