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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装了2000出歌剧的人》 奥立佛.萨克斯著 廖月娟译 天下文化出版(天下文化 提供)
艺@书

奥立佛.萨克斯 阅读大脑里的音乐灵光

从科技、消费那一面来看音乐,很容易会轻忽音乐,因为太容易了,不拘时地,皆可信手拈来,挥之即去。但是如果像萨克斯这样从大脑来看音乐,光是人类能欣赏音乐这件事已经是个奇迹,充满神秘,会让人再度对音乐充满敬畏,而这也是文明之初,人类看待音乐所怀抱的心情。

从科技、消费那一面来看音乐,很容易会轻忽音乐,因为太容易了,不拘时地,皆可信手拈来,挥之即去。但是如果像萨克斯这样从大脑来看音乐,光是人类能欣赏音乐这件事已经是个奇迹,充满神秘,会让人再度对音乐充满敬畏,而这也是文明之初,人类看待音乐所怀抱的心情。

神经学家奥立佛.萨克斯(Oliver Sacks)的著作,台湾出了不少中文译本,像是《错把太太当帽子的人》、《火星上的人类学家》、《色盲岛》、《看见声音》、《钨丝舅舅》,加上原著改编成电影《睡人》Awakenings(由劳勃.狄尼洛、罗宾.威廉斯主演)、《真情难舍》At First Sight(方.基墨、蜜拉.索维诺主演),或许很多人没有意识到萨克斯这号人物,但是他被台湾阅听大众所接触的程度,超过一般的想像。

以慈悲眼光看人类异常

大脑的病变各色各样,对生理、行为的影响上各有不同,眼耳鼻舌身,乃至意识、认知都在其中,所以萨克斯处理的题材相当多样。但是萨克斯下笔与一般医学相关书籍不同之处其一在于,他能用慈悲的目光来看待人类的病态与异常,以之驱策极其丰富的学识,再透过迷人的文笔表达出来。

另外就是从字里行间常见萨克斯在音乐上的涵养。很多医生都是音乐的爱好者,但是与音乐相关连的医学专业并不多,能写善写的医生就更少了。

萨克斯生於伦敦的犹太家族,在回忆年少的《钨丝舅舅》中,曾提到二次大战期间钢琴家贺丝(Myra Hess)的演奏,贺丝在德军狂轰滥炸伦敦之际,在市中心特拉法加广场旁的国家艺廊举办午间系列音乐会,透过BBC的广播,抚慰了多少伦敦人心。对于少年萨克斯来说,战争的阴影如此真实,生命如此无常,可是贺丝的演奏却是那么确实而恒定。

萨克斯对病痛的同理心或许来自他一直受偏头痛所苦,他第一本书的书名就叫《偏头痛》,并不令人意外。书中还讨论了中世纪最具代表性的女性音乐人物希德嘉.冯.宾根(Hildegard von Bingen)。这位修道院长、诗人、音乐家以逼人的灵视留下炙热直接的宗教体验纪录,现代人惊异于她的大胆、超越时代,更因她女性的身分,而在当代受到女性主义者的推崇,但是萨克斯另辟蹊径,从种种迹象推测,希德嘉的灵视可能是偏头痛引起的幻觉。

探讨与音乐有关的病例

但是,萨克斯没写过一本书,完全讨论与音乐相关的病例,直到这本《脑袋装了2000出歌剧的人》,英文书名Musicophilia,把「音乐」和「爱好」合在一起,恐怕也是自道心声,虽然,书里头讲的各个病例爱好音乐的机缘与方式都太过怪异。

中文书名所指的这个人名叫马丁,出现在第十一章,在三岁时罹患脑膜炎,智力、视力受损,也受癫痫所苦,但是他喜爱音乐,过耳不忘。听过的歌剧,旋律、乐器、歌词全都记得一清二楚,总数超过两千出。另外像是一位遭受雷击大难不死的医师,开始疯狂地爱上音乐,学钢琴、作曲,到最后,妻子离他而去,他还是「乐」此不疲。

萨克斯纪录一则又一则的精采病例,让读者欲罢不能。难得的是,萨克斯下笔分寸严谨,没有马戏团式的猎奇,招摇耸常人听闻的畸人,也没有医学的冰冷与傲慢。虽然很多病例都以化名表示,但读了之后切近感油然而生;我想这是因为萨克斯深深了解到,所有的病态也可能是一种福佑,所有的天才都可能是一种诅咒,两者是分不开的,人也没办法仅取其一。据说舒曼和舒伯特脑中时常有乐音流泄,舒曼晚年受其所苦,而舒伯特则因缠绵病榻,无力将脑中旋律捕捉下来而泪下。如果,他们两人都正常了,没有幻听,那么,我们也没有舒曼和舒伯特了。

从科技、消费那一面来看音乐,很容易会轻忽音乐,因为太容易了,不拘时地,皆可信手拈来,挥之即去。但是如果像萨克斯这样从大脑来看音乐,光是人类能欣赏音乐这件事已经是个奇迹,充满神秘,会让人再度对音乐充满敬畏,而这也是文明之初,人类看待音乐所怀抱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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