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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台湾,跳舞年代——台湾流行歌舞点名簿
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向流行音乐致敬—云门舞集《如果没有你》

歌舞台湾,跳舞年代——台湾流行歌舞点名簿

「来跳舞吧!」灯光暗下,音乐起奏的时候,男男女女便在舞池中央,翩翩而起。

台湾的流行歌曲常带动舞蹈类型转变的浪潮,从一九二○年代留声机放著纯纯演唱的〈跳舞时代〉,踩著俏皮的狐步舞步,到现在流行天王天后在舞台上大力展现的炫目的舞台效果、街头舞蹈,与融合体操技巧的现代舞,每一个时代借由流行歌曲所引发旋风的舞蹈风格,都大不相同。

每一个世代,都有著专属于他们的歌曲,每一首歌曲,都带来全新的跳舞时代。「跳舞吧。只要音乐还继续响著。」村上春树在小说《舞.舞.舞》中这么说,跳舞吧,每一个年轻岁月的歌曲,也这么说……

 

「来跳舞吧!」灯光暗下,音乐起奏的时候,男男女女便在舞池中央,翩翩而起。

台湾的流行歌曲常带动舞蹈类型转变的浪潮,从一九二○年代留声机放著纯纯演唱的〈跳舞时代〉,踩著俏皮的狐步舞步,到现在流行天王天后在舞台上大力展现的炫目的舞台效果、街头舞蹈,与融合体操技巧的现代舞,每一个时代借由流行歌曲所引发旋风的舞蹈风格,都大不相同。

每一个世代,都有著专属于他们的歌曲,每一首歌曲,都带来全新的跳舞时代。「跳舞吧。只要音乐还继续响著。」村上春树在小说《舞.舞.舞》中这么说,跳舞吧,每一个年轻岁月的歌曲,也这么说……

 

1920~1949  纯纯〈跳舞时代〉

一九三三年由陈君玉作词,邓雨贤作曲,古伦美亚当红女星纯纯所演唱的〈跳舞时代〉是一首提倡自由恋爱,思维先进的歌曲。彼时,一九三○年代一路由纽约娱乐圈、上海、东京传至台北上流社会的威灵顿公爵爵士乐团,造成社交舞风格的转变,随著美国流行摇摆乐歌曲〈My Blue Heaven〉、〈Kiss My Baby Good Night〉的节奏响起,在舞厅内的黑猫女、黑狗兄(现在俗称的型男潮女)便跳起狐步(Fox Trot)——风格文雅、轻柔的社交舞。那便是保守社会下,追求流行的男男女女最好的跳舞时代。同时,日本的统治也透过音乐与舞蹈影响著人民,在始政四十周年的庆祝大会上,人们跳著整齐划一的「东京音头」(音头即日语「舞步」之意),作词家陈君玉不仅谱出「花鼓三部曲」,甚至出版附有舞步分解动作的歌词簿,受高压统治所影响而产出整齐画一的舞步,与今日活泼多元的舞风有著截然不同的面貌。

 

1920~1949  周璇〈夜上海〉

国台语流行歌曲大致可以依时代分为三个阶段:上海时期(1930~1949)、香港时期(1950~1960)与台湾时期(1932~1970)(注1)周璇所处的三○年代,恰好是上海时期最颠峰的时刻。那时已有歌舞专门学校与歌舞团的出现,演出从美国檀香山传来的「草裙舞」、法国「大腿舞」、西方所流行的「呼啦圈舞」等。至于流行音乐以单曲或专辑形式发行则尚未风靡,此时的歌曲多半为当时电影的插曲,又可称作为「时代曲」,歌手不仅演出电影,同时也为主题曲配唱,〈夜上海〉便是电影《长相思》的插曲之一。此外,歌厅与电台也是流行歌手的主要舞台,在当时保守的社会风气下,上歌厅跳舞并非正当的休闲活动,所跳之舞也多半是随音乐摇摆的社交舞,如华尔滋、探戈、伦巴等,〈夜上海〉曲风轻快,在当时的舞厅非常受时髦男女的欢迎。

 

1920~1949  白光〈如果没有你〉

拥有「一代妖姬」称号的白光,虽和「金嗓子」周璇处在同一个时代,但两人拥有截然不同的风格,白光的嗓音低沉磁性,无论是扮演风流荡妇或遭遇曲折的女性角色,都令无数男人著迷,甚至在八○年代的大陆,还将白光慵懒性感的歌声斥为一种「色情」。一九四三年所主演的《桃李争春》使白光跃为能歌善舞、艳光照人的时代巨星,而经典歌曲〈如果没有你〉,则是白光与龚秋霞合演的电影《柳浪闻莺》的插曲之一。长眠于马来西亚的白光,曾在生前表示,在她一生中唱过的众多名曲中,〈如果没有你〉是她最喜爱的一首,那样刚烈、直率并不加掩饰的歌词,配上轻快的探戈舞步,几乎是白光一生感情之路的注解,在上海时代的社交场合中,可说是相当热门的一首歌曲。

 

1920~1949  姚莉〈玫瑰玫瑰我爱你〉

姚莉是横跨上海和香港时期流行歌曲的风云人物之一,早在一九四九年之前便在上海走红,〈玫瑰玫瑰我爱你〉便是当时电影《天涯歌女》的插曲,在一九五一年首次由美国歌手法兰克.莱恩(Frankie Laine)翻唱,在美造成轰动。此曲至今仍一再被重唱,如歌手王若琳便在二○○九年以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重现,仿若重返穿著旗袍婀娜多姿的时代。彼时电影受到好莱坞歌舞电影的影响,姚莉在一九五五年为电影《桃花江》一片幕后代唱之后,掀起香港歌唱片的风潮,日后香港电影几乎片片有歌,曲曲受到热烈欢迎,歌曲已成为电影中不可缺少的票房保证。社交舞的舞步到此时也有了转变,〈玫瑰玫瑰我爱你〉2/4拍的轻快节奏,跳起吉鲁巴特别过瘾,而由葛兰引领风潮的曼波歌舞,以及热情四射带有佛朗明哥风情的〈卡门〉一曲传唱,都为华语流行歌坛与舞蹈带来多元丰沛的能量。

 

1950~1960  姚苏蓉〈今天不回家〉

带有摇滚曲风与叛逆歌词的〈今天不回家〉,是姚苏蓉在一九六九年为电影《今天不回家》所演唱的主题曲,原先翻唱龚秋霞的〈秋水伊人〉,因诠释得声泪俱下而有「盈泪歌后」称号的姚苏蓉,继「阿哥哥」到类似河南梆子的「姚派喊唱」之后,形象与歌路大转,明快的歌曲风格在当时独树一格,每每演出总有穿著同样华丽的舞群为其伴舞。虽然姚苏蓉许多歌曲如〈负心的人〉、〈声泪俱下〉等因内容大胆、意识前卫而遭禁,但在华语流行歌坛中心从上海、香港转移至台湾的历史意义却相当重大,被视为台湾本土流行歌曲输出至东南亚与华语世界的首要开端,而此曲在电吉他乐队的伴奏下,也象徽著另一个摩登时代的揭幕。

 

1950~1960  谢雷、张琪〈情人的黄衬衫〉

随著电视的普及综艺歌唱节目的兴起,台视第一个综艺节目「群星会」应时诞生,娱乐传播媒介的改变,使歌星由早期的电台播歌、歌听现场演唱,进入了在家中就可以欣赏歌舞表演的时代。「群星会」也是第一个现场直播节目,而首次出现萤幕情侣搭档的演出,如青山与婉曲、余天与秦蜜、谢雷与张琪等,同样卷起一阵男女情歌对唱的旋风。

当时台视为表演者安排群舞,而由舞群伴舞的风气也在此时诞生,到了八○年代后由马雷蒙所带领的R2舞团为最成功的团体。一九八一年马雷蒙接触电视舞蹈编排时期,展现出独树一帜的舞蹈风格,立即在萤光幕上抓住了观众的视线,也为其专属的「马雷蒙舞群」博得喝采,同时更在商业舞蹈界激起波涛,宣告了「马爷」,与第二代舞团「R2」时代的来临。

 

1970  崔苔菁〈爱神〉

美国于七○年代末,掀起一阵Disco风潮,一九七七年约翰.屈伏塔主演的《周末夜狂热》Saturday Night Fever便将Disco的精神发挥得淋漓尽致。受其影响,华语流行歌坛上也随之跟进,其中「一代妖姬」崔苔菁的经典歌曲〈爱神〉,便是热情动感的Disco经典。

〈爱神〉为李行导演根据琼瑶小说《水灵》拍成电影《风铃风铃》的插曲之一,这首歌曲由外型艳丽、舞台表现动感的崔苔菁诠释再适合不过,她也翻唱了日本的“Monta & Brothers”年度冠军歌〈Dancing All The Night〉——穿上埃及艳后般的「银管装」,一边唱著〈但是又何奈〉——完全走在时代的尖端,就现在的眼光看来,仍然是所向披靡、令人咋舌哑口的性感。

 

1970  凤飞飞〈流水年华〉

有「帽子歌后」美称的凤飞飞,无论是电视剧的演出、电视节目的主持,或是歌艺方面,均有她自成一格的风味,但最为人所称道的,莫过于她在歌坛上的成就。彼时唱歌强调的是字正腔圆,然而凤飞飞以特殊的嗓音,以及略带含糊的咬字来诠释歌曲,加上独特的舞台表演方式、专属的裤装、帽子造型,可说是台湾七○年代最红的歌星。

配合轻快的歌曲风格,凤飞飞也有自己专属的舞群「四骑士舞」,虽是在旁衬托的角色,却成为凤飞飞歌迷心中不可抹灭的经典,并盛行于娱乐圈。淡出歌坛许久时日再度以「2007世界巡回演唱会」复出时,更苦练新潮的板凳舞,是观众心目中永远的国民天后。

 

1980  高凌风〈冬天里的一把火〉

有「青蛙王子」封号的高凌风,在八○年代可说是红遍半边天的歌手,不同于以往歌手唱歌身旁仅有群舞伴舞,他更开启一边演唱一边劲歌热舞的风潮,并以夸张的歌舞动作及炫目的舞台造型广受瞩目,身旁更有穿著火辣的合音天使兼伴舞「阿珠与阿花」,成为高凌风在舞台上的个人标志。最令人称道的〈冬天里的一把火〉,至今仍出现在各大模仿节目,单手握打火机,边唱边点燃的桥段,更是经典,其传唱程度让费翔于一九八七年的中国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上,以此首歌曲打响知名度。

 

1980  梅艳芳〈坏女孩〉

一九八四年,玛丹娜身穿白纱、上罩蕾丝内衣,带著招牌十字架及“Boy Toy”的金属项链,在舞台上身形撩人地唱著惊艳世人的〈Like a Virgin〉时,梅艳芳也在隔年推出粤语专辑《坏女孩》,主打歌〈坏女孩〉歌词挑逗意味浓厚,在八○年代一直是在台湾禁唱的歌曲。

这张专辑的出现,加上幕后制作团队的全新包装,梅艳芳不仅一扫早年歌女卖艺的土味,更以百变的前卫形象,华丽大胆的服装,冶艳放荡的歌路和狂野、性感的舞步,赢得「东方玛丹娜」的称号,正式宣告她在华语流行音乐上的巨星地位。(注2)。

 

1980  郭富城〈对你爱不完〉

〈对你爱不完〉收录在郭富城于一九九○年发行的首张国语专辑,凭著帅气外表与精湛舞艺,专辑一推出即迅速席卷整个华人流行音乐市场,掀起「劲歌热舞」的潮流,亦和张学友、黎明、刘德华同封为「四大天王」。

「流行之王」麦可.杰克森是当时不少人视为偶像与模仿的对象,郭富城也深受影响,〈对你爱不完〉之后所引发话题的霹雳舞与服装、表演风格便是一个例子。另外,一九八七年麦可发行专辑《飙》Bad,次年开始表演经典舞步「月球漫步」(Moonwalker),亦在全球造成轰动,其中郭富城于一九九六年的演唱会上便表演此舞步,赢得「亚洲舞王」的头衔。无论是闪亮的夹克造型、白色手套,或是媲美麦可.杰克森「历史之旅」的「舞林正传演唱会」450°旋转舞台,甚至在○九年麦可过世后,也被同列比较,称郭为港版麦可.杰克森。

 

1990  L.A. Boyz〈跳〉

一九九二年,三个英语说得比台语好,台语又比国语好,刚刚从美国回来的大男孩——黄立成、黄立行、林智文组成了L.A. boyz(洛城男孩),为台湾流行歌坛带来Hip hop及R&B的新音乐,也让美国街头热舞与服装在青少年间刮起流行旋风,不仅掀起一波ABC回台发片的风潮,嘻哈乐风也由此在台湾奠基。这首〈跳〉收录在一九九二年所发行的《跳》专辑中,由罗百吉作词作曲,当中的电子音效,唱盘的擦刮声清晰可闻,致力将国外最新的技术与流行文化介绍到台湾。每每现场演唱,L.A. boyz总是能引燃观众热血沸腾,间奏时三人轮流solo,更是让人疯狂不已。而音乐结合教学录影带的发行,创造了台湾流行音乐Hip pop还有Rap 的强大影响力,街头舞蹈更成为人们学习流行舞的主角, L.A. boyz功不可没。

 

1990  小虎队〈青苹果乐园〉

九○年代正是台湾刮起「哈日」风潮的年代,受到日本杰尼斯「少年队」的影响,靠著青春阳光的外型、充满热情活力的舞蹈,及纯朴励志的歌曲而迅速走红的「小虎队」在一九八九年诞生,成为当时华语流行乐坛最有影响力的青春男孩组合。「霹雳虎」吴奇隆,「小帅虎」陈志朋与「乖乖虎」苏有朋,三个男孩风格迥异,却同样迷人。〈青苹果乐园〉收录在女子团体「忧欢派对」的《新年快乐》合辑,一推出便造成热烈的回响,结合九○年代初期兴起的卡拉OK娱乐产业,以及曲MTV的诞生,小虎队动感而节奏强劲、结合中日流行街舞的MTV也顺势掀起潮流,开创了华人男生Teen pop的革命,他们不仅是亚洲团体霹雳舞、团体街舞、组合舞步的开创者,也为后来男孩街头潮流、偶像包装的行销策略埋下了伏笔。(注3)

 

21世纪  罗志祥〈精舞门〉

若说郭富城受麦可.杰克森影响至深,那么近十年掘起的新亚洲舞王罗志祥,便是视东西方舞蹈界的两大龙头为学习对象之人。从一九九六年以团体「四大天王」出道,后来和欧汉声组成「罗密欧」,解散后罗志祥转型为综艺节目主持人,获得广大年轻男女的支持,并开始以个人名义推出专辑。〈精舞门〉收录在二○○六年所发行的《SPESHOW》,曲风有别于往日的日式嘻哈,包罗了无论是Hip hop、国标舞或是Locking多样的舞蹈风格,带起街头热舞的另一波风潮与仿效。为〈精舞门〉MV特别编的「椅子舞」,更使椅子成为共舞的对象。

 

21世纪  蔡依林〈舞娘〉

〈舞娘〉收录于蔡依林在二○○六年所发行的《舞娘》,此张专辑亦为她演艺生涯的高峰。MV融合了体操、彩带舞、中东舞蹈及雷鬼嘻哈的光波舞,不仅为当时争相学习的运动项目,也成为青少年模仿的对象,如在网路上因模仿蔡依林爆红的「小胖弟」邱于承。

蔡依林更在二○○六至二○一○年的「唯舞独尊世界巡回演唱会」及「Volkswagen 蔡依林 2010 MYSELF CUXI世界巡回演唱会」上,将吊环和鞍马等体操动作结合舞蹈元素,成为华语女歌手演唱会史无前例的经典。此外,专辑《特务J》、《花蝴蝶》当中的无重力旋转彩带舞、钢管舞、芭蕾舞都是蔡依林多方面尝试各类舞蹈、体操结合的例证,而歌曲〈美人计〉中以手部姿势为主、流行于七、八○年代的舞步“Voguing”,便是向超级巨星玛丹娜致敬。

 

21世纪  谢金燕〈练舞功〉

提起电音舞曲,郑秀文的〈眉飞色舞〉是其中的经典,然而以台湾本土特色起家的谢金燕,却是台客台妹心中的东方不败。以一九九五年专辑《含泪跳恰恰》大红的谢金燕,从传统闽南语舞曲,到成为电音舞曲的舞后,○二年的专辑《YOYO姊妹》绝对是转捩点。转型成为台语式的电子音乐,并带进台语乐坛少见的嘻哈舞曲,三年后所推出的专辑《练舞功》及同名歌曲,更将她在台语电音舞曲中推至高峰,只要她一出场,狂烈的节奏配上一双美腿的舞动,舞厅里的气氛立刻high到最高点,甚至受到网友封为「电音圣女」。在网路上更有人将蔡依林的原本Disco曲风的〈爱无赦〉转为本土电子音乐,并与〈练舞功〉再混和重制,意外造成夜店狂热,形成国台语歌坛两大舞后共同创造电音潮流的现象。

 

注:

  1. 老歌情未了:流行歌曲60年(1920~1980),刘国炜著,华风文化,1997年五月,页2、3。
  2. 资料来源:〈从Lady Gaga想到梅艳芳──谈《梅艳芳海报集》〉http://mypaper.pchome.com.tw/chinpang/post/1321512168
  3. 资料来源: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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