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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陀劇場的《大鼻子情聖-西哈諾》據說花了一千兩百萬;一齣大型演出的製作費,幾乎可以拍一部電影了。(許斌 攝)
特別企畫 Feature 特別企畫/表演團體行銷/劇團

劇團行銷可不可以「搞即興」?

以屛風表演班爲例

劇團的固定組織架構有哪些?爲了宣傳推票得做哪些工作?創團即將滿十週年的屛風表演班,讓我們看到所有的劇團行政、例行的行政工作,年度製作的行銷,都必須在計畫、控制當中。

劇團的固定組織架構有哪些?爲了宣傳推票得做哪些工作?創團即將滿十週年的屛風表演班,讓我們看到所有的劇團行政、例行的行政工作,年度製作的行銷,都必須在計畫、控制當中。

國內最具規模的三個大劇場:表演工作坊、果陀劇場、屛風表演班,每年都會在春秋兩季推出大型演出。近年來,這些年度大戲的預算屢屢衝破台幣千萬元大關:果陀去年的中文音樂劇《大鼻子情聖-西哈諾》用掉了一千兩百萬。屛風剛剛落幕的《黑夜白賊》的直接成本,據說花了九百萬。

至於小劇場的花費要多少呢?國家劇院所推出的實驗劇展,分別訂有四十萬及六十萬兩種預算補助上限,算是國內小(型)劇場演出預算補助給得最高的機會。

連續辦了兩年的「四流巨星藝術節」,推出了以台北小型劇團爲主的長期表演活動。各團的的預算大概是兩萬多;到了今年,部分團體已經要用到五萬多的製作費。預備在近期自組劇團的小劇場工作者劉守曜,估計做一齣戲(沒有固定全職行政人員)的場地租金、前置製作、和直接成本,總共要花到十萬元左右。

花了這些錢和投入大量人力所製作出來的戲,當然還得有人來看才有意義。同時,這些製作也需要良好的行政支援、宣傳推廣,來「魚幫水、水幫魚」。一個劇團的固定組織架構有哪些?爲了宣傳推票得做哪些工作?我們不妨以本月創團剛好十週年的屛風表演班爲例,來看看劇團行銷的原則有哪些?

要讓團員及觀衆看得到未來

屛風的行政組織架構,和舞蹈界的「大戶」──雲門舞集一樣,有著相當淸楚的分工。屛風將劇團平時的組織架構分成三組:行政組、技術組、表演組。除了表演組的演員係以不同製作爲基礎,邀請演員參加演出之外;行政與技術組都聘有專職及部分兼職工作人員。

整個劇團的最高決策人員爲「藝術總監」李國修(上有諮詢對象「藝術顧問」、「藝術指導」),及地位平行的「執行長」。他們兩人底下共有七個分工組織,所要分別負責的工作可畫出下面的這個圖:

屛風表演班人事架構藍圖

依照這個組織架構的發展及李國修個人的計畫,屛風已將全團的未來藍圖「畫」到公元二千年之後。「做劇團,我喜歡一切都做好事先規畫。一方面是讓觀衆和團員都能淸楚知道劇團的走向,這是個基本的負責態度。另一方面,我相信團員們會因此更珍惜、更看重這個劇團──因爲他們看得到未來嘛。」李國修如是說。

所有工作,都必須在計畫、控制當中

屛風每年的春秋兩季,都要固定推出兩齣大型製作。劇團行政組織除了日常固定的工作以外,就要數爲這兩個製作做行銷是最重要的重頭戲了。

但是,大家千萬別以爲行銷工作可以現買現賣。劇團本身的固定行政工作,正是年度大戲的行銷基礎──所有的劇團行政、行銷工作,都必須在計畫、控制當中;平常的例行性工作,自然也不能例外──屛風表演班劇團經理徐譽庭在訪談時,一再強調這個觀念。

時間

關於一齣戲的行銷推廣,屛風「表定」的宣傳期是自演出前三個月前算起。然而,由於劇團所要推出的劇目早在兩年前就已設定,屛風在每次演出的節目單最後,就會預吿並開始預售下次演出的入場券。

今年五月的春季公演《黑夜白賊》,屛風就已預吿了十月即將推出的「李國修的自傳劇作-京戲啓示錄」。而本月《京戲啓示錄》的節目單背後,想來也會有屛風下一回的演出預吿。這樣的預吿方式,同時也養成觀衆吸收演出資訊的習慣。

媒體

除了所有演出必備的宣傳品(DM、海報、說明書)、演出記者會及平時或演出前的相關演講(通常由李國修負責)之外,屛風將媒體分成四大類:電台、報紙、電視、雜誌。其中,報紙和電台分佔媒體訴求率各百分之三十。

徐譽庭表示:禮拜一和禮拜五的報紙閱讀率可能是最高的(一次是在週末結束之後、一次在之前,當時的大多數讀者可能「最閒」),而電台每天早上八點到九點的收聽率可能是最高的(大多數的人仍在計程車或公車上)。

屛風之友

從創團的第一齣作品《1812與某種演出》開始,屛風就開始在募集「屛風之友」──觀衆在演出之後,塡表留下地址電話等基本資料,就能成爲「屛風之友」的基本成員。對劇團來講,寄演出資料給他們,要比到茫茫人海中去尋找觀衆來得更有希望。

「屛風之友」的福利是:優先獲得演出資訊、購票機會。劇團每次在演出之前就先寄DM給他們;在市面上開始售票之前,他們就可以優先買票並獲得購票折扣。

從一九八七年第一齣戲最早獲得的七十八份資料開始,目前屛風所累積的資料已超過七萬餘份,每次演出的觀戲人口有五分之一直接來自「屛風之友」。

人事福利

大多數的人都知道「要馬兒好,又要馬兒不吃草」是不可能的。屛風在行銷推廣他們的演出同時,對於團員的福利也有淸楚的規定。除了勞工保險和意外險之外,演出時的所有團員及觀衆也都辦有意外險。

任職滿一年的全職及兼職團員,每年可以享有生日津貼、禮金、慰問金、訓練費(至少一萬元)等福利。另外,服務滿三年之後還可以享有「房租津貼」(至少兩千)及汽車無息貸款(一百二十萬到兩百四十萬,限全職人員)。

另外關於假期,如產、婚、喪、特別假等,屛風都列有詳盡的規定。這些福利的用意,大概也是要讓團員「安心、看得到未來。」

「行銷是一種動詞」

每一齣戲的行銷策略,都要針對「劇團整體形象」和「這齣戲的特色」來做雙管齊下的工作。除了前述的幾項行銷重點以外,屛風還歸納出三點行銷的忌諱:

㈠絕對不要在觀衆或媒體面前一次就「傾囊相授」。

a.避免喪失波段性的後續力

b.不知所云

c.失去重點

㈡行銷本身即已構成藝術性,絕對不要以「藝術品」自居。

a.對方可能聽不懂你在説些什麼

b.造成恐懼

c.造成反感

㈢絕對不要誇大其詞。

a.行銷的誠信是永續性的

b.他只會上兩次當

c.行銷的誇大相對會折損產品的口碑

「行銷是一種動詞」,行銷需要熱情而機動的參予──這是大多數的行銷人員都能理解的話。這個月十號即將首演的《京戲啓示錄》,正好可以讓我們用來檢視屛風所遵行的行銷敎戰守則是否有效。

然而,我們千萬別忘了行銷的策略是絕對有變通的空間的。同時,不同的劇團、劇碼本身也有先天的「資產」或「負債」得去面對。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每個劇團的行銷都有它本身的特殊屬性得去注意;但是,行銷工作絕對得在計畫、控制當中。

劇場演出可以「搞即興」,行銷可不可以也「搞即興」呢?

當然不可以!

(本刊編輯李立亨)

參考資料:

◉《八十四年表演藝術行政人員硏討會議》屛表演班專案報告。

◉《八十五年表演藝術行政人員硏討會議》屛表演班專案報吿。

◉吳育珊《屛風表演班之硏究1986〜1996》,國立成功大學藝術硏究所八十四年度碩士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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