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旅法劇場工作者楊宜霖編導的《庫索莫與他的長冠八哥》,述說一位逃往澳洲的印尼難民庫索莫與他的長冠八哥「天天」的故事,在光影變化間建構場景、時事背景等,並且讓現場音樂演出及伴奏烘托敘事,由此探討人性價值與人權議題。不同於一般兒童劇對兒童觀眾傳達直線而刻板的敘事觀點,楊宜霖透過開放式的解讀,來與孩子們對話、討論,啟動思索。
法國巴黎市立劇院《庫索莫與他的長冠八哥》
2/16 10:30、13:30、16:30
高雄 衛武營國家藝術文化中心表演廳
INFO 07-2626666
「看懂了嗎?」常是看完一齣戲後提出的第一個問題。或許是過於急躁,或許是求知慾旺盛;但,追求立即可得、或是準確的解答,反而失卻更長時間反芻,或轉化為個人觀點的可能。特別是親子共享的兒童劇,有些創作者往往用相對明快的節奏、透明的脈絡,甚至是過於簡單、直觀的思維,只為服膺刻板印象的兒童。
但,《庫索莫與他的長冠八哥》Kusomo and his Bali Mynah的編導楊宜霖想做的顯然並非如此。
他運用簡易的物件操演,於光影變化間建構場景、時事背景等,並且讓現場音樂演出及伴奏烘托敘事,靈活調動劇場的說故事方法,去說一個逃往澳洲的印尼難民故事——庫索莫,因海嘯被迫逃往澳洲的印尼青年工程師,卻在抵達港口後,被迫與從小一同生活的長冠八哥「天天」分離,只因庫索莫是難民,而天天是珍稀動物——藉此去探討人性價值與人權議題。
不該被分類的難民 無法被劃分的疆界
這個故事的靈感,是楊宜霖在義大利西西里島拍攝電影時聽到的真實事件。在突尼西亞「茉莉花革命」後,該國面臨經濟危機,大量突尼西亞人偷渡到歐洲;而在西西里島登陸的眾多難民中,有個青年的肩上站了隻美麗的鷹。於是,三、四年前收到世界人權日的創作邀請時,楊宜霖想到了這則故事,在轉化間,將國籍更換(突尼西亞改為印尼、歐洲轉為澳洲),主題也從「經濟難民」變成「氣候難民」,以「氣候變遷的威脅」作為不分國界的共同危機,獲取更多認同。
但,楊宜霖不斷強調,他並不贊成把難民「分類」(包含政治難民、經濟難民、氣候難民等),因為一個冒著生命危險逃亡的人應該被收留而不是被篩選。同時,種族、物種等的貴賤劃分,也在這個作品裡若隱若現。他說:「被迫逃離原生國家的人,我們該如何對待他?」才是該關注與在意的事情。
本次於台灣演出的《庫索莫與他的長冠八哥》裡,楊宜霖將開場設計成庫索莫原本在印尼時的快樂時光,嘗試破除我們對「難民」的刻板印象。要強調的是,這些難民並不願意離開原生國家,而是「被迫的」;同時,庫索莫所擁有的「工程師」職業,也突顯了他是有能力在專業領域裡謀生的。
進一步地通過難民議題去激盪我們對國籍、邊界的想像,當然這不是個容易回答的問題。楊宜霖也將其思考放置到音樂,《庫索莫與他的長冠八哥》中有四首不同國籍的旋律:法語歌曲〈鳥與孩童l’Oiseau et l’enfant〉、印尼童謠〈Bitang Kecil〉、西班牙安達魯西亞區阿拉伯文傳統詩歌〈Lama Bada Yatathana〉與非洲馬利童謠〈Makun〉,通過不同文化的歌曲,去模糊區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