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高龄八十五,但从创作《空的空间》一书到今日,国际剧场大师彼得.布鲁克从不停歇他在剧场的探索脚步。近年的创作,更是贡献给宗教与生命议题,除了创作「宗教三部曲」,跨文化作品如《希兹威.班西死了》,扣问生命的西方经典如《短打贝克特》。而将在台北艺术节演出的《何以如是》,更是他长久以来的剧场思考呈现。
台北艺术节—彼得.布鲁克《何以如是》
8/28~29 20:00
8/29~30 14:30
台北艺术大学展演艺术中心戏剧厅
INFO 02-25289580转191~199
出生于一九二五年的彼得.布鲁克(Peter Brook),到二○○九年也已迈入八十五岁。试著设想,如果你已经八十岁以上,然后你还要导戏,你会想导什么戏呢?一个在与时间赛跑的当代还在世的最伟大剧场导演,可说将他余生的精力,主要贡献给宗教与生命议题。他八十岁(2004)那一年的《提尔诺.波卡》Tierno Bokar、《黑天之死》La Mort du Krishna与《大宗教裁判》La Grand Inquisiteur这三部戏,构成了他所谓的「宗教三部曲」。我们可以看到,他今年年底要发表的《十一与十二》11 and 12依旧是和前面的宗教议题有关,因为《十一与十二》正是以非洲伊斯兰教苏菲派教领袖提尔诺.波卡(1875-1939)的生平与教导为主轴。至于为何会称《十一与十二》呢?那是因为当年提尔诺.波卡试图将祈祷的次数由十一次改成十二次,结果遭到杀害。
从跨文化到思索生命
在他八十岁后的创作里,如《黑天之死》、《提尔诺•波卡》和二○○八年来过台湾的《希兹威.班西死了》(2007),呈现了彼得.布鲁克长期以来对非西方文化的重视。这种长期关注,证明彼得.布鲁克对非洲与印度文化的态度,并非如当年《摩诃婆罗达》(1985)所引发的争议一般,是西方文化帝国主义对东方的再殖民。他用实践驳斥了对他动机的质疑,用内容证明他对普遍人性的真实关怀,并非是一种抽象的空谈,而是落实到具体的剧场实践当中。
当然,在这些作品的表演风格中,我们依旧可以看到彼得.布鲁克晚年的标准风格,分别是简约、空的空间与跨文化。换言之,舞台美术的精简,少量的道具,出现在强调与观众对话的戏剧空间里,而演员或内容构成跨文化对话,则让剧场成为参与剧场活动的导演、演员与观众,一同当下交流生命意义之处。
而生命这件事,永远是彼得.布鲁克连结他个人对存在关怀与剧场的活水源头。所以也难怪,除了跨文化题材之外,近年他执导的西方经典作品,会是杜斯妥也夫斯基的《卡拉马助夫兄弟们》(即《大宗教裁判》),或是晚年天天思考死亡与空无问题的贝克特(即布鲁克二○○七年执导的《短打贝克特》Fragments)。
萦绕导演心中的《何以如是》
《何以如是》Warum Warum(2008)这出戏在这个时候出现,其实一点也不令人意外,因为剧场与问为什么的能力之间的关系,对这些问题的思考,早就缠绕在布鲁克心中多年。像在一九九三年他访问德州达拉斯戏剧中心时,我们就发现,当年他在现场说的这段话,可以成为十五年后,我们对《何以如是》这出戏的另一种参考注脚,他说:「我想在工作上,我们真正最关心的一件事,就是什么是剧场经验的核心,还有如何从这种经验创造出作品。这是源于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剧场?为什么要把原属某人自己的东西,强加给另一个人?或是我们可以问,为什么人们要花时间去看别人表演?这就是从经验核心出发的问题。如果人们不从根本问题出发,他们会在献身剧场的问题上,陷入永无止境的理论辩论当中。」所以《何以如是》不但是导演的自问自答,也是观众的自问自答——那就是我们为何要看戏。而在追问的同时,我们已经将注意力转移到当下的自我人生经验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