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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虑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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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虑随想

表演是舞蹈世界里最真实的实践,我们不只是想它、说它、理解它,更要做它。没有实际的操作,我的舞蹈世界就会有缺憾。所以自找的,焦虑就跟著创作与演出一波一波地来了又去、来了又去,就这样也历经了廿多个年头。

表演是舞蹈世界里最真实的实践,我们不只是想它、说它、理解它,更要做它。没有实际的操作,我的舞蹈世界就会有缺憾。所以自找的,焦虑就跟著创作与演出一波一波地来了又去、来了又去,就这样也历经了廿多个年头。

最近又深深陷入制作演出的焦虑里。那个焦虑有一条轴线,循著时间,由松松的工作期愈逼愈紧,最后好像所有的事都必须在同时进行,七手八脚地,眼看著那个尽头就在眼前,却因为焦虑太大了,以至于最后总有妄想,但愿离那尽头还有更多的时间,好让所有细节都可以被更安稳地照顾到。但是每一个首演都是活生生的现实,一步步地它就到来了。不由分说地,必须开门接受观众的检验。

刚开始只有念头,是那么美好……

我常在想,那种突发想法,想要做个新的作品的欲望是哪儿来的。因为周而复始的,在开始有念头的时候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美好,什么都没有,压力也不存在,只有想法而已。然而开始付诸行动时,渐渐地,一点一滴地发现了筑梦所要注入的筹码,这时还是力气十足,在沙盘推演中勾画出所有的充分必要条件,而且相信只要去尝试就有可能得到所有需要的条件。信心满满地招兵买马,筹措粮草,然后实相开始一一揭露,你期待的东风怎么不来。也许要架更高的祭台,请来更多各方护法,以及更努力的祈祷。后来事实就是不论它来了什么方向的风,仗还是要打的。也许可以更实际一点,因风致宜,来什么风打什么仗。可是事情往往不是这么发展的,因为规格从开始有念头时就已经上路,半路想要转头,或走另外一条路也不见得可行。所以每个始作俑者都得要有绝地逢生的本事。

一位厉害的厨师,不见得要有山珍海味的材料,或是设备完善的厨房设备才有办法做出好的料理,这是事实。重点是在食材新鲜,做法能让每种食物的滋味在该鲜明的时候鲜明,该融合的时候融合,可以相互提携,互显光辉。最可怕的是空有所有优势的条件,却把珍贵的材料做坏了,白白浪费难得的资源,令人扼腕。

大部分的舞团之所以会成军,都是因为有一位有创作必要的人发起。发起时事情都很简单纯粹,因为不做不行的念头,放在脑子里会发痒的,所以他开始了创作的发现之旅。因为有创作之痒而创作还是美好的,因为纯粹,所以不论成败,起码创作之痒暂时被止住了。只是这种毛病不易断根,会一直再犯。所以有些愈挫弥坚的痴汉,就进入了持续挺进的胡同。曾几何时大家也把舞蹈这门表演艺术炒得沸沸扬扬的。但是,麻烦来了!不知不觉所有的创作者开始被体制收编,对体制也有了权利与义务的责任。在生存危机与权利义务的鞭策下,还会继续发痒的人应该是真的不做不行的了。只是这个不做不行的原因,渐渐也不单纯了,有时是因为念头之痒又犯,有时是因为体制的期待,有时是基于对存在的交代,有很多的「非如此不可」被加了进来。

焦虑来了又去、来了又去……

我常在想,是什么驱动我继续创作下去?有时似乎觉得停止不做会比较快乐,因为起码可以不再落入那个焦虑的循环。我的焦虑往往又是多头马车一起冲撞上来,因为从制作、到编导、到演出全部上场。非如此不可吗?我真得要反省反省。但是当编导有了想法,唯一能巨细靡遗地知道每一个创作需求的制作人就是编导自己了,这种现象也不乏案例。然后表演又是舞蹈世界里最真实的实践,我们不只是想它、说它、理解它,更要做它。没有实际的操作,我的舞蹈世界就会有缺憾。所以自找的,焦虑就跟著创作与演出一波一波地来了又去、来了又去,就这样也历经了廿多个年头。

说著说著,戏又上演了。回头?还没打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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