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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戲劇院舞台(劉振祥 攝)
特別企畫(二) Feature 兩廳院30 周年 大劇院時代來臨╱未來觀察

十個面向,看向大劇院時代的未來

當劇場多了、大了,節目更多元了,對表演藝術的創作者、觀眾、劇場的經營者來說,將面臨什麼樣的狀況?可能碰上什麼樣的問題?以往僧多粥少的團隊與表演場的的關係在未來兩三年即將反轉,需求增加,創作的質因為量的改變而產生什麼變化?在政府有限的預算下,補助已不能滿足愈來愈多的團隊,大劇院時代的來臨是否引領著台灣表演藝術界航向另一個希望?是在地扎根?還是邁向國際?或是迎向市場?透過十個面向,本刊編輯部爬梳脈絡,提出觀察。

當劇場多了、大了,節目更多元了,對表演藝術的創作者、觀眾、劇場的經營者來說,將面臨什麼樣的狀況?可能碰上什麼樣的問題?以往僧多粥少的團隊與表演場的的關係在未來兩三年即將反轉,需求增加,創作的質因為量的改變而產生什麼變化?在政府有限的預算下,補助已不能滿足愈來愈多的團隊,大劇院時代的來臨是否引領著台灣表演藝術界航向另一個希望?是在地扎根?還是邁向國際?或是迎向市場?透過十個面向,本刊編輯部爬梳脈絡,提出觀察。

觀眾的南北流動  

有了在地劇院後,表演場地不再局限在台北,團隊得以多開場次在各地巡演,中南部愛好藝文的觀眾們也能就近欣賞演出,可謂雙向受益。但由於某些節目僅在中南部開演,造成觀眾的大量流動,讓以往只有單向的「北上」現象,一轉成為「南移」。

南北互流的確造就了藝文熱絡的表象,但不可諱言的是,看表演所附帶的負擔也隨之增加。交通上,選擇節省時間便提高了成本;選擇了節省成本則須付出更多時間。再者,若演出時間過長,還須加上過夜的花費。因此在決定是否觀賞表演前,也不得不先惦惦荷包了。不過,即使南北流動,觀眾數量還是有限,作為一個大劇院,能否深耕在地、活絡地方團隊並且開發觀眾,這又是另外一個問題。

 劇場與團隊的關係

未來劇場與團隊間的合作模式可能出現重大變化:委託製作、共同製作,甚至串連多地劇場、以連鎖院線的方式進行簽約、執行巡迴,都會因大劇院時代而生。演出團隊與各地劇場的關係更形緊密的同時,台灣有多少表演團體可以勝任大劇場的製作規模、預算運用、票房銷售?則是在這樣的合作狀態之下,勢將面臨的問題。

劇場大了也多了,即使在一定程度上解決了以往僧多粥少的窘境,團隊們其實也早已習慣各憑本事、自尋出路,如今這大碗公一端上桌,尺寸不小,誰吃得下?還得秤秤斤兩、摸摸肚量。館方敢不敢把製作交到某某人手上,這是個問題。或許將來也會出現較長期、更穩定的關係,甚至是由某團隊藝術總監直接經營劇場,或每年的某一季,完全由某團體規劃使用,行之一定年數後再行招標、輪替也不無可能。

劇場與劇場的關係

台北的國家兩廳院、臺中國家歌劇院與衛武營國家藝術文化中心,是國家表演藝術中心轄下的三場館,在「一法人多館所」的組織架構下,不僅得「異中求同」,思考合作機制,還得「同中存異」,保有場館特色。如何思考彼此的競合關係,將是未來挑戰。

就節目而言,除了國際邀演節目的三地巡演、藝術節品牌的串連,三場館將共同推出「國家表演藝術中心場館共同製作計畫」,以千萬製作費徵求國內團隊與場館共製作品;在行政上,館際之間將建立服務平台,表演團隊可望透過單一窗口,申請三場館場地租用。

中小場館的特色與定位

大劇院時代來臨之後,其實也意謂著表演藝術的「分層」得以底定,中小型場館將有更多空間去發展、探索自己的定位。最好的例子,大概是如倫敦皇家宮廷劇院(Royal Court Theatre)那般,長年專攻、培育新文本的製作與演出;或似牯嶺街小劇場的經營方式,與周遭社區、來訪團隊建立夥伴關係,同時以自製展演節目、論壇交流,延續場館的風格屬性;另外,如水源劇場近年的長銷式節目扶植計畫,也不失為一種策略方針,實際上也確實為其立下口碑與知名度。

在大、中、小型劇場的規模、數量都有所擴增之後,不同層級的展演空間,才能尋覓其專屬的路徑,自有特色也應就此而生。

票房影響生態

大劇院只要一開門,便有數千個位置空出,無論北中南,多一場就多了沉重的票房壓力。以往表演集中在北部,容易造成搶票熱潮,如今中南部加開場次,雖然嘉惠了當地觀眾,卻分散了票房來源,使得幾場熱門的節目的購票情況,頓時顯得疲軟。

此外,以往團隊申請場地演出並自行負責售票,但在大劇院形成之後合作模式增加,團隊開始由主動演出化為被動接受邀演。如此一來,票房的銷售便由劇院執行,壓力也從團隊轉嫁至劇院。去年度就已有團隊單靠邀演支撐營運,無須背負票房的案例。這對行之有年以補助為主、票房為輔兩大經濟支柱生存的大部分表演藝術團隊而言,絕對是一大改變,當然,邀演單位的品味、經濟、承擔、壓力等種種因素,是否也將間接地轉嫁到團隊身上?以往補助所恪守的臂距原則是否還能持續?此「成也劇院、敗也劇院」的結果是好是壞?尚待後續觀察。

大舞台的創作導向

因應新場館的舞台規格與觀眾席次,未來勢必有更多大型製作的產生。然而,放眼目前台灣創作者,作品能登上大舞台者屈指可數,將來可能被迫一夕之間「長大」、「升級」。

雖說大劇場、小劇場沒有優劣之分,然而,面對兩百人與一千五百人的觀眾席次,是絕對不同的事,市場性勢必隱然影響作品的走向。從體裁、形式到行銷、包裝,創作者如何保有作品的初衷?場館能夠給創作者多少發揮空間?環境可以給創作者多少時間?觀眾又能包容創作者幾次「失手」?展望大劇院時代,這是整體必須要面對的現實課題。

製作壽命延長

過去朝生暮死的表演藝術,因進劇場工作的時間有限,首演場即整排場的狀況並不乏見,明白地說,作品早產早夭、速速封箱亦是耗損創作者能量與資源的主因之一。如今大劇院時代的來臨,劇場彼此串聯,演出團隊有機會因全台演出空間、資源增多,而擺脫耗盡心血的製作卻僅有一至兩週生命的宿命。

另一方面,透過作品與觀眾對話時間的延長,創作者亦有機會能傾聽意見,較為充裕的時間能使作品的調整空間與幅度增加,也讓作品有臻至完美的可能,以形塑更健全的觀演關係。

節目策劃方式與內容

各地大劇場共同策劃節目並串連巡演,或將本來各施其政的國際藝術節,統整為一個大型的年度表演藝術盛會;抑或是在各自的藝術節外,另規劃一個年度主題(譬如英國當年的國際莎士比亞戲劇節);也可能由場館舉辦系列活動後,將其中的演出節目,特別規劃交換巡迴的檔期。在演出內容上,不同地區的劇場,其自製表演、受邀團隊,自有個別希望發展的目標和脈絡,然而於此同時,也能更進一步考慮,北中南劇院間的合作、不同地區觀眾的接受度,是否能在策劃之初、邀演敲定之前,即有資源共享、預算均攤的機會。

可以想見的是,未來不管是來台公演的國際大型製作,或各劇場籌劃的劇節、有意扶植的當地藝術團隊等,深具場館特色的作品,都有機會納入縱橫全台的國家表演藝術中心演出系統之內。

因應環境在地經營

文化作為日常生活的展現,北中南因應截然有別的都市紋理,劇場經營勢必將深入在地脈絡,尋求有效的扎根策略。比如地處台中七期重劃區的臺中國家歌劇院,腹地較小,四周環繞高聳入天的豪宅,便以時尚、設計為劇院定調,曾被譽為「全球最美書店」的好樣團隊進駐後,以設計選物、美食、精釀啤酒吸引年輕族群進入劇場;之後也可能因高雄衛武營藝術中心地處大片綠地,迎合社區居民喜愛戶外運動的生活習慣,舉辦大量戶外演出、社區劇場吸引鄰里叔伯婆媽,觸角伸入在地居民生活領域,穩紮穩打培養觀眾群。

大劇院時代,各地劇場不再以「藝術殿堂」自居,順應地方性格的經營規劃,才是藝術與觀眾搭橋的路徑。

公共空間的活化與運用

觀眾到劇院除了觀賞演出之外,還能做什麼?若能多元運用劇院內外部的公共空間,除了加強社會連結與在地營造,也能讓劇院更貼近觀眾的生活。例如,戶外空間的裝置與推廣演出,通常是一般民眾接近表演藝術的第一步。前台的展覽與講座,讓觀眾在看戲之前,就能深入了解演出特色。主題式書店與商店的設計,提供看戲之外的知識延伸與消費體驗。甚至更進一步,以劇院的建築結構為主體,量身打造特定場域的演出,挑戰創作者不同的思維。

表演藝術將不只局限於舞台上,更在劇院有形、無形的空間發散、連結、深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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