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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 鹰」成员或跳或演,以一种类卡通、无厘头的综艺形式呈现。(白水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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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梁家辉」的美臀

看「东京 鹰」《银河系征服计划──木星》

「东京 鹰」抛弃精雕细琢的传统日本舞台美学,游走于通俗剧场与舞台表演的模糊界限,表演的元素丰富而多元,在笑料之外,不忘呈现阳刚的肢体表现,引起本地观众的共鸣。

「东京 鹰」抛弃精雕细琢的传统日本舞台美学,游走于通俗剧场与舞台表演的模糊界限,表演的元素丰富而多元,在笑料之外,不忘呈现阳刚的肢体表现,引起本地观众的共鸣。

皇冠小剧场主办的小亚细亚城市联演,已经连办了好几年,想不到今年的演出却碰上「纳莉」台风来袭,台北遭逢城市史中最严重的一次水患,在「东京 鹰」(Tokyo Condors)带来的演出中展开序幕。

泡水的剧场几乎让演出开天窗,表演临时移师至一楼艺文中心大厅,在以黑色帷幕与门外相隔的「小剧场」内,以铁椅、圆凳、地板为席、比肩而坐的观众,与舞者、技术人员把场地几乎挤爆;然而八位大男生的演出,却让阵阵笑声扩散至弥漫著些微垃圾异味与潮霉味的台北市。

重新定义日本Gang精神

基于某些「不方便」的理由,「东京 鹰」只收男性舞者,舞者们强烈反映出日本的特殊帮派(Gang)精神,在此"Gang"并不指涉狭义的黑道或秘密结社,而是一种组织成员之间的共享。这样的Gang精神是整支高度拼贴不同媒体与文化符号的作品中,一以贯之的主要意旨;透过同穿日本黑色中学生服、透过同样郁闷的日本上班族、透过美国西部械斗的场景,甚至透过舞团自己编创出的以口传食物之爆笑短剧等等,表露无疑。黑色前排扣的学生服(gakuran),其实是当代日本社会中一种男性结盟关系的象征,常见于日本的流行媒体与戏剧演出。例如,知名艺人石桥贵明便常在他所主持的综艺节目中,和一帮同伴,穿著黑色学生服大跳其舞。

「东京 鹰」以《银河系征服计划──木星》Conquest of the Galaxy: Jupoter为名的作品,八人之间以不同形式的互动串联起来,可视为八人的集体创作。成员或跳或演,以一种类卡通、无厘头的综艺(包含影片、演剧、默剧和舞蹈)形式呈现,演出的过程流畅无缝隙(seamless),绝无冷场,足可见这八人之间的默契和互补有无的组织精神。这八个人无论外型或相貌都大异其趣,真所谓环肥燕瘦各有所好,虽然只有四人受过专业舞蹈训练,肢体的表现并不一致,因而可看得出强弱有别,但是却也凸显出个人风格差异而表现出不同的趣味。事实上,不同层次与质地的肢体动态相互交织,例如,默剧式的具象动作与纯粹的肢体运动相互穿插,是让整场作品意趣横生的主要原因之一。

这次在皇冠艺文中心一楼的演出空间,只有原演出剧场的三分之一,在与观众相距不到一尺、随时可能撞上突出墙角的空间中,舞者们却仍然无惧而奋力地跳跃、碰撞,观众看得大呼过瘾,也在这样特别的空间与速度的结构中,感受到一种类似比利时编舞家温.凡德吉帕斯的作品中冲撞的肢体力量。

游走于通俗剧场与舞台表演

团长近藤良平所选编的音乐,多为不同时期、但众人耳熟能详的西方音乐,就像舞者的肢体一样,风格不一却感染力十足。作品头尾所采用了英国作曲家霍尔斯特(Gustav Holst)的名作《行星组曲》The Planets,以及开头影片中透过拍摄技巧模拟超人在空中飞翔的画面,则将这群以「鹰」为名的男性舞者遨游天际的想望充分展现。简单的意念、率直的表现手法,不说教也不反映什么深沉的社会议题,「东京 鹰」抛弃了精雕细琢的传统日本舞台美学,而让表演游走于通俗剧场与舞台表演之间的模糊界限,却因为采用丰富而多元的表演元素,在端出笑料之外,不忘呈现冲击性颇高的阳刚肢体表现,使得舞团所到之处颇受好评。此外,整场演出也穿插了许多即兴创作的成分,而更加引起本地观众的共鸣(例如由一位与歌手文章极为神似的舞者加入一段演出)。可说是演员演得卖力,观众看得开心。

「东京 鹰」在台湾停留的时间似乎还不及「纳莉」来得长,但是两场演出却打破了许多有关日本舞者的迷思:如果你从没见过身材比例匀称、弹性佳又跳得高的日本男舞者;如果你不认为日本男人会有梁家辉般的美臀、或可媲美尤伯连纳的光头;如果你未曾见过有著相扑选手的身材也可以在地上滚动自如的舞者,那么下次「东京 鹰」再来时,你可千万别错过。

 

文字|赵绮芳 英国瑟瑞大学舞蹈人类学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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