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運軸線下的土地童話 三缺一劇團《還魂記》《蚵仔夜行軍》
從二○一二年開始,三缺一劇團展開了為期七年的「土地計畫」,發展出《還魂記》與《蚵仔夜行軍》兩部作品,皆以虛構的鄉野傳說與童話寓言,轉化並批判台灣著名的環境議題。透過持續的田野調查,劇團深入土地、挖掘故事與人物,在七年的不斷交會中,創作者與田野地,早已交織在彼此的生命裡。
從二○一二年開始,三缺一劇團展開了為期七年的「土地計畫」,發展出《還魂記》與《蚵仔夜行軍》兩部作品,皆以虛構的鄉野傳說與童話寓言,轉化並批判台灣著名的環境議題。透過持續的田野調查,劇團深入土地、挖掘故事與人物,在七年的不斷交會中,創作者與田野地,早已交織在彼此的生命裡。
完成了契訶夫五部經典的翻譯,今年馬汀尼重新走進劇場。五月參加蘭陵四十《演員實驗教室》演出,十一月為三缺一劇團執導新戲《退休戲劇教授和戲班子2018邀莎翁遊台灣》。兩齣戲都在回望人生,以戲劇寫回憶錄。馬汀尼不諱言,年紀大了,開始想要回溯成長歷程,明年即將邁入六十歲,年底這齣戲,算是送給自己的暖壽禮物。
三缺一劇團的「Lab系列」從二○一一年啟動,經過六載後的今年年末,迎來了「參號」作品。然而這並非賣座電影的續集再續集或某某三部曲,觀眾得以撇開過去演出的那些動物靈魂與劇團的實驗進程,好好地聽他們說故事。正如魏雋展在開場時所陳述的「百物語」怪談會規則,姑且靜靜等待與期待,群妖會以什麼樣的型態,在日常中、於人心底浮現。 在副標題為「不知為何物」的此次製作裡,他們試著深掘那些潛藏於人間的「不知」,並將動物與獸性轉化為更深層的寓意、建立更幽微的聯繫:擅長以歌唱溝通的大翅鯨,出現在常須離家出海的船員眼中,他只能在夢中的運動會裡努力追上女兒的童年、僅靠信件傳遞每每延遲的叮嚀和心情;溝通是如此困難不管對象是人或貓,當對方幻化為《山海經》裡那有著三首六目的怪鳥,又該對著哪雙眼睛對話? 一小段一小段的故事、獨白、片刻、字句,漸漸組成了更形完整的「物」語關於人物、動物,甚至怪物。「在我們想要向外馳遊之處,我們便會來到自己存在的中心;在我們想要獨處之處,我們便會與整個世界同在。」美國神話學家坎伯(Joseph Campbell)所指引的英雄之路,是生活中巨大的渺小,亦是反求諸己後,才浮現面前的、早已與之共生同處的獸。
三缺一劇團新製作「獨。姝」集結了兩個女人的獨角戲:賀湘儀的《與什對話》與編劇鄒欣寧、導演劉柏欣合作,探索女人內在的「蛇」;江寶琳的《像我這樣的查某人》則是一趟回家的旅程,透過三個女人的故事,全程台語演出,探索「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又何以為這樣的查某人?」
如果愛情可以非關男女,無分性別;親情的追尋,是否也可以跨越同性、異性的界線?關注女同志議題的三缺一劇團編導陳亮君,因參與女同志媽媽聯盟的組織工作,接觸到一群女同志媽媽與她們的小孩,看著他們在這不夠友善的社會裡,仍然努力追求幸福,讓她對「親情」這件事,有了更多的理解與感動。「這些勇敢的女人,披荊斬棘走出了一條同志生兒育女的路其中有已婚的拉拉、利用人工生殖的拉拉、遊走在家庭體制與法律縫隙之間卻仍不斷努力的女同志。現在,我希望能為這些人做點什麼,因此有了這齣戲。」 《一百種回家的方法》以田野劇場的方式,透過深度溝通、戲劇遊戲、集體即興、團體觀察與分享、讀書會、工作坊等,走入女同志媽媽的家庭,深刻反映女同志媽媽的生活與心聲。陳亮君說,社會對同志家庭存在太多的誤解,她希望能創造更多的對話空間,讓女同志媽媽被看見,被理解。「只要身而為人,都擁有親情的需求,利用同志家庭作為創作的切入點,是因為它更具有執著的力量,從中能夠突顯出親情的本質,是不分種族、性別、階級,或任何有形的界限!」(廖俊逞)
當藝術家訴說政治議題,最重要的是能夠以歷史的眼光看見人是一個過程,遊牧民族的人是曠野,工廠裡的人變成機械,集中營裡的人變成號碼,大賣場裡的消費者變成商品條碼。從這個角度對照近期的兩個展演,袁廣鳴的「不舒適的明日」和三缺一劇團的「土地計劃」,前者的優點,正是它抓住了今天的我們與災難為鄰的生存狀態,而後者的盲點,是它雖然親身走到環境議題的前線,但它對人的概念仍舊是古典、甚至是保守的。
《蚵仔夜行軍》傾向於以幻想來承載現實,當然,它運用了童話的元素,卻不令人感覺是兒童劇的天真無邪又或善意簡易分判。從綠牡蠣影射石化污染帶來的癌症受害者,將幻想與現實展開無邊際的連結,是劇場批判現實不落於意識形態僵化的美學展現。
可燃的神話迸發無盡的鄉土意識,這鄉愁早已經成為全球不那麼自由的資本世界中不可或缺的調料,神話燃燒淬鍊的不應該僅止於道德教育與情感抒發,要如何能置放到當下社會脈絡中展開更深刻的思索,三缺一劇團已經做了有意思的開始。
時間:二○一四年十二月七日 地點:台北牯嶺街小劇場
透過身體力行的土地行腳,三缺一劇團成員走入台灣社會,親身體驗到令人哀傷、深思的現象,於是他們透過閱讀、討論、田野調查與排練,將所觀察到的人、事、物,轉化為寓言體裁,說給大家聽、演給大家看。即將演出的《土地計劃首部曲》包含魏雋展的《蚵仔夜行軍》與賀湘儀的《還魂記》,分別論及海岸污染與水源乾涸問題,除了將以歌隊形式演出,也將利用物件打造劇場的象徵與隱喻。
在科技飛速進步的時代,人和人的交流模式也和過去大不相同,尤其社群網路的崛起,社交活動已完全不需倚賴真實接觸,然而人類最原始的情感互動,是否也跟著演化呢?三缺一劇團新作《Wifi Lovers》,找來新加坡導演海樂彌.飛達(Mohamed Fita Helmi BinTahir)與團員共同創作,探討男女在戀愛中關係中,因為科技元素的加入,對於愛情的理解和需求是否改變?每個人都想在愛情中表現最好的自己,如同虛擬世界中的「變身」與「扮演」,那樣的自己是真實的嗎? 導演海樂彌說,我們都擁有故事,都在等待有人駐足聆聽,這讓人和人之間產生連結,如今人人過度依賴網路,是否沒有了Wi-Fi,人就無法創造連結呢?《Wifi Lovers》呈現網路愛情的錯綜複雜,同時追尋愛情本質:墜入愛河到底是什麼意思?愛情又是什麼?愛情本身包含了許多意義,也有不可解。在排練過程中,他將演員的日常生活經驗和身體慣性,以解構的方式融入劇本,兩名演員將在戲中不斷變身,傳達網路時空的實像和虛像。
由蔡柏璋和魏雋展主演的新戲《浪跡天涯》才開賣不到廿四小時,票房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秒殺完售。回過神來,我們才驚覺,劇場走到這個時代,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票房明星」。 兩位集編導演於一身的七年級劇場創作者,現階段的成績,無疑是同年齡層的創作者難以望其項背的蔡柏璋,擁有嚴謹而完整的科班訓練,卻完全沒有學院派的包袱,作品貼合時代脈動,從《K24》到《Re/Turn》,無一不是口碑票房雙贏的佳作;魏雋展,從默劇、小丑、操偶到寫實表演,自稱表演系統「雜食」,卻深厚紮實,表演作品如《最美的時刻》、《假戲真作》,屢獲台新獎入圍肯定。 然而,他們並不以此自滿,反而不斷透過上課、旅行、閱讀等,拓展自己的生命經驗和創作歷練。談及未來的生涯願景,他們都認為,把自己變得更好,整個劇場環境才會改變。 面對這個世代劇場工作者普遍的生存難題,魏雋展說:「我們,就是自己的困境。」或許,唯有認識這點,挫折和失敗,才能轉化成前進的動力,才能在這塊小小的島嶼上,督促自己繼續進步。
致力於戲曲現代化的國光劇團,今年策劃「小劇場.大夢想」系列演出,由資深劇場編導王友輝擔任策展人,邀來三缺一劇團、栢優座和國光劇團,擷取京劇元素帶入現代劇場,也開展傳統藝術的當代思維和視野。
作為七年級生代表劇團之一,三缺一劇團的特色是作品品質穩定,超過一年的製作期,讓作品成熟度提高,也讓作品的生命得已延續;而有了排練場之後,成員更著重「研發」,進排練場不只是為了排戲,而是訓練、討論、激盪,讓創作能量持續累積。
從今年小劇場界的「身體自訓」現象,推論小劇場的身體表演體系再受重視是失之草率的,但從這兩個案例看來,新的劇團「身體自訓」反映出新世紀表演訓練的特色:一採取集體方式,代替個人英雄領導;二對各種表演體系的兼容,並不定於一尊;對寫實表演體系也不再抱持對立的態度。
Lab是實驗室,也是一種精神,在Lab中演員建立自主的學習力,探索表演和創作的可能性,是讓創作者休息、呼吸、再進步的空間,突破已往劇場中以「演出」為主的合作關係。三缺一劇團推出《Lab壹號‧實驗啟動》,將是一場從反覆失敗中、不斷精進的一場身體實驗。 三缺一劇團團員賀湘儀二○一○年參加歐丁劇場每年的盛事ODIN WEEK,有感於具強大主動性的歐丁劇場演員,每人皆發展自己獨特的表演專長。有天,與團員相約散步,賀湘儀分享所見,《Lab壹號》從此開始受孕,展開長達兩年的實驗工作坊,實驗每個人感興趣的主題和表演形式,甚至以人體呈現獸體,以獸性隱喻人性。兩年來他們嘗遍失敗的滋味,一旦有新想法,就將它變成實體,再完全推翻,反覆透過創新實驗的過程,新想法不斷迸出,新實驗也不斷出現。而《Lab壹號》就是個歷經多次失敗後的積累。 這齣戲是三缺一劇團的一個宣示與承諾,對導演魏雋展而言,是他許下以劇場為終身志業的兌現時刻,透過這個實驗,反思他想要累積的東西。三缺一劇團計畫將此實驗發展成系列演出,每次招募不同型態的劇場工作者參與,將實驗概念延續下去,未來將持續推出系列作品。
從家族離散的濃烈鄉愁到島國土地的自我認同,這一代的外省人,如何述說自己的身世?三缺一劇團編導魏雋展為身為外省第三代的演員賀湘儀量身打造獨角 戲《耳背上的印記》,藉由一則《百年孤寂》般的魔幻寫實故事,在爺爺、父親與「我」祖孫三代之間,沿著「我的家在那裡」、「我的家在哪裡」、「我的家在這 裡」的主軸論述,串起了兩岸將近百年的歷史背景。 魏雋展表示,所謂「印記」即是一種民族意識的傳承。「第一代的鄉愁踏實,第二代的 鄉愁飄渺,第三代其實沒有鄉愁。痛苦與鄉愁會傳承,但也會變形。當一代又一代地傳下了耳背上的印記,世代間產生疏離與差異,也伴隨而來『責怪』。」全劇以 紙為象徵物件,時而是父親的家書,時而是爺爺渡海來台的船,時而是爸爸的考卷,夾雜回憶、想像與真實,透過表演、敘述、書信、錄音,虛實交織。
說是一個家人的死,還不如是哀悼整個存在環境或價值觀的崩解。上、下半場結束前的一段師公領路念念有詞的表演,叫人起雞皮疙瘩。事實上,當觀眾理解編劇的「雙重」手法時(兒子在劇中的口述與筆述,正好與編劇在劇場外現實的觀察和書寫,互為表裡對照),應當就能接受上、下半場互為表裡的情感與意識的呈現。
「這是一個談記憶的劇本,有關於集體記憶的消失」,鄭衍偉說,《大家一起寫訃文》的創作源自於家中一次辦喪事的經驗,激發了他的創作靈感。全劇以戲中戲的結構,從一對兄妹記錄下為阿嬤辦喪事的過程開始,家中的氣氛逐漸變得詭譎,最後阿嬤死而復活,全家進入如「科幻片」般,潛意識的幻想狀態。
我們在創作者跟「台灣同志家庭權益促進會」的朋友們,進行訪談之後所轉換出來的劇場世界裡,看到一些困難,看到一些疑問。但是,我們看到最多的,卻是一種願意面對困境的溫柔。這種溫柔,讓我們對於未來可以更美好,懷抱著簡單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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