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稿的这一天,收到出版社寄来陈明才生前写的文集《奇怪的温度》,这位剧场界里一直让人怀念、心疼、无能为力的「鬼才」,去年走进太平洋,在上天最宽阔的拥抱里结束了他凶猛灰涩的生命。整本书都是不平静的。
如果说,走进太平洋是陈明才让生命突围的方法,那一天,他终于让身心好好睡一觉。在他最后的告别书里写著:「秋过是冬,冬尽,温暖日子不远了,有些什么不动了。」仿佛看到了他找到的安详。陈明才无解的一生,也像一场梦。
这个月,台北最瞩目的一场表演,正是陈明才在台北艺术大学的老师─赖声川为表演工作坊二十周年所推出的《如梦之梦》,二○○一年在香港演出时,共十二幕九十五场,是一出川流不息长达七小时的戏,诗人导演鸿鸿形容为「赖声川一千零一夜的故事」,前世与今生,现实与虚幻一一轮转。学佛的赖声川用不同于陈明才的方式看生死:「浮生若梦,若梦非梦,浮生何如,如梦之梦」,正视生与死都是一场不断重复的丰饶旅程。这是赖声川的里程碑作品,国家剧院也有史以来第一次打破原来的观众座位形式,十分令人期待。
另外在这一期里,我们也花了很大的篇幅来介绍即将在四月中旬揭晓的第三届台新艺术奖。企业办艺术奖项,往往吃力不讨好,特别是在标准莫衷一是的当代艺术领域上。
最有名的例子,就是英国的透纳奖,这个在英国当代艺术举足轻重的奖项,每一年都让艺术界既爱又恨,因为评选制度注定是共识与特异的拉锯,什么人什么制度选出来的「最好」,选上的和落选的都用放大镜去看它,不一定喜欢结果。但奖项带来大众的注目,又很难让人不注目其结果。透纳奖几乎年年在抗议声中揭晓,但在媒体的注目下,也成功地扮演了英国新世代艺术族群背后的推手。举办三年的台新艺术奖,几乎是台湾当代艺术的金像奖,全年度的观察,与国际舞台的接轨,以及企业资源投入于推广的用心,我们在这一期里也做了一个三年的回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