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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和小孩揮舞著彼得.舒曼創作的木刻版畫所印製的旗幟並擁簇著洗衣婦形象的大傀儡。(劉仲倫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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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在自我實踐與辯證之間

記麵包傀儡劇團演出《天啟反抗馬戲團》

麵包傀儡劇團(Bread and Puppet Theater,以下簡稱為B&P),1963年由紐約曼哈頓的迪蘭西街發跡,最後落腳於佛蒙特州葛拉佛鎮。明年,2023年將走入第60個年頭。(註1

進入21世紀,B&P愈來愈展現獨特且重要的意義,不只在於環境劇場或是地景劇場進程與體現的里程碑;而是跨越半個世紀,始終以獨立經營的方式,保持創作的自主性與自明性。在農村小鎮的農場裡,抵抗資本主義下的商業主流分工異化下的單向度劇團。在所有的創作上並安裝著反戰、環保及支持人權的感知器,並且將這樣的精神與意識分株分火到歐洲、拉丁美洲、亞洲或是中東。

人間百態的歡宴

2022年8月底,B&P完成《天啟反抗馬戲團》(The Apocalypse Defiance Circus),展開全美的巡迴演出。即便疫情洶洶,也沒有打斷年度性演出,所有操作與演出者日日都做試紙檢測及戴著口罩,並在公共用餐與觀賞區域都以粉紅色小旗標示位置。

開演前1小時,馬戲圈旁有旁秀(side show)演出;此次由即將邁入80歲的艾咪.川普特(Amy Trompetter)(註2偕山姆.威爾森(Sam Wilson)以潘趣和茱蒂偶戲(Punch & Judy)及翻圖說演(Cantastoria)(註3形式演出布萊希特詩作〈老子流亡途中著《道德經》的傳說〉(Legend of the Origin of the Book Tao-Te-Ching of Lao-Tzu's Road into Exile)。

伴隨著愈益響聲的銅管樂聲,鬧熱樂音暖場,大人和小孩揮舞著彼得.舒曼(Peter Schumman)創作的木刻版畫所印製的旗幟並擁簇著洗衣婦形象的大傀儡。戴著星條旗高帽和服裝地主持人高聲宣告「先生女士們,歡迎來到天啟反抗馬戲團…」(Ladies and Gentlemen, Welcome to The Apocalypse Defiance Circus……),TA-DA,鑼鈸全開,人聲樂聲齊放。

馬戲團是由一幕幕(act)的小戲組成。由駐團操偶師及資深操偶師,帶領夏日門徒和志工共同創作,創團人暨導演舒曼和導演助理克萊兒.多蘭(Clare Doland)在演出倒數前幾日排練修正,集體討論出幕次(circus acts)演出順序。其風格如同舒曼做的德國酸種麵包配上大蒜油醬,需要大口咀嚼,從烤窯裡烘出來的土裡土氣、形狀不一長得像樹幹的理直氣壯,諷刺不挖苦,有趣不低俗。

開場的旗舞與高蹺、稀哩呼嚕的兒童小戲(Kids acts)、中段象徵自由的藍馬躍躍之舞、以及結尾的大旗是必然出現的經典。佐以此次的「天啟」主題,死神騎著白馬(象徵瘟疫)繞場巡視世間亂象:國與國之間和企業進行著進駐星球的太空競賽;由美國最高法院撐腰的墮胎禁令對抗人民的「我的生命,我的選擇」的主張;以及世界各地從未停止的各種政治破壞與國內及國際的戰爭,死者和流亡者在陰間和陽間中離散,唯一能聯繫的是地方歌謠的傳唱。全場的演出,不論是穿戴在頭上或是手持的紙板(舒曼自行取名為Flatso,指平面紙板)、生活的物件或是大型農作用的布棚,乃至於到需用上數10人操作,以升降齒輪輔以立升的5、6公尺的紙漿傀儡,成就了舒曼暨熱且冷,既動且靜,既抽象又田園的流動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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