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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立吾 半生缘一身功 只叹知音难求(许斌 摄)
聚光灯下 In the Spotlight 京剧武生

戴立吾 半生缘一身功 只叹知音难求

虽然是颇具知名度的台湾新一代京剧武生,戴立吾的表演生涯却不如表面亮丽,大环境的限制,让武生武丑行当的发展未来晦暗难明。虽然也演过电影电视,但他终究还是希望能在舞台上发光发热,戴立吾说:「我学了一辈子的戏,我会的就是这个,即便大环境不尽人意,但我最有成就感的仍是在大舞台上,即便观众愈来愈少,只要有人懂戏,懂我哪里唱得好,哪里唱得不好,我就满足了。」

虽然是颇具知名度的台湾新一代京剧武生,戴立吾的表演生涯却不如表面亮丽,大环境的限制,让武生武丑行当的发展未来晦暗难明。虽然也演过电影电视,但他终究还是希望能在舞台上发光发热,戴立吾说:「我学了一辈子的戏,我会的就是这个,即便大环境不尽人意,但我最有成就感的仍是在大舞台上,即便观众愈来愈少,只要有人懂戏,懂我哪里唱得好,哪里唱得不好,我就满足了。」

当代传奇剧场经典定目剧

《传奇金榜》

2012/12/2  19:30   2012/12/19  14:30

《新.闹龙宫》

2012/12/7~8  19:30   2012/12/15  14:30

台北 中正纪念堂演艺厅

INFO  02-23923868转10

人物小档案

  • 现任当代传奇剧场演员,毕业于国立复兴剧校,幼习武丑,现专攻武生行当。
  • 演出作品:传统京剧《三岔口》、《闹龙宫》、《美猴王》、《孙悟空—借扇》。当代传奇剧场《欲望城国》、《金乌藏娇》、《十二生肖》、《兄妹串戏》、《水浒108》、《梨园传奇》、《暴风雨》。太古踏舞团《生之曼陀罗》、《感官之舞》。
  • 曾参与演出徐克电影《七剑》。

说起前几日演出的「陆文龙」,戴立吾语气有些懊恼,他耍枪时,枪掉了,而且还掉到观众席,这事是他主动提起,像是无人可说,只能趁此刻忏悔:「隔几天,老师(吴兴国)站在后台从演出一直站到我演完卸妆,他从来没这样,他大概等我说出口(指演出失误),然后想安慰我,但我太惭愧了,什么也说不出来,连现在提到陆文龙三字,我都一股气闷在胸上。」

戴立吾是台湾新一代的京剧武生,说是新一代,恐怕也是末代了。戴立吾说:「台湾京剧不流行武戏,资源有限,培养武生也花时间成本,不出三年,恐怕根本没有戏可演了。」京戏人口本就少,放眼台面上的戏,大多是文戏,武生、武丑大多只流落到跑龙套等不重要的角色,好比曾在国光剧团蹲了六年的戴立吾,始终就是个龙套,等不到一个正式的角色演出机会。

因为机会是如此得来不易,舞台的快乐弥足珍贵,而所有的失误,哪怕只是一丁点,也会被无限放大,更何况是掉枪这等失误。然而,这也不是戴立吾第一次「跌倒」了。

从明日之星跌落成龙套

由于父亲是业余票友,从小就跟著看戏,最吸引戴立吾的是舞台上热闹的武打戏,之后家里经济状况出问题,便把十一岁的他和弟弟一起送入剧校。练功唱戏当然辛苦,父亲也从不心疼他挨打:「回家看到我的腿和手臂若没有被老师打的瘀青,我爸还会失望,觉得老师没教,看到瘀青反而放心。」

他一进剧校,因体格和扮相被老师钦点分派演出武生,一直到国中二年级,他都是老师们捧在手上的「未来之星」,什么难度高的角色都分派给他,一九九二年的国庆日表演晚会,重头戏自然也是落在他的头上,那场武打戏的高潮是由戴立吾连翻廿个筋斗,平常翻卅个也不是问题,临到表演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翻了七个就翻不下去,一下台我就想,惨了。」

原本被视为明日之星,立刻被打入冷宫,被踢出「武生」,改练「武丑」,「整整有两年的时间,我都不能演出,只能关在学校里不断地练功,那些昔日比我差的同学都去演了,我都没了,也有自弃的念头,每天混,找一些简单的行头练。」

这么小的年纪,便尝得这等人间的冷暖,戴立吾却说:「我没想那么多,很多事真的不能细想。」他毕业后,顺利进入国光剧团,但整个大环境的恶化,观众少,资源少,武戏也少,戏圈又重辈分,他怎么也排不上演出的行列,「每天练、每天练,结果你只是叫我上台站在那边,当个龙套。」

看不到未来转去当洗头小弟

廿六岁那年,一个机会来了,他在吴兴国的引荐下,演出徐克的电影《七剑》,但风光仅是一时,带来的「副作用」却不只一时,「我以前就脾气直,别人看我发脾气只是说你年轻,大家会让著你,可是演了电影,别人待你却不一样,你发脾气,别人就说你耍大牌了。」明明是一样的事,但旁人的眼光已然不同,没尝到真正走红,却枉担了耍性子的骂名。

演完电影,他还是回到剧团:「我只是希望能有一个有对白、和主角对戏的配角戏分就可以了,但我一直等不到。」武戏圈子,流传三十岁魔咒,过了三十,体力不行,不管是武生或武丑,上台只会一次比一次难堪,及早转行才是正道。廿七岁的他看不见未来,也不知此时此刻留在戏圈的意义是什么,他离开剧团,到连锁发廊里当起洗头小弟。

「最大的适应是,以前在台上是风光的样子,现在帮人洗头要放下身段……」身边的人不断劝他回来,他十指因每天洗头而冻裂红肿,但依旧不忘每日花数小时练功,「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机会来临,得准备好。」期间,他签了影剧圈的经纪约,演了一、两档不太红的戏,本土戏当道,经纪人劝他学台语,他始终讲得不道地,试镜也不顺利。

练一身功只为台上的那个时刻

在发廊洗头的那段时间,吴兴国不断说服他到「当代传奇」,讲了一年,他终于点头了:「我学了一辈子的戏,我会的就是这个,即便大环境不尽人意,但我最有成就感的仍是在大舞台上,即便观众愈来愈少,只要有人懂戏,懂我哪里唱得好,哪里唱得不好,我就满足了,你练了一身功,就只为台上的那个时刻,这不是演电影、连续剧能得到的。」

从小练功至今,戴立吾身上有各种酸痛,脖子时常喀喀作响,腰背常会酸疼:「你身体酸痛了,你才会意识到身体的存在,然后学著和身体的酸疼相处。」很多京剧演员最后都转到影剧圈,他也看开了:「年轻男演员愈来愈多,我在里头也不见得有竞争力。」他最终还是认命待在京戏圈子,另外还在剧校兼课,「今年收了四个学生,其中两个还是来混的,但我也不生气,不理他们就是,我最怕的,是学生来问我演武生未来的路怎么样?我答不出来,我也不敢跟他们说,再三年,武生武丑就没戏演了。」

台上风光的武打英雄,舞台不见了,这些身上陈年的酸痛就只是酸痛,没了意义,酸起来也特别空洞伤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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