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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京剧科班的许栢昂、黄宇琳,创立了「栢优座」剧团,以平台角色自许,从事京剧、曲艺及现代戏剧的创作与推广。(Adward Tsai 摄)
焦点专题(二) Focus 接棒传承.挥洒创新—戏曲新生代点将录 创立「栢优座」 自许为创作推广平台

许栢昂、黄宇琳 不忘初衷打造京剧未来

出身京剧科班的许栢昂、黄宇琳,眼见剧校学弟妹们对未来的徬徨,决意挑起传承的担子,创立了「栢优座」剧团,以平台角色自许,从事京剧、曲艺及现代戏剧的创作与推广。「创新不是革命,是最初信念的传承与延续。」栢优座创始团长许栢昂说,「台湾京剧界是我的家,我做这些是因为我爱我的家人、爱这门艺术……」

出身京剧科班的许栢昂、黄宇琳,眼见剧校学弟妹们对未来的徬徨,决意挑起传承的担子,创立了「栢优座」剧团,以平台角色自许,从事京剧、曲艺及现代戏剧的创作与推广。「创新不是革命,是最初信念的传承与延续。」栢优座创始团长许栢昂说,「台湾京剧界是我的家,我做这些是因为我爱我的家人、爱这门艺术……」

聊到京剧的世代交替,栢优座创始成员、知名京剧女伶黄宇琳,先说了一个关于章鱼烧的故事。

「去年台北新剧团找大学生来支援演出,我跟一个学生乔排练时间时,他跟我说他要去打工。我以为他跟我们以前一样,到处接剧团的演出,跑龙套也没关系,只要有观摩机会。结果他说,他是在章鱼烧店上班。」她停顿:「于是我开始关注这些小朋友的网志,看到他们写:『今天第一天上班,做好一颗面糊,好开心喔。』」

说到这,黄宇琳的眉目间是心痛:「我真的觉得好难过。你们受这么多苦、花那么多时间在唱戏,最后却为了做好一颗面糊而开心?」她说:「以前常听老一辈说,最担心的就是往后看时,没有人在那里。我们现在就是这个感觉。」

京剧可以很科学  也可以很时尚

黄宇琳口中的「心灵导师」、栢优座创始团长许栢昂,十七岁那年,也曾听过同样挫折的回答。「那时我跟学校里的老师说,我以后想做京剧。老师拍拍我,叫我不要傻了,京剧以后没人要看、快灭亡了。」许栢昂说:「可是大概因为我生性叛逆吧,老师这么说,我就偏要做。」

许栢昂是当年国光艺校的六期生,也是艺校史上应届考上台湾艺术大学戏剧系日间部的唯一人;近十年来,参与台北新剧团、屏风表演班多场演出。二○○七年,与台湾京剧新生代中的一线女演员黄宇琳等人,共同创立「栢优座」,以平台角色自许,从事京剧、曲艺及现代戏剧的创作与推广。

「京剧其实可以很科学、很生活,也能很时尚。」许栢昂讲起话来如连珠砲弹、滔滔不绝,却又有条有理,幽默中自成系统逻辑:「京剧拥有很多完整的戏剧理论、结构严谨,既高雅又通俗,仔细研究你会发现它根本是外星人的艺术。」

栢优座的策略是这样的:以京剧为媒介,东方经典故事为语言。「京剧的优势在于,它富娱乐性、音乐性、赏玩性,又具文化深度;选用东方经典作为剧作题材,则是因为那些东西跟我们贴近。」许栢昂以莎剧《哈姆雷特》为例,「从中国人的角度来看,杀父仇人哪有什么to be or not to be的问题,就to do了吧!」在他看来,戏剧本应是服务人群的,除了最基本的娱乐,还要有足够且具说服力的寓意,才能够动人。

于是,在最近期的作品《孙悟空勇闯水晶龙宫》中,许栢昂大胆加入雷射特效、立体投影、和饶舌街舞,原本仅长卅分钟长的〈闹龙宫〉,成为一出一小时半的「科技京剧」。「原本是个死泼猴贪得无厌抢人家棍子的故事,但我们把它重新处理成一出英雄救美的戏。除了把传统京剧中不合常理的成分,往贴近现代人收听习惯的方向修,我也希望加入一个良善的讯息。」许栢昂说。

拜师深化技艺  带回来帮助延续传统

有人看了戏,抱怨许栢昂饰演的孙悟空没有「猴王气势」,许栢昂知道了反而一口同意:「我本来就是这么想。」他解释,这是个亲子剧场,他不希望孩子来看戏是学到权威,他希望这个时代的孙悟空,更像一个大哥哥,可以带领大家去冒险:「京剧是个程式化的表演,每个时代的演员都必须在既有的程式里找到人物、再创造。」

与许栢昂当了近十年的亲密战友,今年刚拜名师顾正秋的黄宇琳,虽然在京剧圈内已有不小名气,在《水晶龙宫》中的戏分却相当少。谈到这,两人很有共识:栢优座要有栢优座的样子,黄宇琳也要有黄宇琳的样子。

「我的任务是在外开发新的东西,带回来,协助他延续传统、呈现新貌。他同时也在我学戏过程中,给我很多正面开导。」黄宇琳说:「像今年拜访顾老师前,很多人叫我不要把拜师看太重,但我还是在意情感和戏德的问题,觉得拜了就是肩负一种传承和开发的任务。他那时拿了顾老师的片子去看,对我说,『妳就想,这次去,光是能学到顾老师的大器,就够了。』」

「这话真的很对!在老前辈面前,你永远要低头谦虚,保持最单纯的心。」回想数载梨园时光,黄宇琳很感慨:「保持单纯真的很难,尤其当你明白成长是怎么一回事以后。以前国修老师常叫我唱一段,他含著泪听。那时他说:『妳现在还单纯,再过两三年有了身分地位后,再叫妳唱妳就不会唱了。』今年跟顾老师学完戏,再回来想这对白,终于明白『莫忘初衷』这件事,说起来容易,懂了某些人情世故后,做起来多难。」

「创新不是革命,是最初信念的传承与延续。」

在这个讲究辈分伦理的京剧圈里,两个年轻人做戏,抱持的其实也是此一信念。当一个世代要退休时,总有段青黄不接的时候,许栢昂说,他只是算了算,自己的年纪,似乎刚好能够接上这条线,让台湾京剧的后段不至于山崩似地塌断。

「创新不是革命,是最初信念的传承与延续。」许栢昂说,「台湾京剧界是我的家,我做这些是因为我爱我的家人、爱这门艺术,我只是个文化劳动者。有人曾经问我,做这些有什么意义?我回答他,我的行动就是我的意义。就是要做,才可能影响别人、改善环境。」

有人说六、七年级这代浅薄,也有人说他们现实,栢优座也许没有漂亮的口号、形而上的远大理想,但他们正在用这一代最实际而诚恳的方式,爱著这个产自数百年前的庞大表演艺术。也许短时间内许多事仍窒碍难行,但至少许栢昂告诉我们,他的学生已经不再问他以后要改什么行才好,反而开始问他成立剧团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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