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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莉的《安提卡书简》舞作超越原文,充满语言、背景、虚实、时空、角色、性别等多重辩证。(林铄齐 摄)
演出评论 Review

眼花撩乱的庆生会

苏安莉的《安提卡书简》,可能是这次表现最为完整的作品。切分清晰的光区、舞作进程的考量、不拖泥带水的肢体,有二○○一年《24》同样冷静处理感性的成功因素与迷人超脱特质。极简主义的音乐、男声念诗,声音本身的音韵及文本在破裂片段中透露的讯息拼凑,舞蹈尚未展开即已异常丰富。

苏安莉的《安提卡书简》,可能是这次表现最为完整的作品。切分清晰的光区、舞作进程的考量、不拖泥带水的肢体,有二○○一年《24》同样冷静处理感性的成功因素与迷人超脱特质。极简主义的音乐、男声念诗,声音本身的音韵及文本在破裂片段中透露的讯息拼凑,舞蹈尚未展开即已异常丰富。

古舞团《Rendezvous—交遇》

5/2~3  台北新舞台

古名伸舞团的十五周年标记著一个团的长期单打独斗。「特立独行」的「接触即兴」似可拆开来两部看:接触即兴也是一种精神,一种互动的动能与回到舞蹈之所以「动」的本源。贴近心灵、贴近彼此专心聆听、感受,这精神是可以令观者动容的。「即兴演出」,则在轻松自然的外貌之下,严峻挑战著舞者的逻辑、深度,与全面掌控的能力。这次演出,即仅有朱星朗与王珮君的《对手》有现场即兴。

《安提卡书简》表现最为完整

《对手》中,王珮君就著朱星朗操控的影像即兴起舞。可惜在新舞台这么大的舞台上,形单影只的舞者虽一身红衣,并没有撑起应有的气势。预录与现场的影像,在现今缤陈的影像世界里,也不显得突出。立意是好的:记忆中的花朵、“déjà vu”,以及隔空交手的「对手」,但音乐、气氛缺乏高潮。王珮君先前在二○○七年的作品《最小的花》里,是具个人肢体特色的舞者及创作叙事者,自由、有个性,这次,却消失在偌大的舞台上。

第二段苏安莉的《安提卡书简》,可能是这次表现最为完整的作品。切分清晰的光区、舞作进程的考量、不拖泥带水的肢体,有二○○一年《24》同样冷静处理感性的成功因素与迷人超脱特质。极简主义的音乐、男声念诗,声音本身的音韵及文本在破裂片段中透露的讯息拼凑,舞蹈尚未展开即已异常丰富。苏安莉个人,女性独舞于男性第一人称独白,便已有了先置的趣味。一开始看似怡然自得,随著文中“inmates”(被监犯人)的字眼出现,整篇有了意义上的重大改变,从个人,扩大至被囚者与周遭所处环境的社会性,间杂以个人自我期许与现实拉扯的力不从心。编舞老练地在“excellent”“secure”“ready”等重点字眼上加强,却也未忽略这些自信言语在重复后与背后事实落差的无奈与悲哀。于是,一个旗袍下自我缱绻搓磨的大腿动作,可以这刻传递的是自我的满足,下刻又成为外力下的仓皇。舞作超越原文,充满语言、背景、虚实、时空、角色、性别等多重辩证,短短篇幅,引人思辩。

黎美光的《风寻》是较为抽象的作品,海绵垫起了许多动作带引作用,也指涉了象征意义,有时很大、沈重,下一秒又可以卷起来就带著走!一路有潇洒、也有寂寥,只是以小品出发,篇幅却像欲说什么,结果却是双手一摊,什么也没说!刻意制造的错愕结尾当然可引来笑声,但这真的只是创作者想要说的吗?

同样的问题也存在在余彦芳的《边界之二 境》,粉色短袜、电玩人物般男孩、精灵般女孩,故事令人好奇。新人展现了难得的一新耳目的肢体语言,两位舞者也放得开,自然,舞台质感、动作味道全到位,只是为什么两人到丝幕后相拥、正欲观其双人舞的变化,舞就嘎然而止了?完全看不到编舞者在先前个别舞者的肢体之外,还有什么能耐?

「梗」太多的《交遇》

古名伸压轴作《交遇》要玩的应是结构与节奏。四个人进进出出,进去的就出去,出去的又进来;而进去的,却未必是正正经经在台上作动作的。出去的,终将回来,而出去与进来、「正式存在」或不存在,好像都不可预料。然在舞台上,“surprise”到了一定的时刻,也会变成“predictable”(可预期的)了!苏威嘉在这儿的出现不知是加分还是减分。“Cameo appearance”(短暂露脸)应是足够的,但甚且成为四个共舞的群体之一时,他的质感、尤其在动作诠释上的精准与强度,却是与其他三位走低调路线的舞者格格不入的。结尾历代人的「快闪」确实突梯,但「梗」太多了,已眼花撩乱!

多年前曾在二○○二「狂想年代」的一个夜晚、在华山经历一场好亲密、好深沈的接触即兴「相之一、之二」。也曾觉得二○○五的「未知」很完整、很有趣。这次,也许就是庆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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