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把《曹丕与甄宓》看成历史的重现,亦不须根据写实的必要,只想把时代的精神贯穿其间,并透过不同色系的服装造型传达每一人物的个性。
强烈而明朗的节奏,散发著浓厚的中性气味,这是舞剧《曹丕与甄宓》给我的感觉。
靑铜器、长信宫灯,整个汉魏群雄争霸的历史气氛笼罩全剧。其中没有一个人心是安宁,没有一个人不被卷进广泛的权力斗争中,各自对抗自己的命运,而《曹丕与甄宓》正是以舞蹈形式来呈现这种人类永恒的悲运。
在创作方面,我们著力在汉魏文化,集中在曹丕、甄宓与曹植的三角关系及从其人物性格作出发,架构一个属于舞蹈的风景。
首先,我们没有把《曹》剧看成是历史的重现,亦不须根据写实的必要,反而,我们更想把时代的精神,贯穿其间,使之更自由于历史与真实现象间作取舍。
我们找到一个战盔,在冰冷的金属结构后装饰著巨大的扇形头饰;用精致的金属片打造成一支又一支的利箭组成。我们皆认定这就是曹丕的军盔了。
此剧使我运用了很多红色,包括曹丕盔上呈放射的箭饰,染满鲜血的军旗,每个士兵身上的鲜红布条,及最后用在甄宓身上的血色。剧中不同的地方,皆呈现不同的红色,浮现不同层次的主题意涵。
其他色彩方面,《曹》剧的服装用色皆控制在暗色系,其中少有出现如灰度极高的米色系,如象征甄宓心态的群舞宫女衣服上,及曹植在整体造型的特色上,曹植在最后献剑时穿上的仕服,最为明显的呈现对主体世界的抽离。
在强烈的血红色与晦暗的混色间,散发出一个古朴及保守的专制世界,我在每个角色的服装设计上采用拟人法来呈现,就是把角色的造型虚拟在表演的动作里。简化了化粧表达角色的身分,而著重在动作的过程中呈现了角色内在的个性与外在的命运,为他们披上舞衣。如曹丕的战盔与大开大合的战衣,由始至终散发他豪迈、霸气的性格,而曹植则持用中和色,不但与所属的现实抽离,而在军服中的莲花片设计,与后来抛弃功名心的仕服中呈现一混乱、灰心、落魄的心理,表现那种兄弟之间的差异。
当然,甄宓的后宫,如陶俑的宫女,与她瑰丽多彩的衣裳,形成强烈的对比。而透明的绣金大袍,更明显地显示她在宿命的摆弄间挣扎的巨大力量。
文字|叶锦添 《曹丕与甄宓》服装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