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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克尼克传》透过「扮演」与「重复」的戏剧表现手法,让观众感受到情绪与动作不断地累积和重复。(叶荫龙 摄)
回想与回响 Echo 回想与回响

在表演工场唱「独角戏」

记「一支独秀──临界点八女二男的独角戏」

临界点的团址「生活剧场」提供了一个场域,没有任何藩篱,放任、自由、民主,只要是对小剧场演出有兴趣的各路人马,几乎都能够吸纳,具有某种「同侪汇集力」,看似组织结构松散,却像一只变形虫一样,不断地调整自己的轮廓、变换自己的面具。

临界点的团址「生活剧场」提供了一个场域,没有任何藩篱,放任、自由、民主,只要是对小剧场演出有兴趣的各路人马,几乎都能够吸纳,具有某种「同侪汇集力」,看似组织结构松散,却像一只变形虫一样,不断地调整自己的轮廓、变换自己的面具。

演出日期

剧名

编、导、演

4/7~9〈A组〉

《约瑟.克尼克传》

编、导:王玮廉、张蕴之

演  员:王玮廉

4/14~16〈B组〉

《落脚声》Footfalls

原  著:贝克特〈S.Beckett〉

导  演:杨士平

演  员:杨婉怡、张嘉容

《女‧童》

导  演:林文尹

演  员:毛雅芬

 

《泥喃》

导  演:张远谋

演  员:朱正明

4/21~23〈C组〉

《回家》

导  演:萧华文

演  员:陈芳芳

 

《唇色》

导  演:萧华文

演  员:杨仁惠

 

《玛莉小姐在这里…》

编、导、演:詹慧玲

 

真有所谓「临界点模式」?

堪称小剧场老字号的临界点剧象录,近一、两年的演出不外乎两种模式:第一种模式是由某位想做戏的团员提演出企画案,经剧团内部讨论通过,剧团提供场地、行政、宣传、技术、演员等支援,像今年上半年的《纯真年代》(一月)、《春梦》(五月)、《回.虫》(五月)均属此类;第二种模式则是全体团员出动,集中于某一段期间汇演,甚至吸纳其他同质/同侪剧团(如:百乐门大戏班、剧乐部剧团、完形戏弄剧团、大专院校戏剧社等等)的搭班演出,像是「临界点庆祝成立十周年曁纪念田启元剧展──志同道合:十岁胎记,花容锦簇,寻找世纪末」(1998)、「临界点剧象录十一周年剧展──志同道合:当!莎士比亚碰上小剧场」(1999),以及今年的「一支独秀──临界点八女二男的独角戏」。

在这个小剧场演出仍以「一团一时一制作」工作模式为主的时代,许多小剧场因为没有固定经费、固定排练场、固定办公室(或联络处),甚至连演出档期都不是很有把握的状况下,「临界点模式」似乎真成了「一支独秀」!

其实仔细分析「临界点模式」,可以找出以下几点现象与特色:首先是演出频率高,平均一至两个月就有一个演出,即使每位团员不见得参与每一次的演出,但是频繁的演出行政,应该已经衍生出一套「企划→申请补助→人员与场地的调配→排练→宣传与票务→演出执行→检讨改进」的制作流程了;毕竟,演出频率高并不代表演出品质高,或者就代表制作效率高。其次是相互支援度高,目前临界点的核心团员约为十五至二十人之间,除了复杂的技术操作有专门的团员负责之外,每个团员几乎都可以编、导、演,彼此的行政支援更是不在话下;値得一提的是,这些「支援」不单单仅有来自团内,也常有自团外的协助,像是团员的同学或朋友、他团的友情襄助、参与临界点每周团训的学员等等,由此也可以看出一个以「临界点」(同时指称该剧团与该团团址)为中心的剧场族群隐然形成。

第三是演后座谈会的设置,按照该团的说法,他们是想透过座谈会的场合,达到与观众进一步沟通的目的,而非只是观众在意见调查表留下通讯联络资料,纵使该团回收意见调查表的成效不错;只是该团团员对于座谈会的参与态度似乎并不统一,有些团员甚至表现出不愿与观众对谈的态度,座谈会的立意甚佳,但似乎仍有待改进。上述部分论点,笔者曾于一九九九年十二月号的《表演艺术》里提过,不再赘述。

「一支独秀」,秀出了什么?

每一次临界点的大汇演,都可以发现几处新意,笔者倒是想借由这次「一支独秀──临界点八女二男的独角戏」的连续三周串演(注),针对演出作品的剧场美学提出几点观察。在作品内容上,关乎情欲的主题比例大大地降低,而是回归人性、回到生活、回溯心灵,譬如王玮廉的《约瑟.克尼克传》,透过「扮演」(他在演出当中,扮演一名望君早归的女子)与「重复」(他不断地用各种不同的方式,念同一段台词:「你还不回来,门前的凤仙花都枯萎了,你在哪儿呢?八月蝴蝶黄,双飞西园草;感时伤妾心,坐愁红颜老。」)的戏剧表现手法,让观众感受到情绪与动作不断地累积和重复,似乎就在讽惕人们凡事过度,多半会有一些不良的后果。其他像是杨婉怡重诠贝克特经典剧作《落脚声》Footfalls,道出了母女间的冲突与矛盾;或是毛雅芬一人饰二角的《女.童》,表现了少女梦想与成熟女人的极端对比;再像朱正明的《泥喃》,有著沉重踏实的、接近土地的、劳工阶层的、民间信仰的剧场氛围;还有杨仁惠的《唇色》,所流露出来的浓浓的自我耽溺;以上所举,都没有再碰触同性情欲、爱滋病等过去临界点演出作品常出现的议题。(当然,这也并不表示临界点未来不会再处理这类议题的作品,只是这次的汇演所呈现出来的作品总体面相,并没有在这类议题上著墨,或属凑巧。)

从表演的主体来看,也可以发现到「以演员为中心」/「去导演─作者论」的创作模式逐渐成形。在这次的剧展当中,不是演员身兼编、导、演等数职,就是演员的概念先行,再在排练过程中,敦请另外一位团员或剧场界朋友(像是「莎士比亚的妹妹们的剧团」的王嘉明、刚取得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导演硏究所硕士学位的杨士平、「完形戏弄剧团」的团长张远谋)帮忙导戏、看戏、修戏。相较于去年的「临界点剧象录十一周年剧展──志同道合:当!莎士比亚碰上小剧场」,偏重在导演的诠释与统筹能力,这次汇演的主题──独角戏──反倒开发出几位兼具质感、能量、稳度的演员,像是《约瑟.克尼克传》的王玮廉、《泥喃》的朱正明、《唇色》的杨仁惠,各是该组较获观众认同与赞许的演员。如此看来,临界点每一次的汇演的主题设定与创作规则,除了是团员自我的挑战之外,似乎也能借此激发团员潜在的创作力(或导,或演),或许往后会有偏重编剧、技术的汇演也说不定。

再从作品整体呈现的质感来看,因为每晚两个或三个剧组的演出,致使剧组间也会彼此较劲,就团员相互砥砺的积极面与演出效果的事实面观之,确实对彼此的作品质感有提升的效应。像是A组的《约瑟.克尼克传》,不约而同都有「重复累积」的创意元素;或是B组的《落脚声》Footfalls和《泥喃》,都有「场外音」(offstage sound)的运用;再像C组的《回家》和《唇色》,导演均为萧华文等等,观众在审美心理上自然会做一对比,孰优孰差,心中自有度量。

许你一个表演场域

究竟,临界点在过去三年多以来(不自觉地要以田启元的过世做为一个分水岭),密集频繁的团训、排练、演出,有没有在小剧场界起到些许效应?平心而论,有的!

临界点的团址「生活剧场」提供了一个场域,没有任何藩篱,放任、自由、民主,只要是对小剧场演出有兴趣的各路人马,几乎都能够吸纳,具有前文所提的某种「同侪汇集力」,看似组织结构松散,却像一只变形虫一样,不断地调整自己的轮廓、变换自己的面具。过去一年来,有一波清新生涩的校园创作力,隐然流窜于临界点、剧乐部、百乐门、完形戏弄、形影创作剧坊、北部几所大学院校戏剧社(如台湾大学、台北大学、真理大学、世新大学、政治大学、辅仁大学、淡江大学等)等团体之间,出没于临界点生活剧场、中正二分局小剧场、耕莘实验剧场等表演空间,临界点在这波创作力当中,扮演著一个中介、联系、聚集的角色。

临界点这个表演场域,不单只供团员使用(团训、排练、演出),也借给剧乐部当做戏剧教育研习课程的授课场地,既像是一个表演工作室,也像一个表演新秀培训摇篮。

综上言之,笔者认为临界点这次剧展在表演作品的创意(creativity)与表现力(energy)令人满意,但是座谈会有几位团员的参与诚意(sincerity)似显不足;至于整个剧团在演出行政上的整合度(collaboration)和该团平日的持续性团训活动(continuity),应可继续发挥其中介、联系、聚集的功能,整合这一波新世代创作(其实是比较偏向「爱秀」、「耍炫」)的力量。

注:

「一支独秀──临界点八女二男的独角戏」,按原先该团于演出前所散发之DM内容,应有十个作品演出,但部分团员因受伤、因出差,真正演出行程已不同于DM,以下所列为真正演出之行程表:

 

文字|于善禄  文字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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