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音樂中不停地嘮叨?
把音樂、影像、
劇全混在一起?
不斷在音樂創作上
「變臉」?除了蘿莉.安德森還有誰?
誰能邊滑冰邊拉小提琴?是誰讓一齣名爲《美國》United States的戲演了兩天又六個小時,而且裡頭拉拉雜雜地把短劇、音樂、影像等全搞在一起?又是誰不停地說話,而且不肯好好地唱歌?還有誰創作的音樂不像傳統的音樂形式,倒像廣播劇般嘮叨不停?
出生於一九四七年六月五日的蘿莉.安德森Laurie Ander-son,從小就是個奇怪的孩子,當她還在讀中學時,搖滾樂大行其道,本該好好和朋友們一同搖擺經歷喇叭褲年代時,她卻只聽廣播電台播的脫口秀。別人唱兒歌時,她則唸兒歌;別人中規中矩唱歌劇時,她卻搶先搞起前衛實驗劇場。
這位在美國表演藝術中扮演開拓先鋒的女性創作者,原先學的是生物,後來又跑去唸藝術史、雕塑等視覺藝術相關科目。到了七〇年代初期,她還曾爲許多藝術雜誌撰寫過不少藝術評論。
一九七二年,她正式自哥倫比亞大學取得應用藝術碩士學位,便開始開始創意盎然地創作「綜藝」演出(音樂、影像、戲劇等創作元素混合)。在她的作品中,聽衆很難單純只聽聲音,還必須看、思考、猜想、甚或參與,如滑冰演奏小提琴等。
到了八〇年代,蘿莉.安德森將注意力轉移到影像上,她開始嘗試拍攝短片,《勇者之家》Home Of The Brave是個成功的例子,她自己作曲配樂,並開始與華納唱片的長期合作,華納提供她相當寬裕的經濟支持與創作空間,這也許是個商業特例,也或許是因爲安德森一直是前衛音樂藝術領域中頂尖的創作者,但最重要的是這位女性在創作觀點上有著「獨特的女人味」,與傳統柔順的形象大相逕庭,更非自男性文化中複製而來,她的作品中隱隱藏著陰柔同時銳利的痛快、果決而旁觀的姿態。
安德生每張錄音作品,幾乎都是她不同時期的代表作,《美國》當然是,此外較富音樂性的Bright Red、Big Science、Mister Heartbreak以及自傳體的廣播脫口秀《戴珠寶的醜人和其他故事》均各有其獨特性。
在她的歌詞中(都是很好的詩,雖然她不屑當知識分子),我們可以嗅出對「太文明」的反抗,Big Science正可說明她創作的核心概念;母女之間的對話成了答錄機,從早到晚離不開高科技與電器,安德森還用了許多聲音科技來諷刺這個荒謬的科技巨人,當然,會有人反詰這樣的邏輯。
然而,安德森種種聽來十分嚇人的聲效科技,都是透過幾個簡單的設備製造出來的,她說:「文明可以進步,但別讓科技取代人的一切」。安德森的音樂,不論面貌如何變化,總呈現出我們生活的現象,也不論政治或生活細節;從牙刷到愛情,她的嘲諷總令人沉思。
文字|李茶 音樂文字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