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優點,他有在急就章又不得不像打亂仗的電視表演中,盡量幫助演員的能耐,讓演員可以充分發揮;稍微有點名氣的演員,或多或少都有點「超級尊嚴」,一捅就傷,所以導演何演員溝通的能力,往往會成為一齣戲拍攝效果的關鍵。告訴你「結論」或者「指令」和教導你如何「思維」與「創造」,是截然不同的兩件事。
長年在拍戲演戲的工作和生活之中,偶而回頭一看,一想,各種感覺就在「回憶」裡顯現了,不止是拍戲本身,各種各樣的回憶都有,包括剛剛住進一個經由劇組安排的旅館套房:大小不重要,浴室的熱水供應和排水系統,有沒有污濁的氣味重要!檯燈看劇本的亮度夠不夠,環境吵不吵,有沒有各種廚房的油煙味侵犯進來,甚至沙發的結構人不人性化,坐下去會不會容易扭到腰,等等階段性生活空間的檢查工作。
好導演是一齣戲成功的關鍵
接下來去見各部門的工作人員,化妝師如何,服裝部門如何,生活管理的製片能力如何,自己心裡都得有數。見導演,這事比較重要。從這導演的年齡、眼神、談話,幾乎就可以判斷他的導演能力大概在什麼狀態了。這四十年導演真沒少見,就聊這次在海南島海口市,我們劇組在這跨的春節,已經來了一個半月了,我只輪到兩天的休息,六十五歲的老兵,你說能不累嗎?好,這不重要,聊劇本,這個故事我也只能說個大概,父子之間的錯綜複雜、愛怨糾結的一個親情互相成長的故事吧!!以電視劇的娛樂性和大眾觀賞時不費力的通俗性來說,劇本還算可以,結尾的部分稍有創意,換句話說,演員表演的實力,和導演對通盤故事了解,與掌握,變得更關鍵了。
演員,尚可,略過不提。提導演,五十出頭,年富力強,對電視劇拍攝和籌略的工作經驗,相當突出。簡單地說,這麼多年,我就沒有看過另一個能像他一樣,在廿八集劇本、上千場戲當中,在拍攝的當天,在演員團讀劇本一遍之後,他立刻簡短扼要地指出這場戲的重點是什麼,多餘的是什麼,甚至錯誤到必須得拿掉的地方是什麼,分析得快速清楚,不浪費時間。這個優點,在拍電視劇這種劇的工作中,是很難得的,他有,這個戲播出時就差不了哪去了。故事的著眼點他很清楚,著力點,支撐點,平衡點,他都看得見,而且在指出來的剎那,你也感覺到,劇情在變化了。
另一個優點,他有在急就章又不得不像打亂仗的電視表演中,盡量幫助演員的能耐,讓演員可以充分發揮;稍微有點名氣的演員,或多或少都有點「超級尊嚴」,一捅就傷,所以導演何演員溝通的能力,往往會成為一齣戲拍攝效果的關鍵。告訴你「結論」或者「指令」和教導你如何「思維」與「創造」,是截然不同的兩件事。我們這個導演很辛苦,但很有活力,屬於一年磨一劍的、不多產的導演,聯想力也豐富,更重要的在於他對電視劇這種劇的了悟和判斷,妥協的能力絕不超過堅持的念頭。比較懂得如何割捨次要的,去保全重要的,這些,都是典型的現代電視劇導演的特質。我很尊敬他,雖然,我們經常嘻嘻哈哈地開開玩笑……
演員的道德與熱情
有的時候仔細看看影視劇的幕後生活,不管拍出來的東西怎麼樣,大家都辛苦地一起工作了兩三個月,真的是:「恁是無情也動人」,當然有的時候的「動人」也很「無情」「冰冷」。少數酬勞高的演員,比較容易得意忘形,在繁茂如百花齊放的影視環境裡,他們的起落,也能也會像季節變化一樣,那麼快。
道德可以是一種熱情,是一種推動的力量,身為演員,這一力量,切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