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喚漫天點子 實驗海闊天空
兩廳院在二○一七年度過了卅歲生日,而新點子的前身「實驗(劇場)劇展系列」則在一九八八年首次登場,倏忽走過了卅年光景。從「實驗」、「海闊天空」到「新點子」,從劇展、舞展到近年加入的樂展,一路走來,可見台灣表演藝術工作者的創意軌跡。點子可以日新又新,唯一不變的,或許就是團隊、場館與製作「跟著環境走、跟著時代走」的態度,反應當下的創作型態、反照現下的社會景況。
兩廳院在二○一七年度過了卅歲生日,而新點子的前身「實驗(劇場)劇展系列」則在一九八八年首次登場,倏忽走過了卅年光景。從「實驗」、「海闊天空」到「新點子」,從劇展、舞展到近年加入的樂展,一路走來,可見台灣表演藝術工作者的創意軌跡。點子可以日新又新,唯一不變的,或許就是團隊、場館與製作「跟著環境走、跟著時代走」的態度,反應當下的創作型態、反照現下的社會景況。
走過卅年,兩廳院的實驗劇場,曾經以「實驗」、「海闊天空」、「新點子」等系列名稱,讓許多表演藝術工作者展現才華、實現創意,他們曾是不畏虎的初生之犢,可能就是在這黑盒子裡起步,開展日後的劇場生涯。本刊特邀四位曾參與的劇場工作者,分享他們的回憶,與對此實驗系列的想法。
今年國家兩廳院的「新點子劇展」特別以「心之秘密:青春就是半成品」為題,推出以青少年為核心的作品,同時舉辦工作坊與「我們需要什麼樣的青少年劇場」國際論壇,也讓人關注到青少年這個少被關注的族群。而已滿十八歲的青少年表演藝術聯盟,嘉義阮劇團的草草戲劇節、台南的十六歲小戲節與影響.新劇場的「少年扮戲計畫」,都在這一年看到相當的積累與成績,讓人感到不管是「為青少年演出」或「由青少年演出」,都值得劇場工作者繼續努力。
究竟要吸引觀眾關注的「青少年劇場」定義為何?所預設觀眾群到底是青少年,還是關心青少年議題的觀眾?所表現的內容和主題與青少年有所相關,即可稱作「青少年劇場」嗎?這屆新點子劇展並未提供明晰的答案,也讓這樣的命題成為一個假議題,無法達到預設的目標,最後卻彰顯出這樣的青春宣言,僅停留在啦啦隊口號似的虛張聲勢。
從一開始的選擇題到後半部答案只有是否兩項的是非題,整場「試題」中絲毫沒有模糊地帶,答案亦無雙重可能,儼然就是一個具有完整標準化生產過程的工廠。不論是考場還是工廠,的確不難看出創作者反對現行考試制度的鮮明立場,表面上輕輕嘲諷,骨子裡是重重抨擊,相當有層次地以各種考試方法來呈現,但整場下來,一言壟斷,少了抗衡聲音,因而缺乏辯證。
兩廳院以國際論壇「我們需要什麼樣的青少年劇場」,作為今年新點子劇展「心之秘密青春就是半成品」系列活動壓軸;延續三檔演出積累之人氣與環境討論聲量,邀集國內外第一線藝文人士、台灣政務代表與學界三方,聚焦「青少年劇場」的現狀、過去發展與未來可能,共同探討在此細緻分齡下的群體,於劇場所能經驗的各種可能與未來性。
今年兩廳院的新點子劇展,推出為青少年觀眾而設計的「心之秘密」主題,但真正的青少年看了有什麼感想?本刊特邀本次新點子劇展策展人耿一偉,與參加「青少年劇場工作坊」的高二生張孟鈺一起看戲,看戲後一起喝咖啡聊感想,分享不同世代的「心之秘密」
說起那青澀的青春年代,人人應該都各有一本秘密的日記,寫著那段徬徨、苦惱、不知何以自處的記憶兩廳院新點子劇展今年以「心之秘密」為主題,聚焦青少年,除了有本刊上期介紹過的《転校生》,還有改編自赫塞名著《徬徨少年時》的《來自德米安的你》,與明日和合製作所的參與式流動演出計畫《請翻開次頁繼續作答》,邀正是(或曾經)年少的你,品嚐(或回味)屬於青春的酸澀滋味
今年兩廳院新點子劇展由盜火劇團打頭陣,演出日本編導平田織佐劇本《転校生》。劇情從一位突然轉學到某校的高中生出發,他與原來的學生彼此觀察,討論著關於活著與死去,關於生存的原因、面對死亡的態度導演謝東寧表示,平田曾說過他喜歡用像是顯微鏡的狀態,去細觀生活裡的一個點,「轉校生與這個班級的學生所度過的這一天,這個奇特的一天,會讓你感覺其實正像是人類生活的某一天。」
以詹明信後現代主義的理論,套用在這三齣戲上,其主要特徵為「主體的死亡」:王嘉明所要表述的沒有中心和意義;「客體的溶解」(真實消失了):高俊耀要主客不分、卻更顯見歷歷分明;語言則為「符徵之流」:李銘宸符徵與符旨的斷裂,符徵不再對應去「回譯」成它們的符旨。但以過往理論如此套用現今的製作,亦沒有多大的意義,只是再次驗證所標榜的實驗創新早已有前人所為。
改編,向來是劇場中常用的手法,但是創作者如何在原著的基底下展現自己所想,而又不失原著的精神,這往往都是很難的課題。曾以《奧塞羅》一劇在台灣深受好評,現今歐陸當紅的導演凡.霍夫,無疑是拆解經典的箇中好手。而將在五月底TIFA登場的《源泉》,雖是他第一次改編自小說的作品,但自二○一四年推出後,就受到全球劇場的矚目。 這次他挑戰的同名小說《源泉》,為作者艾茵.蘭德歷經七年撰寫,於一九四三年出版的第一部長篇小說,也是奠定作者於世界文壇的崇高地位的作品。原著影響力之深遠,其探討的議題業已進入思想與哲學的領域,但在蘭德的筆下,除了小說本身的所探討的議題深刻外,每個主人翁都亦有血有肉,並富深厚的人性,這也是成為凡.霍夫第一眼相中本書,吸引他改編的原因。當然,在書中圍繞的理念之爭及直指創作本質的種種質疑與探尋,更是成為導演亟欲將它般上舞台,要與觀眾共同思索的主題。但如何將共計九百八十頁、上下兩冊的鉅著,搬上舞台?並藉著劇場的空間流動,以多角度的視覺呈現多方面的議題,提供觀眾一個獨特的視角、傾聽和思考的可能?這絕對是考驗及體現凡.霍夫導演的功力所在,相信也是每位觀眾在看完演出後回味、讚嘆之處。 同樣是改編,也同樣的要在五月份登場的「新點子劇展」,這次以「後.真相」為題,讓導演王嘉明、高俊耀、李銘宸對上莎士比亞、品特與戈爾德思,開展另一種改編與創作的型態。在古希臘,劇場就是一個辯證的場域,一個追尋真相的所在,但在這個社群網路與即時通訊軟體氾濫的年代,因「後真相」現象下所催生的許多狂人、網紅與民粹的此時,劇場,或甚而藝術,又能發揮它多少的功能?或是該站在何處、以什麼樣的關係鏈結、角度切入,才能在現代人的生活中發揮它的應有的影響?我想,這是觀眾與藝術家在看戲、作戲的同時,更值得思考的方向,相信也是這次「新點子劇展」以「後.真相」為名,背後的真相。
真相,能愈辯愈明? 在這資訊爆炸、內容農場充斥的世界裡, 謊言,或是說,完全無關乎真偽的胡言亂語, 只要愈多人相信你,就能成真。 在真相之後、演出之前, 新點子劇展三位編導演, 試著以各種方式與前人們對話、 用自己的武器和原著對決。 不光是翻譯、移植、改編, 而是用多次的嘗試與實踐, 或用偷渡的,或用心得回應, 從現存的架構裡,說出他所感知的真相, 他想挑戰的真理,他所依據的真實。
歷史是怎麼寫成的?歷史人物是怎麼塑造出來的?王嘉明透過《理查三世和他的停車場》、《理查三世》,與即將為新點子劇展揭幕的《血與玫瑰樂隊》,兩度三番地深入探究這段歷史╱莎劇的構成,甚至演出全程開放拍照與上網,在社群媒體當道、假新聞很日常的當下,讓觀眾切身體驗「歷史真相」的曖昧難解。
高俊耀的《親密》並不以哈洛.品特的任何一齣戲為底改編,而是設法以品特的作品結構出發,編寫全新的劇本,「我會說是『偷渡』,這個概念很有趣,好像我把一個東西變成我的了。」如果真要說的話,《親密》與哈洛.品特的《往日時光》有些接近,品特劇本特有的曖昧性,也在此發揮,從嬉鬧到認真再轉為曖昧不明、從誠心獨白到恣意說謊最後創造過往,真相即使不清,卻也能從中發現試圖構建權力的野心,以及彼此勢力的潰散或消長。
法國劇作家戈爾德思的《夜晚就在森林前方》,是一篇長達六十三頁、完全沒有句點的獨白,是一個男人用他可以想像到的所有文字留住一個陌生人。這樣一個文字分量沉重的劇本,鮮少執導文本的導演李銘宸要如何處理?他與編劇鄭智源、表演者楊奇殷,用年輕劇場世代的與戈爾德思展開一場全新的對話。從戈爾德思劇中社會邊緣人的角度出發,李銘宸和鄭智源試圖探索一個熱愛劇場文化的人,如何迷失在這被文創侵蝕的現代生活之中。
三個劇本中,標題直接以「家」入味的《拼裝家族》,卻是最嚐不出「家」的況味,究竟為何?問題在於表面上最政治正確來探討「他們不是一家人,卻有著一家人的情感聯繫和底蘊」(節目單〈編劇的話〉),卻提不出那麼到底「家」是什麼?編劇服膺在外界主流價值所形塑「家」的構成元素,卻無法對於這樣的「家」提出反證,去說服觀眾往往最陌生的人,反而比自己的家人更為親近。
什麼是「家」?一個千迴百轉也難解,一百個人有一百種答案的大哉問,如何在劇場裡演給你看?兩廳院新點子劇展以「一家の味」為題,邀來同黨劇團《窗明几淨》與動見体劇團《拼裝家族》,分別由黃郁晴與吳定謙執導,透過國外翻譯文本與本土原創劇作,透視現代家庭辛甜苦辣、五味雜陳的多種況味。
在日本有「地下劇場的帝王」之稱的流山兒祥,年近五十歲時招募素人演員成立熟齡劇團「樂塾」,最初他只想跟同世代的人徜徉在戲劇世界一起遊玩,但是團員活力十足的表演,激發了他的創作慾,每次排練都像做實驗般充滿樂趣。樂塾這次訪台的《女人的和平》,是寺山修司改編希臘悲劇《利西翠妲》劇本的歌舞版,演員演技自然不做作,透露出具有生活感的真實,正是樂塾的獨特魅力所在。
崑曲、南管、京劇、電玩混搭風? 從過去奔向未來,由傳統迸現創新 老東西新玩法,老故事新演譯 走進劇場,看他們如何將經典再現 讓百年文本脫胎換骨,打造前衛廿一世紀!
看《功夫》的電腦特效過癮之餘,許多人懷念起胡金銓電影的紮實功架。優劇團《禪武不二》居然找來眾多少林子弟合作,在舞蹈界一片取法武術來型塑「東方人身體」的潮流中,「優」的旗幟鮮明。也如同胡金銓的電影,「禪」的體悟是自由心證,「武」的美感和趣味卻無可假借,精采可期。 近年實驗劇場的「新點子劇展」致力於開拓新領域,成績亮眼。金枝演社《All in One:三合一》由三位質地迥異的小劇場資深演員分進合擊,大玩特玩;西田社戲曲工作室則結合崑曲和現代劇場概念,若是錯過導演戴君芳入選台新年度十大的《柳‧夢‧梅》,這個月的《情書》當可一窺究竟。 今年南風、明年果陀,不約而同都將推出名劇《六個尋找作者的劇中人》,但規模大不相同。南風的小劇場版本將於本月南北三地先行上陣,執導者是相當富有潛力的南台灣導演陳德安。記得我坐在國家劇院的二樓前排看DV8時,頻頻因燈光太暗、細節太遙遠難辨,而陷入晃神狀態。那時,我多麼希望能在小劇場看這齣戲。南風選擇狹小的空間把觀眾帶進皮藍德婁真實與虛構的辯證當中,坐在最後一排的觀眾都保證比國家劇院的第一排還近。我希望,這回可以好好體驗一次身歷其境的感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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