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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鴻(Adward Tsai 攝)
藝文人生

鴻鴻 零碎中拼出的詩

身兼劇場和電影導演,詩人,老師,同時也是多個影展或活動的策劃人。鴻鴻的一天很難談得上規律。因為牽涉範圍廣,行程也彈性十足。突發性的會議或訪談擠滿密麻行事曆,從臺北市北區到南區,精準嚴厲社會批判到排練自己的導演作品。鴻鴻的一天,有點像小時候聽電台廣播節目,雖然放的歌一首都沒聽過,但點歌的人想講的話大都相同。

身兼劇場和電影導演,詩人,老師,同時也是多個影展或活動的策劃人。鴻鴻的一天很難談得上規律。因為牽涉範圍廣,行程也彈性十足。突發性的會議或訪談擠滿密麻行事曆,從臺北市北區到南區,精準嚴厲社會批判到排練自己的導演作品。鴻鴻的一天,有點像小時候聽電台廣播節目,雖然放的歌一首都沒聽過,但點歌的人想講的話大都相同。

新點子劇展 黑眼睛跨劇團《Taiwan 365—永遠的一天》

2011/12/3031  1930

2011/12/312012/1/1  1430

台北 國家戲劇院實驗劇場

INFO  02-33939888

8:00~12:00    蔡瑞月舞蹈社開會

鴻鴻說自己不該晚睡早起,想早睡卻常事與願違:「我奉行今日事今日畢的座右銘,今天該寫的稿子,該準備的資料,盡量不拖到隔天,當天晚上回到家一定要完成。不然那個累積起來的量很可怕……」常常晚上工作太晚,加上行程還蠻彈性,起床作息也說不上準時固定,大概就是八、九點之間自然醒。偶爾有空堂的早上,他會去台大上瑜珈課,其他日子則是教課備課開會或看片,十幾年下來,也把這樣的日子過成了一種規律。

對鴻鴻來說,親自打理早餐,是生活的重要起手式。這天早上他泡了一壺剛從印度帶回來的西藏茶,邊用早餐一邊備妥今日所需各式資料,準備十點去蔡瑞月舞蹈社開「終結百年煙火,開啟文化元年」活動的會議。從視覺藝術到社會運動,許多藝文相關領域都可見代表參與。大家圍坐在蔡瑞月戶外咖啡座,交換資料和意見,提出批判和工作分配,草擬活動綱要和辦法,架設部落格謄寫新聞稿,試圖讓焦點不要淪為政黨權利鬥爭,拉回藝文圈的主導權。鴻鴻負責表演藝術圈的串連。他們真切急迫地要求改革,從青春期一路拉拔到現在的革命意識繼續茁壯。會後,鴻鴻問我想不想參加連署——當然好啊,一邊翻動我腦中的倉庫,想知道鴻鴻如何穿梭不同領域各種位置,怡然自得。

 

13:00~15:00   看試片

開完會,簡單吃點東西,鴻鴻趕到舞蹈社附近的光點戲院,欣賞舞蹈電影《跑酷,我的城市嬉遊記》試片。他說,之前在歐洲看過片花,非常值得推薦給台灣觀眾,推波助瀾引進台灣,讓影迷看看現在歐陸舞蹈影像作品拍些什麼,怎麼拍。也因為都是鴻鴻喜歡的片子,所以藉由影展把這些影片包起來,對鴻鴻來說都是創作的一種:「像我導戲或我策展,都是統合更多人和資源一起做創作。因為我能力有限,能做的也就一小部分而已。作為策展人,我的興趣跟傾向可以發展得更好,有點像是借刀殺人,藉由大家的力量一起完成創作。」

鴻鴻的早上到中午,常常都是這樣的套裝行程。開會看片或受邀參加座談,主持或對談。與會的通常也是藝文界熟識老面孔,閒聊幾句打探近況,可能下個計畫,下個約會,就這樣模糊成型,時針分針像是遊戲綜藝節目的跳水板,專注在規律跳躍以過關,反而導致分神。

 

下午  女書店及永康街區看戲看塗鴉

除了禮拜一、二的下午固定在北藝大教課,其他下午行程就是看片看戲。採訪這天,鴻鴻先到女書店看學生的導演作品,然後帶我們去永康街區,看他在北藝大開的寫作專題課學生們的塗鴉。鴻鴻教的是創意寫作或另類寫作,不是那麼規矩寫作的東西。「像是街道書寫,後來就延伸發展成這次的塗鴉。我們定下規矩,盡量都挑公用地或廢棄地,不塗私宅」,以不干擾住民為前提,進行詩與城市樓景的平行創作。詩句跟牆面滲水一樣,出現在不起眼卻每日必經途中,一層一層的洋蔥紙般複寫在路人居民的腦海,回家說不定會唸上幾句,甚至寫首自己的詩。

「其實我本來應該還有學德文的行程,去德國駐村之前學了兩期,後來接連幾個出國行程,一忙起來沒辦法繼續上課,跟不上進度,就把課蹺掉了……」因為行程零碎,鴻鴻把握時間閱讀充實。因為大段的閱讀時間非常少,所以他盡量讀現在最需要讀的,比如說台灣年輕詩人的作品或國外翻譯詩作,瞭解當前詩壇的發展狀況,讓自己的詩刊可以站在比較敏感的前線地帶 。其他的東西只能盡量抓來讀,家裡書堆如山高,但時間卻不允許目光爬過蟻字,「因為今年真的太忙了,沒時間讀小說,讀長篇更不可能。希望明年可以大概休息個半年,好好讀書看片。」

 

18:00~19:00   台大對面巷弄的晚飯

鴻鴻一天至少有一餐吃素:「我吃的叫盡量素,不會刻意餐餐吃,但至少吃一次。」他固定吃的素食餐廳在台大對面巷弄內,餐廳林立的溫羅區塊。偶爾他也吃素餐廳隔壁,台大師生最愛必推的涼麵老店,點碗泡菜涼麵,樸實打理一餐。

如果一天當中有空檔,鴻鴻通常選擇回家休息,不在外面晃蕩。「我不太泡咖啡店,平常有空檔就在家看書,寫東西。算是自己住的好處吧,待在家可以安靜工作。」不過,鴻鴻的行程也穿插著戀愛情事,接送約會,花時間談戀愛對他來說也是人生必備功課,不得荒廢。吃得盡量素,時間盡量分配得剛好,今日事今日畢,模糊中有種絕對或軌道運行。

 

晚上    排戲或開會

晚上,鴻鴻通常是排戲開會交錯著走。目前他手上有年底新點子劇展和詩歌節的戲要排,同時也要策劃明年主辦的兩個節——圖博文化節和電影節,加上反建國百年的活動需要統合表演藝術圈的人脈,擬聲明書和召集連署,其實相當忙碌。

對鴻鴻來說,個人的創作和群體的策展,可能在運用資源的方式內容上大有不同,但彼此間並不衝突。寫詩的時候可能先有一個想法,花半小時寫完。策劃活動就找資源找人力,花更多力氣統合人力資源,把水引過來,一邊滿足自我創作中無法與人互動溝通的缺洞,也一邊磨練自己的領導統御能力。

「這幾年我策展比較得心應手,主要是因為我的team穩固起來了,黑眼睛劇團那邊行政或設計人才,跟我有足夠的丟接互應默契,很快可以上手開始合作,像河床(劇團)跟我們是友團,行政上面也會互相支援。有這些後盾,我才能安心策展,還能保有自己的生活。」交錯遊走不同身分的鴻鴻,感謝合作的朋友們作為堅強後盾,他才能跨域兼顧、開疆闢土。

回家之後,打開電腦收發信件,寫字作文還稿債。別人邀稿的推薦點評文章,劇團的行政事務或排練記錄,公事往返的文字作業。同時,也要經營表演藝術的評論平台,還有自己的部落格。劇評或影評,小事情小想法丟上臉書,大事情或比較重的文學評論貼部落格。依然保持敏感多觸角多焦點,平行關注社會劇場互文可能也挖掘縱深,來往之間留下字跡,從詩到評論,劇場到策劃群眾參與活動,都是活著的證明。每一天,就像詩裡的一個字,找不出規律看不出來歷,可能是因為看的人走得太近,也可能是因為詩還沒寫完。到最後,才會是一首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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