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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興安希望瞄準了方向,直接就跳上一列通往歐洲歌劇院的特快車。(林鑠齊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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覓一張歐洲歌劇院的通行證

陳興安初試啼聲的故事

陳興安當然是見了國立維也納歌劇院的總監夫人。雖「不中」,不過試唱間裡的假面微笑倒也離真正的歌劇院舞台「亦不遠矣」。所謂「見過世面」應該也超不出這種上上級的經驗了吧!

陳興安當然是見了國立維也納歌劇院的總監夫人。雖「不中」,不過試唱間裡的假面微笑倒也離真正的歌劇院舞台「亦不遠矣」。所謂「見過世面」應該也超不出這種上上級的經驗了吧!

陳興安獨唱會

3月11日

國家演奏廳

想像一個場景:一名女子拖著十五公斤的行李置身歐洲最大的法蘭克福車站,夏日如織的遊客印證了無國界的網狀交流,人們可以輕易地在城市與國境間移動而毫無阻隔,而陳興安去年的歐洲行,卻是以有限的德文,從「尋找一個經紀人」開始的。法蘭克福中央車站(Frankfurt Hauptbahnhof)四通八達,向來被視爲德國鐵路的中樞命脈;陳興安就從這裡開始──調整氣息、整束待發,希望瞄準了方向,直接就跳上一列通往歌劇院的特快車。

藝術經紀,一切DIY

也許你不相信,剛贏得二個聲樂大賽的陳興安與歐洲已然形成的藝術經紀市場的所謂「接軌」,是從網路(internet)下載(download)報名表,像我們這兒留學申請,完全不假外援的DIY方式開始的。所幸,一些經紀公司與歌劇院開始有了回音,表示願意給予當面試唱(audition)的機會。而這其中的名單還包括維也納國立歌劇院的總監夫人Calix女士,陳興安初生之犢將試聽帶寄給了她,居然也有了回音,嚇得連北市交的陳秋盛忍不住要說:妳知道她是誰嗎?

陳興安當然是見了這號人物,雖「不中」,不過試唱間裡的假面微笑倒也離眞正的歌劇院舞台「亦不遠矣」。陳興安形容女高音夫人「笑而不應」就是被"reject"(拒絕)的意思,不過,所謂「見過世面」應該也超不出這種上上級的經驗了,陳興安回憶起這一段,倒也還自信暢快。

很累、很辛苦

其實去年的歐洲行就是專程爲一連串的「試唱」而去的,以目前的國際表演市場來看,試唱只是一個起點,經紀人的角色只是在劇院與歌手之間提供一種接近「仲介」的服務,因此尋找經紀人的目的,按照陳興安的說法:「也不過是希望在這些經紀人的資料庫中加了一筆而已。」至於有沒有演出機會?最終能不能被歌劇院錄取?這都已經是下一步的事了。 「有沒有挫折感?」「我只能說很累、很辛苦。」陳興安感慨地說:「我覺得那種感覺像是一個很渺茫的身軀,要完全用一個人的力量,在國際舞台上拚了命擠出一個屬於自己的位置。」

不過,常常形容自己是「打不死的蟑螂」,這次在德奧各大城市穿梭倒也還可稱「豐收」,至少目前有維也納、萊比錫、達姆施塔特(Darmstadt)等三地的經紀人認可,應允爲這位福爾摩沙出品的女中音投石問路。

新人是沒有權利說「不」的!

雖然通往歐陸之路尙不明朗,不過陳興安在台灣的舞台上倒是絲毫未停歇過。

一般人很難想像,現在看起來相當「篤定」的陳興安,並不是從小立志唱歌的。自承念輔仁大學時期是那種「不出差錯、可也不特別優秀的音樂系女孩」,在美國北德大學(University of North Texas College of Music)拿到聲樂演唱碩士之後,因緣際會在台北愛樂合唱團擔任聲樂教師,才算得上眞正入行。不過,從一九九五年回國開始,陳興安漸漸展露光芒,經常擔任大型管弦樂的獨唱與受邀歌劇演出,所累積的女中音演唱曲目與實戰經驗,在本地應該絕少人可匹敵。以今年來說,三月的獨唱會安排了法雅的《七首民歌》及馬勒,下半場著裝呈現洪伯定克的歌劇《糖果屋》Hansel Und Gretel、九月與北市交合作《蝴蝶夫人》、十月還有莫札特的《c小調彌撒》。以國內僧多粥少的環境來看,陳興安的機會算是可觀,不過她在樂界長期以來努力認眞的形象,應該是經常出線的重要關鍵,陳興安的名言是:「新人是沒有權利說不的。」目前她最大的目標,是唱全本的《唐.卡羅》。

「眞正開始思考當一名專業歌唱家的可能性」,陳興安回憶是九七年應亞洲藝術節之邀,前往新加坡參加歌劇Bunga Mawar演出時。當時她是臨時代打披掛上陣,因此時間的緊湊與當地藝術家的專業程度,讓陳興安驚喜地發現自己「耐壓」的潛質無限,「應該可以走唱歌的路」。果然同年再度受邀演出布烈頓的《仲夏夜之夢》,即使面臨首演當天戲服明顯被其他主角「掉包」的燃眉之急,陳興安依然可以談笑過關,絲毫聽不出她的半點憂傷。

非常踏實、非常真

與陳興安談話是一件挺愉快的事,也許是繼承了其母來自山東的爽朗,也或許是談吐間那種女中音獨特而濃郁、混合著胸聲共鳴的嗓音,陳興安總讓人覺得非常踏實、非常「眞」。記得曾經問她「一個人在舞台上的成敗關鍵最後取決爲何?」

她斬釘截鐵地回答:「自信與自尊」。陳興安比喻一個歌唱家倘若失去自信與自尊「遠比將一個舞台演員全身剝光還更讓他難堪。」其率眞之性情由此可見。

去年七月開始陳興安突然變得「很有名」,因爲她代表台灣的聲樂家協會角逐亞洲聲樂大賽與國際華人聲樂公開賽連連獲得首獎,也許是「一舉成名天下知」,一時之間鎂光燈聚焦,好像忘了她未得獎前也是這麼耕耘來的。音樂界的朋友都知道,陳興安過得非常簡樸,生活中除了練唱,就是休息,偶爾紓解緊張的消遣竟是「看卡通」,陳興安說「我現在已經比較懂得放鬆自己了」。難怪她的伴奏葉思嘉常笑她「實在不懂得享受生活」。

或許歌唱就是她的生活方式,如能得到那一張進入歐洲歌劇院的通行證,對於至今仍單身的陳興安來說,也許就是美滿生活的全部。

(本刊編輯  黃俊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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