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兩個朋友一起從台北騎腳踏車去花蓮,出發沒多久,我被我自己寫的歌洗腦了。那是一首我這個星期正在寫、正在錄製,剛寄給我媽當禮物的生日歌。這首歌曲的節奏似乎和我踩腳踏車的韻律做了完美的搭配……就算是經過十小時與兩百公里之後,這首歌還不斷出現在我腦中,但我一點也不在意,因為它給了我能量,而且它也沒讓我感到厭煩。
有許多作曲家的作品雖然在當時很受歡迎,但常在下一個新風格出現時就退了流行,或是漸漸地被大家遺忘。而我們現在還聽到的,像是巴赫、莫札特、貝多芬等偉大作曲家的作品,則是通過了時間的考驗才能流傳下來。我曾看過一篇由一位鋼琴教授所寫的故事,內容是有關於某天他在教學時,隔壁教室的作曲老師一整天不停地彈著同樣的和弦,在這位鋼琴教授下班時,終於忍不住去敲了作曲老師的門,並且問他為何要一直彈同一個和弦,那位老師回答,他想測試這個和弦是否能通過時間的考驗,如果連續聽了十個小時還不會令人抓狂,那他就打算把這個和弦用在他所作的曲子中。
你曾有過某首歌的旋律在腦中久久揮之不去的經驗嗎?幾乎每個人都有被某個旋律洗腦的經驗。這部分,現今已有許多研究,就像對付打嗝,會有許多可能有效或是徒勞無功的方法可以嘗試。在眾多方法中,被大家認為最有效的,是去聽完整首曲子,不要讓自己繼續陷在某個片段中。但這方法對我來說一點效果也沒有,當我把整首曲子聽完,那段惱人的旋律又會立刻奔回我腦中。如果那是一首令人討厭的歌,真的會讓人很抓狂。
我的腳踏車故事
在我十歲的聖誕節,聖誕老人送我一輛可以變速的腳踏車。隔天早上,在我拆完所有的禮物後,我立刻騎著那輛超拉風的腳踏車在我家周圍練習剎車與變速差不多兩個小時。在接下來的六年,不管是要去游泳池、去溪邊玩,還是要去隔壁村莊看我喜歡的那個可愛小女孩,我都會騎它去。除了聖誕節那天第一次騎這輛腳踏車以外,其他時候,我都不是因為好玩去騎它,而是把它當作交通工具。在我十六歲考取汽車駕照後,我再也沒騎過那輛腳踏車,因為沒必要了,誰會騎腳踏車載女孩去約會?!那會俗到爆、非常地掉漆,而且那是小屁孩才會去騎的!
最近,我在看一些四、五○年代的台北照片,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那時的路上幾乎沒有車,看的到的只有公車、三輪車和腳踏車。我一九九三年開始住在台北時,只有公車依舊,其他兩樣已經被計程車和摩托車取代了。最近這幾年,腳踏車又慢慢復活,在台北,到處都可以看到有人騎著橘色的UBike。現在在台灣,騎腳踏車也成了一種熱門運動。我家最近剛搬到山上,那是個可以訓練騎小山坡的好地點,所以每天早上和傍晚,我都可以看到好多穿著五顏六色緊身衣的人,努力踩著腳踏車穿梭在這座山。
一年前,朋友邀請我一起騎腳踏車,那時,我才發現騎車的樂趣。我意識到,腳踏車不只是小屁孩才會去騎的。這是個任何年紀都適合的活動,可以邊運動邊欣賞令人讚嘆的日落、鼓舞人心的優美風景,還可以看到好多種類的鳥、蛇,甚至是猴子或蚊子。
跟著兩輪一起跑的歌
上週,我和兩個朋友一起從台北騎腳踏車去花蓮,出發沒多久,我被我自己寫的歌洗腦了。那是一首我這個星期正在寫、正在錄製,剛寄給我媽當禮物的生日歌。這首歌曲的節奏似乎和我踩腳踏車的韻律做了完美的搭配,雖然旋律在我們停下來休息或吃飯時會中斷,但只要我踏上腳踏車,它就會自動回到我腦中。就算是經過十小時與兩百公里之後,這首歌還不斷出現在我腦中,但我一點也不在意,因為它給了我能量,而且它也沒讓我感到厭煩。在回到台北後,我媽打電話給我,說:「我愛我的生日歌,我一次又一次不停地聽著。」我回:「繼續聽吧!」因為我希望她能從中了解到一個兒子愛他媽媽的感受,那就像是一首好歌,可以通過時間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