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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雞
專欄 Columns

家雞

從牠們身上,我們一直可以看到,愛就是關心,愛就是喜悅,乃至於振臂高呼,互相協助。如果愛就是被人類說濫的是「分享」,是「關心」,是「扶持」,那牠們倆啥也不說,就是「執行」,牠們想不想有愛的結晶?我想得太多了,牠們是隨心隨興地在大自然的美麗後院中,朝夕相處,努力相愛。

從牠們身上,我們一直可以看到,愛就是關心,愛就是喜悅,乃至於振臂高呼,互相協助。如果愛就是被人類說濫的是「分享」,是「關心」,是「扶持」,那牠們倆啥也不說,就是「執行」,牠們想不想有愛的結晶?我想得太多了,牠們是隨心隨興地在大自然的美麗後院中,朝夕相處,努力相愛。

我養過狗,看過狗對人類的珍惜與在乎,相信很多朋友都有過養狗養得很心疼的經驗,我們也從狗的身上看到甚至學到,也只有狗身上才有的忠心,或者說誠實,或者說善良吧。

牠們一對  來到我家

三個多月前,有一位養雞的人家,據說他們有十幾廿隻雞要棄養了,送人又送不完,沒那麼多人要,要了也不敢殺,所以主人還有點著急。輾轉的,有朋友問我們要不要養,因為我最近愈來愈不在台北都市裡住了,多半時間都住在新竹的關西鎮山區裡,地方是有的,養兩隻雞足夠了。所以牠們倆就被送來了,一公一母,據說是日本種的雞,喜歡住在高的地方,比方說樹幹上,果然,我們院裡沒有太合適的樹,牠們倆就在門口放著的一個長條椅子上,自動選擇了椅子的背,作為牠們棲息的地方。我們看了看,好像也只有那裡適合牠們住,就沒有干涉,另為找了一間養狗的小房子,架高一點,裡面舖了一些乾草,就變成一個挺乾淨、又有隱密感的窩了。

母雞和公雞一直就很恩愛,用恩愛兩個字來形容,就是因為公雞始終護著母雞,一遇到有人靠近,公雞總是大膽地向前兩步,警戒地觀察動靜,母的就在公的身後,注意著動靜,一前一後老是不遠地跟著,公母相隨,應該說是夫妻相隨,因為牠們每天幾乎都做好幾次愛做的事。母雞天生會生蛋,受過精的蛋是可以孵小雞的,母雞自動找到了那個為牠做的窩,每天中午左右就進去生一個蛋,被我們連著拿走好幾天的蛋,吃了。牠也不會數,也不覺得遺失了什麼,每天還是跟公雞在後院的廣大草原上覓食,我們餵牠們的飼料,充足地隨意牠們吃喝。

母雞生蛋需要營養,在覓食時公雞只要找到比較好吃的蟲子,一定停下來看守著,輕輕地叫著母雞,母雞很理所當然地就走過來,或者跑過來,毫不客氣地就吃下去了,公雞很高興為母雞做了這個服務,又精神抖擻地振振翅膀,繼續用雄雞的爪子,刨土覓食;我們的後院,有三百坪左右,夠牠倆遊蕩和生活的,母雞一進窩生蛋,公的就守在窩外,也不知道是在防禦還是呵護,反正看起來就是很體貼的紳士一般,令人尊敬,使人羨慕。

朝夕相處  努力相愛

從牠們身上,我們一直可以看到,愛就是關心,愛就是喜悅,乃至於振臂高呼,互相協助。如果愛就是被人類說濫的是「分享」,是「關心」,是「扶持」,那牠們倆啥也不說,就是「執行」,牠們想不想有愛的結晶?我想得太多了,牠們是隨心隨興地在大自然的美麗後院中,朝夕相處,努力相愛。

後來,我們就試著不再拿走母雞生的蛋,累積到了大顆,母雞開始不再生蛋了,每天,每天,廿四小時地,臥在雞蛋上面孵蛋。我們把吃的喝的都放在窩裡面,牠只需要伸伸脖子,就可以吃到喝到,補充體力,奇怪,牠對飼料卻視若無睹,每天就出來一下下,大約三五分鐘,吃點飼料喝點水,又回窩裡,繼續孵蛋,非常辛苦。我們也不懂,所以也不知道該幫什麼忙。

牠連著孵了一個月!我們用常識推斷也覺得不對了,我就用手去摸那些蛋,母雞雖然已經認識我了,還是會本能地保護著蛋,用牠的嘴啄了我十幾下,最後還是不驚不慌地,被我用手把牠撈出窩來,牠想往回走,我又溫柔地把牠撈到公雞身旁,牠終於不再回窩,邁著稍顯疲倦的步子,叫了幾聲,聲音裡沒有什麼驚嚇,也不是不甘心,就是自然地叫了幾聲,隨公的一塊去覓食了。我們檢查了一下蛋,多半已經腐敗了,生命的誕生這麼難。希望牠倆在我們的院子裡,快樂健康地活到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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