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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狂熱》男主角「東尼」(中)是個小油漆工,白天處在暴力、毒品與幫派間;夜晚則散盡微薄薪水,裝扮自己,讓自己在迪士可舞廳裡讓發光、(Greg Barrett 攝 香港旅遊局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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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新又舊 熱力依然奔放

音樂劇《週末狂熱》旋風襲亞洲

舞台版的《週末狂熱》跟《42街》一樣,屬於歌舞重於戲劇內涵的「歌舞狂想(Song-and-dance Extravaganza)」;戲的成分被精簡到成為「串場」的比重,常常覺得角色的發展力有不迨,但是當能量十足的歌舞場面一來,腳底的情緒被挑動後,心底對「戲劇張力」的挑剔又如過眼雲煙——無關緊要了。

舞台版的《週末狂熱》跟《42街》一樣,屬於歌舞重於戲劇內涵的「歌舞狂想(Song-and-dance Extravaganza)」;戲的成分被精簡到成為「串場」的比重,常常覺得角色的發展力有不迨,但是當能量十足的歌舞場面一來,腳底的情緒被挑動後,心底對「戲劇張力」的挑剔又如過眼雲煙——無關緊要了。

打從一九八二年接觸百老匯音樂劇以來,我最好奇的不在劇場科技、音樂創作或編劇過程,而是演員如何應付日復一日、甚至年復一年的重複演出──每天大幕一開,又是個充滿能量「人來瘋」的全力演出。因此每當有機會接觸到百老匯音樂劇演員時,總會問:如何將自排練期間就開始盤旋在腦中揮之不去的音樂清洗掉?又如何將這二十四小時都依附在身上的音樂「很新鮮的」每天重演一次?

每一夜讓「東尼」精采復活

這回在澳洲柏斯終於聽到了一個非常誠懇的回答:「面對每一次的開幕都是一次的自我鬥爭。」十二個月演出三百五十場《週末狂熱》的男主角亞當‧費歐蘭提諾 (Adam-Jon Fiorentino) 坦率回答,然而,當「約翰‧屈伏塔」式一指朝天的標準動作 (Signature Pose) 出現時,亞當馬上能感受從觀眾席散發出來的回應熱度與氣氛,那一剎那他跟觀眾的電流相通了!在這個決定性的時刻,他立刻知道當晚的「東尼」該用什麼樣的「溫度」或詮釋法出現。

說起一九七七年《週末狂熱》電影,四十歲上下的人一定立即想起約翰‧屈伏塔,他將一個生活在紐約布魯克林區低下階層的義大利裔年輕人東尼鮮活的表現出來;不僅獲得奧斯卡男主角獎提名,也讓劇中人東尼成為七○年代年輕人的「偶像」。七○年代的美國除了越戰與尼克森的水門事件,還有(現在已不存在的)紐約世貿大樓竣工、試管嬰兒、披頭四發行最後一張專輯、阿波羅十三的意外、禁止香菸廣告……及情色暴力與毒品的問題逐漸幅上檯面。「東尼」是個小油漆工,白天處在暴力、毒品與幫派間,常常身不由己;夜晚則散盡微薄薪水,裝扮自己,讓自己在迪士可舞廳裡讓發光、發熱。他高超的舞步,教迪士可舞廳裡的年輕人全部傾倒,只要他一腳踩入舞池,人群就會自動讓開,有如摩西分割紅海一般的氣勢。白天裡種種現實生活中的限制、難堪、甚至齷齪,在夜晚迪士可地板上都被解決了;他的精神已經提升,超越現實的界線。七○年代的年輕人不會認為這是逃避,相反的他們視之為個人的特殊魅力展現,是種「精神救贖」。原來不被看好的《週末狂熱》不僅大賣,在比吉斯兄弟(Bee Gees)燒退後,仍能在錄影帶市場大發。

戲肉薄弱,歌舞就是一切

一九九七年《週末狂熱》的製片羅伯特‧史狄伍德(Robert Stigwood)決定效法音樂電影《42街》──從好萊塢走向百老匯,投資六百五十萬美元將《週末狂熱》改編成舞台劇版,刪除電影中過多的情色暴力與毒品情節,加強音樂與歌舞的比重,以達到音樂劇「老少咸宜」的標準。同樣是以西洋流行歌曲串聯起來的音樂劇Mama Mia(取自ABBA多首排行榜單歌曲) 的改編就精準多了,歌曲╱詞的意涵與劇情、角色發展有巧妙交疊,除音樂性因加入了劇情更感動人外,觀賞者懷念老歌的心情在欣賞演出時更有加分作用。而Bee Gees的歌曲在電影《週末狂熱》本來就是為舞廳裡的舞曲配樂而存在,改版成舞台劇時僅為劇情需要而加入四首Bee Gees歌曲,勉強搭上故事的邊。嚴格說來,舞台版的《週末狂熱》跟《42街》一樣,屬於歌舞重於戲劇內涵的「歌舞狂想(Song-and-dance Extravaganza)」;戲的成分被精簡到成為「串場」的比重,常常覺得角色的發展力有不迨,但是當能量十足的歌舞場面一來,腳底的情緒被挑動後,心底對「戲劇張力」的挑剔又如過眼雲煙——無關緊要了。

(編按:《週末狂熱》香港演藝學院演出場次5月20日至6月19日)

 

文字|邱瑗 綠光劇團企劃總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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