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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草人和小麻雀》举重若轻,节奏自然愉悦,歌舞的编排与表演的调度是最大助力。(黄大鱼儿童剧团 提供)
演出评论 Review

消逝中的文化图像

写实,是现今儿童剧已很少见的笔触,《稻草人和小麻雀》用最基本、朴实的手法,刻画了农村情境,带出了祖孙情感,也借由稻子与麻雀之间的利害关系,带出了人与动物、无生命的稻草人之间的情感流动。

写实,是现今儿童剧已很少见的笔触,《稻草人和小麻雀》用最基本、朴实的手法,刻画了农村情境,带出了祖孙情感,也借由稻子与麻雀之间的利害关系,带出了人与动物、无生命的稻草人之间的情感流动。

黄春明儿童歌舞剧《稻草人与小麻雀》

3/9  台北国家戏剧院

黄春明与黄大鱼儿童剧团演出的《稻草人和小麻雀》,展现了一幅今日台湾农村可能已不复见的文化图像,如此温煦怡人,却又祥和地宛如淡彩画般复古而不真切。这是台湾当下情境吗?──尽管「蜘蛛人」、「哈利.波特」已挤进台词里──观戏的长辈家长们可能犹能从中唤回几许记忆里的家族长辈身影口语、成长环境情境,但,对于呱呱噪闹、涌进豪华壮阔的国家剧院「看戏」的小孩来说,这出农村实境、祖孙三代和谐共处的生活画面,毋宁是「故事」而已,是「看」与「听」、可赏可玩的「说故事时间」。

现今儿童剧少见的写实笔触

然而,「黄爷爷」(黄春明)果然实在会说故事!稻草人的故事在绘本里,多的是魔法师赋予稻草人一颗心(让它像人一样有感情感知能力),或稻草人流浪记(稻草人被强风刮离了家),稻草人直接被拟人化,就像迪士尼卡通、梦工厂动画生产的机器、玩具故事,直接把孩童生活经验里普遍可触及的无生命器物,想像为生命。这或许是玩具世代的小孩们最直接的生活想像游戏,稻草人亦然。但稻草人的实体呢?黄春明缓缓说著,稻草人是驱赶麻雀用的,稻草人是穿奇怪的棕蓑(或警察衣服或洋装)假扮起来的,稻草人不用穿内裤因为它是稻草人……。这其中,最重要的态度是,这出戏并没有夸张化小孩子的想像世界,也没有讨好孩子、引导孩子进入「每一件事都好好玩」的「现代幼教理念世界」。有的只是写实化的场景、写实化的情境对话。由于写实,让大人观众看了喟然于文化消逝改变的无奈;由于写实,让可能已经距离泥土乡情遥远的下下一代小朋友,识察了一点点古早文化印象。

写实,是现今儿童剧已很少见的笔触,《稻草人和小麻雀》用最基本、朴实的手法,刻画了农村情境,带出了祖孙情感,也借由稻子与麻雀之间的利害关系,带出了人与动物、无生命的稻草人之间的情感流动。这里面,环保意识、生命意识等重大议题已无关紧要,或说,消化殆尽。最最重要的,写实并不缺乏想像与创意,而想像的根源,是如此贴近现实,而非卡通、动画、剧场,创造出来的舞台世界,比如,电线杆上的夕阳变成棒棒糖,比如,赶麻雀变成官兵捉强盗,比如,帮稻草人画上眼鼻口,稻草人就会出现在梦里,成了会动的东西……。

黄爷爷从泥土里长出来的故事

黄爷爷的故事是从泥士里长出来的,是古老神话、文学里生根茁壮出来的。几年前的《小李子不是大骗子》(改编自《桃花源记》)犹有用力过深的生涩感,今这出《稻草人和小麻雀》举重若轻,节奏自然愉悦,歌舞的编排与表演的调度是最大助力,场次与剧情的浓缩集中,则显见黄爷爷从文学转化为戏剧语言愈见纯熟能耐。最不可忽视的最佳男主角是黄爷爷本人,完全不假他人、如假包换的阿公形象、气口(说话语气),妥妥贴贴地,带领著孩子们进入飘著稻香、挤满雀鸟、蓝天白云、季节时序的泥土世界。

或许,与更多更知名的儿童剧团为孩子们精心经营的儿童剧相比,《稻草人和小麻雀》显得如此阳春、不合时代潮流,但这绝对是台湾孩子需要知道的故事。我们的孩子需要认识台湾,《稻草人和小麻雀》是台湾的人、事、物,不管世界要不要全球化,就像戏里说的,「猴齐天」一定比「蜘蛛人」厉害,你不信?!去翻翻书,重新给孩子们讲一遍孙悟空、猪八戒的故事,保证比哈利.波特更有亲子交流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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