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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倉庫劇團去年演出的Territory。(宮內勝 攝 肢體劇場藝術節 提供)
環球舞台 東京

「肢體」當橋,跨越地域

二OO二年肢體劇場藝術節

「肢體劇場藝術節」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希望從參與的創作者開始,試著讓彼此打破地域與語言的藩籬,透過各自的肢體語言去分享創作理念和經驗,更深入理解個體之間的文化藝術差異,共同探討當代劇場的方向和可能性。除此之外,這項活動也是為了讓擁有一定創作水準的年輕劇場創作者,能有一個展現才華以及與他者交流的機會與空間。

「肢體劇場藝術節」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希望從參與的創作者開始,試著讓彼此打破地域與語言的藩籬,透過各自的肢體語言去分享創作理念和經驗,更深入理解個體之間的文化藝術差異,共同探討當代劇場的方向和可能性。除此之外,這項活動也是為了讓擁有一定創作水準的年輕劇場創作者,能有一個展現才華以及與他者交流的機會與空間。

二○○二年十一月十九日至二十五日起一連七天,在日本東京市練馬區江古田將舉辦一年一度的「肢體劇場藝術節」。這個由倉庫劇場發起、肢體劇場藝術節執行委員會主辦的國際小劇場表演盛會,在邁入第四屆的今年,也特別邀請了台北縣扶植團隊「身聲演繹社」參加;儘管當地的這項活動已獲得日本藝術文化振興基金與日本國際交流基金補助,首次應邀參加的台北「身聲演繹社」卻因演出計畫屢次無法獲得官方補助。因此,該團被迫在出國演出前夕向各界發出電子郵件,為籌措演出旅費而告急。

緣起於日、韓交流

「肢體劇場藝術節」緣起於一九九八年的「亞洲遇見亞洲藝術節」(Asia Meets Asia Festival)(註1)。當時既是執行委員、又是倉庫劇場代表的木村真悟,號召來自韓國的執行委員金京媛,一同策劃另一個更具明確方向的藝術展演節目,於是在翌年(1999)十一月創辦了第一屆「肢體劇場藝術節」。

原先的理念純粹是為了期望透過肢體表演的交流,來探討廿一世紀日、韓兩國之間劇場表演的可能性。當時大部分日本學術界和表演藝術界所關注的是古典文化藝術,彼此並沒有真正地正視過雙方的當代文化藝術,因而希望通過主辦這類的藝術節,讓不同文化背景的日、韓劇場創作者透過肢體去省思兩國的歷史,與探討未來的互動關係;因此,第一、二屆的「肢體劇場藝術節」分別在東京和漢城舉行。

歷經兩年的舉辦,又得兩地奔波籌措經費和物色場地,木村真悟是既吃力又疲憊不堪,最後還是選擇了東京的大本營(倉庫劇場)繼續開辦第三屆藝術節,同時,木村在策劃構思上有了一些改變。為了不想局限於地域的交流,對探討藝術來說是一種限制,木村於是開始從周遭的網路出發,尋找新的發展方向。延續一九九八年於「亞洲遇見亞洲藝術節」與馬來西亞方面的創作者連結的緣分,木村邀請筆者加入執行委員會參於策劃執行的工作,今年更擴大邀請蘇聯和台灣當地的團體共襄盛舉。

超越地域、探索可能性

主辦這場藝術節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希望從參與的創作者開始,試著讓彼此打破地域與語言的藩籬,透過各自的肢體語言去分享創作理念和經驗,更深入理解個體之間的文化藝術差異,共同探討當代劇場的方向和可能性。除此之外,這項活動也是為了讓擁有一定創作水準的年輕劇場創作者,能有一個展現才華以及與他者交流的機會與空間。木村表示:「雖然我已經四十五歲,但是在日本的劇場界來說,我還屬於年輕的一代。」即使藝術節基本上是以曾經有過交流經驗的海外地域團體作為邀請對象,可是絕不忽視創作者的創作水準,更是以創作者對劇場的熱誠與執著,作為邀請的先決條件。

本屆參與藝術節演出的共有六個團隊,呈現五個作品,來自蘇聯的Andreas Cross Project,將呈現編導Theodor Tezhik的作品Stupid Infinity Act 1-Birds,是一則講述有關活生生的種種形態與存在的短篇故事,並以聲音為表現主體。台灣的身聲演繹社將演出八月底才在台北公演過的作品《被遺忘的世界》;一批不為人知的角落的精靈,為了抒發對人類失去純與真的感嘆,紛紛從角落竄出現身,開始為人們祈福。這部作品是該團隊自創立以來,經累積豐富的戶外、街頭演出經驗,由編導吳忠良整合而重新整理改編的作品,也可以算是該團三年來透過戶外演出,與民眾以劇場表演藝術交流後的一種心得體驗。

「身聲演繹社」首次出國表演

創立於一九九八年的「身聲演繹社」,是由一群崇尚自然、簡單、純樸的劇場工作者所組成的表演團體;他們擅於結合人聲、器樂、鼓樂與肢體,探究表演更自由開放的可能性,並在過程中關注人與人、人與環境之間的互動關係。第三個團隊則是來自韓國的蔡鴻   ,作品名稱為abcde;雖是一九九四年考上韓國中央大學戲劇系、主修表演,事實上他自一九九三年便開始投入表演藝術工作,一九九八年開始擔任導演。

表演形式強調肢體與空間關係的日本著名劇團「劇團解體社」,自八○年代起便在戶外嘗試鏡框式的表演,以及不固定的移動演出,這次將呈現編導清水信臣的全新作品《依然死著》。這個團體從九○年代開始,更透過集體創作開拓多姿多彩的表演方法;不必使用語言,就能以急進的身體表演凝造舞台緊張的氛圍。一九九六年「劇團解體社」受邀參加於克羅埃西亞舉辦、東歐首屈一指的前衛戲劇節(EUROKAZ International Theatre Festival),也因此為該團打開了國際表演的路線,巡迴過韓國、澳洲、香港和歐洲等地,近兩年來都以海外演出為主。

木村真悟重演舊作

隸屬這次藝術節表演場地倉庫劇場(Store House Theatre)的日本倉庫劇團,將與馬來西亞的「單單表演工程」合作演出編導木村真悟的去年舊作Territory。舞台上將呈現一座垃圾山,如一堆廢墟;演員就像是被封鎖在舞台牢獄裡的旅客。它沒有故事性,卻編排一套身體動作,由觀眾去領會表演的意義。為求探討不同文化背景肢體合作表現的可能性,因此編導邀請「單單表演工程」的三名演員加入創作的行列,相信將有不同的演出風貌。

馬來西亞的「單單表演工程」成立於一九九二年,是個非營利的業餘性表演團體,做過多場不同性質的演出。自一九九五年開始踏上國際舞台,曾經巡迴日本與韓國;去年與馬來西亞「西西弗斯劇團」一同受邀參與第三屆的「肢體劇場藝術節」。

倉庫劇團則於一九九四年創立,目前共有七名團員,創辦人木村是該團的導演,基本上每年都發表一部作品,成立以來一直都在國內活動。在一九九八年的「亞洲遇見亞洲藝術節」,倉庫劇團首次與海外劇團交流,對木村的創作風格來說是一大考驗,也因此帶來了作品的轉變。他的作品完全摒棄語言,開始針對「物」體跟肢體「動」作間的互動,創作一系列的作品。當物體跟人體的動作(踏、滾、站、行等)持續不停地運作時,舞台上無形中會產生「故事」和「含意」。從此以後,木村以獨創的肢體語言積極地參與海外公演,不僅到過韓國、莫斯科與聖彼得堡,今年還參加了「開羅國際實驗戲劇節」。

日本東京常有不少國際性的藝術節,一向規模龐大;就規模來說,肢體劇場藝術節當然無法相提並論。倉庫劇場是一個約能容納八十名觀眾的小劇場,卻能落實文化交流的實質意義,一般規模龐大的藝術節不見得能做得到,而這一切運作全靠無數義工的支持與協助。雖然第一屆僅有七成的觀眾,可是去年邁入第三屆時,場場爆滿,連唯一的觀眾席通道也擠滿了人,今年預售的現象也比往年理想,顯然「肢體劇場藝術節」已在主流的商業劇場之外,成為日本東京的劇場觀眾,另外一種被肯定的選擇。

註:

  1. 劇場工作者與資深評論王墨林曾以作品《黑洞》,參與二○○一年的「亞洲遇見亞洲藝術節」。

 

文字|黃愛明 日本大學大學院藝術學研究科博士課程二年生.日本導演協會國際戲劇交流組執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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