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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芳宜《我心我行》(王徐峰 摄 国家两厅院 提供)
编辑精选 PAR Choice

舞动人生 向「最好的伙伴致敬」

许芳宜「Salute」 为自己与年轻舞者而作

暌违三年,我们终于再度能在剧院舞台上看到许芳宜。九月下旬演出的「Salute」,除了有她编创的双人舞《我心我行》、为多国年轻舞者而编的Interweave,她也将亲自演出两出舞码,并邀得英国编舞家马利芬特夫妻共舞。年过四十,仍能在台上精湛起舞,许芳宜说:「这次『Salute』就是要跟我最好的伙伴致敬。」她笑笑地往胸口比画,职业舞者完熟的财富都在这里了。

暌违三年,我们终于再度能在剧院舞台上看到许芳宜。九月下旬演出的「Salute」,除了有她编创的双人舞《我心我行》、为多国年轻舞者而编的Interweave,她也将亲自演出两出舞码,并邀得英国编舞家马利芬特夫妻共舞。年过四十,仍能在台上精湛起舞,许芳宜说:「这次『Salute』就是要跟我最好的伙伴致敬。」她笑笑地往胸口比画,职业舞者完熟的财富都在这里了。

许芳宜&艺术家「Salute」

9/22~23  19:30   9/24  14:30

台北 国家戏剧院

9/29~30  19:30

高雄 大东文化艺术中心

INFO  02-33939888

继二○一二年的「生身不息」、一四年《2x2》后,台湾观众再见到许芳宜是在侯孝贤电影《刺客聂隐娘》(2015)中,她饰演孪生姊妹嘉诚公主、道姑嘉信,姐妹对和平的信念不同,因而走上不同的道路。有人问,哪一个人比较像她?许芳宜答:「都有。或许每个人都有,嘉诚、嘉信就像妳肩膀上的两个小天使,每个人的脑袋偶尔会跟自己打架……」

不只在电影里,许芳宜在生活、创作中,都没有停止对自我争执与抗衡,「我很矛盾,常自问自答,推翻自己,跟自己吵架。」她作为职业舞者的生涯历程灿烂耀眼,但光环背后,这位舞蹈明星在暴风眼中的孤独却鲜为人知,她说:「出国后,我很会跟自己讲话,我甚至可以假想一个人跟我对话,我跟自己抗争、辩论……这是一路上很大的陪伴,从中认识自己。」

孤独旅程《我心我行》

「我找两个人吵架,想听到鼓励的声音,这些都是我想说的话,最后得到一个想要的答案……这样的状态是有病、太孤单了。」她只听自己的声音,孤独使她作唯一的自己,使她找到存在的尊严与价值,新作《我心我行》是旅程,也是独白。

参与此次作品影像的导演姚宏易说许芳宜是「一条活在公路电影里的灵魂」,《我心我行》像诉说每一趟离家的飞行,也像廿五年职业舞者的旅程切片,「最初,只是傻傻地开心跳舞,见山是山;到了纽约,小兔子进入丛林,历经战乱,见山不是山;年过四十,重新思考自己的定位,我问自己,『如果舞蹈不再是一份职业时,我还会继续跳舞吗?』绝对会。我见山又是山了。这过程很过瘾,回到最初纯粹的热情。」

双人舞《我心我行》有男女版、女女版,观众得入场才知道演出的版本。对此,许芳宜没有解释太多,「女女可以说是一个人、是姐妹……男女版很直觉地会被看成关系,表现上也比较激烈,但作品呈现出来就是观众的了。」

身体作为导师

年过四十仍活跃在第一线舞台,这回用自己的身体说自己的故事,提到在现在的年纪跳舞与过去的差异,她说:「人的热情与爆炸力相同,只是使用、传达的方式不同,想说的事情不同……但不管几岁,当你非常饥渴,有欲望时,」她热切地以绚烂的手势比画著喉头,「就像有个火球在喉咙,随时要爆炸了一样。」

岁月、经验带给她智慧,每道旧伤口都是身体的导师,督使她内观自己,「很多的变化、伤口,或不能浪费的体能,都是让身体变聪明的方式。」

「年轻时不能享受空白的空间──身体、音乐、时间的……你看不到这些,永远要快、要塞满。直到一定的累积,才能享受空白不是白,而是让妳游刃有余、悠游之处。」她止不住笑,正能量满溢,「当我去想到六十岁时,这样的空间可能会更多,就让我开始期待。」

为年轻舞者编创Interweave

看到才华满溢的编舞家、舞者,她内在的那颗火球无法遏止地滚动,而看到优秀的学生,把年轻人放上国际舞台的企图心也止不住地燃烧。二○一五年,她受邀北京国家大剧院担任评审,为来自韩国、中国及台湾的年轻舞者们编创了Interweave,也从当时的三人版本,扩增为六人。

「为他们编舞要很客观,不是把他们变成我,要去看见他们的长处、个性,把他们最好的一面放到舞台。」许芳宜说,Interweave是先有了身体的刺激,才影响了想法,「没有要传达讯息,就是看爽的!」

师父想起这群不同风土所造就不同身体质地的徒儿们,爽朗笑出声,「Interweave是交织,不同国籍的舞者交织——韩国的现代舞少,流行文化活跃,他们的身体非常主动积极,抓住每一次机会;台湾的态度则比较安逸、轻松、开心;中国则居于韩国与台湾中间。」

除了身体,交织的还有音乐。「我交织了东/西方、大师像史提夫.莱许(Steve Reich)与新锐音乐家的作品,让他们不断地碰撞、变形……无论音乐、舞者,都是因为一个单纯的想法而交织,这大概有一点隐喻,身体语汇的交织,也是音乐的交织。」

向「最好的伙伴」致敬

从跳舞、编舞到电影,她在四十不惑前自觉一无所有所遭逢的低谷如昨日旧梦,「我感谢老天爷,我应该是比房子车子更有价值的,祂留下完完整整的我自己给我,学舞的人所有的财富都在身上了,想飞得更远,一定要放下,要够轻才飞得起来。」

在谷底使她珍重唯一的自己,「这次『Salute』就是要跟我最好的伙伴致敬,她好辛苦,真的。」她笑笑地往胸口比画,职业舞者完熟的财富都在这里,「我这辈子没有求任何光环,我只求成为职业舞者,我只是认真做好『爱跳舞』这件事。」

此外,除了两首自行编创的作品,本次再请英国编舞家马利芬特(Russell Maliphant)来台,马利芬特除了在ONE亲自上场外,上回许芳宜跟谭元元携手《2x2》,这回她再跳这个光在身体创造出惊人魔幻能量的作品,找来了最初独舞版本的原舞者、也是马利芬特的妻子Dana Fouras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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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舞蹈人的电影身影

侯孝贤在《刺客聂隐娘》邀请编舞家何晓玫编创胡旋舞,许芳宜在片中饰演动静皆宜的嘉诚公主,将扑朔迷离的神秘身世,诠释得引人入胜。

除了许芳宜,台湾舞蹈人跨足电影的可不少:国立艺专舞蹈科创办人李天民,一九六四年受邀为邵氏与中影合作的电影《黑森林》编排原住民舞蹈,拿下第十一届亚洲影展「最佳舞蹈奖」。而前辈民族舞蹈家戴玉妹,也担任了一九五六年《日月潭之恋》、《马车夫之恋》与一九六二年《吴凤》的舞蹈设计。一九八三年虞戡平执导的《搭错车》,在中正纪念堂的大群舞及演唱会的舞蹈请来舞蹈家林丽珍设计编排,当时就读艺专舞蹈科的何笃霖,全身涂满金漆,仅著丁字裤与女主角刘瑞琪贴身共舞。

此外,一九九八年蔡明亮的《洞》,邀请罗曼菲设计了在电梯、楼梯间、走廊等建筑空间的歌舞,配以葛兰的老歌,增添奇幻;《天边一朵云》则找来吴佩倩舞极舞蹈团艺术总监吴佩倩来编舞,让全片有了画龙点睛的神采。

二○一○年罗卓瑶导演《如梦》,请来北艺大舞蹈系系主任张晓雄编舞。同年《我,19岁》以北艺大舞蹈系为背景,张晓雄在片中饰演舞者小郁的老师。(田国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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