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這些娛樂事業包容了最優秀的人才、最先進的技術，以及想當然爾最龐大的資金，不斷地突破所有的極限，我就不禁要在一旁喝采。當然以部分類似的條件；擁有最優秀的人才、獨到的見解、以及不斷鑽研的決心，雖然不見得需要龐大的資金去研發昂貴的技術，也可能產生極其卓越無法比擬的作品。這時就算看不懂、不賺錢，也都令人刮目相看。所以說重點到底在哪裡？
以前念研究所時有一堂研討課，大家都會趁機大放厥詞。有一天課堂上討論的重點在於藝術和娛樂的分別。有同學就開玩笑說：「觀眾看得懂得就是娛樂，看不懂的就是藝術。」大家笑成一團。接著就有人乘勝追擊：「不賺錢的就是藝術，賺錢的就是娛樂。」這下大家更樂了。這個問題到現在還是沒法被簡單地說清楚，尤其一些介在兩者之間的表現，你往哪邊靠好像也都成立。但幾十年下來，我自己怎麼看這件事，卻也都了了分明了。
令人徹底佩服的「娛樂」
說實在的，我現在自己也做一些在我同學開玩笑的定義裡稱為藝術的行為；不賺錢而且沒被看懂的聲名當道。但同時我對於一些人人看懂，而且賺錢賺翻了的表演也崇拜得五體投地。舉例來說吧！早年看的一些韋伯的音樂劇，音樂好聽不說、女主角不只歌唱得好、人長得美、跳起舞來也有模有樣不輸專業舞者。再說舞台設計也都聰明巧妙，說服力十足。演出現場觀眾個個如癡如醉，跟著劇情一起掉淚，一起快樂。一些經典曲目，眾多人都在心裡一起唱和。數十年不墜的上座率一再打破自己的紀錄。
再說如太陽劇團的演出，我想沒有人會懷疑它是屬於娛樂的範疇。但我就是佩服！特別是幾個在拉斯維加斯賭場裡的製作。多年前我曾經數度拜訪，不是為了賭博，而是為了那別處看不到的演出。有一次同行的一位名建築師，他在進劇場前是百般不願，但出來後只能用神遊太虛的神情說：「無法超越！」。幾個到現在還是令人稱奇的製作，例如結合水中特技表演的O，演出者卓越的技藝是演出的底線，但那說注滿可供跳水深度的水只消一個過場時間就已成就；或一轉眼滿台幾公尺的水可以一收不見，甚至連地板都已乾燥的奇蹟，就夜夜在數千位觀眾面前搬演。還是在Ka裡，一個如籃球場大小的舞台由機器手臂推起，依著劇情的發展在觀眾面前毫無瑕疵地翻轉，表演的角色就在一個變動的地表上搏命演出。不斷超越，就是他們屹立不搖的代價。
有些藝術圈的朋友對娛樂事業嗤之以鼻。但眼看著這些娛樂事業包容了最優秀的人才、最先進的技術，以及想當然爾最龐大的資金，不斷地突破所有的極限，我就不禁要在一旁喝采。當然以部分類似的條件；擁有最優秀的人才、獨到的見解、以及不斷鑽研的決心，雖然不見得需要龐大的資金去研發昂貴的技術，也可能產生極其卓越無法比擬的作品。這時就算看不懂、不賺錢，也都令人刮目相看。所以說重點到底在哪裡？
眼界、鑽研、大膽、挑戰、才氣，創造不凡
以舞蹈來說，有些純粹的作品重點就在發展風格獨樹的動作，而在有限的時間和空間之下創作出幾乎無限可能的想像。物質的低限是成就他們價值的要素。這和我們之前所說「無法超越」的娛樂事業走著不同的道路，但令人激賞的程度不相上下。所以說，眼界、鑽研、大膽、挑戰、才氣，創造不凡。
話說全球為之瘋狂的運動競技賽事，原是出自運動的本意，但由於追求卓越的個性衍發出不斷突破再突破的競爭，進而演變為國際間較量的角力。曾幾何時政治、利益、形象等層層介入，在純粹的原形上包裹出維他命、毒藥和糖衣的混合體，但全球的愛好者仍以唯美的心態關注著運動員完美的表現。當我們仔細一想，說實在的這些「比賽」到底是娛樂還是運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