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对戏剧文化的重视由来已久,也乐于补助创意的展现。从中央到地方,都有分层分项的的补助机制,也有不少历史悠久私人或半官方机构提供补助,想筹钱起步创作,在法国其实不难。不过大城市往往僧多粥少,回乡创作反而成了许多年轻剧团的新选择。
法国文化暨传播部的行政分权政策始于二次世界大战后,各省的文化中心、戏剧中心、协会及艺术节组织分担大部分的业务,但仍以中央为主导,官方政策对艺术文化环境的影响很大。
以表演艺术来说,各级单位除了负责公立剧院的营运外,也针对不同领域成立学校培育人才,或对私立学校进行补助;此外,就是对创作团队或上演单位的补助及辅导,形式有很多种:经费补助、场地或设备的提供、购买作品、协助巡回、税赋优待、进修奖学金等。在主张艺术应为全民共享资产及权利的做法下,多年来成果辉煌,但同时也引起艺术团体是否不够独立而需仰赖政府补助的诸多讨论;近年因预算吃紧,更有关于艺术团体是否数量过多、大团是否剥夺了小团生存权等的省思。
此外,在戏剧、舞蹈、音乐各专业领域中也有一些私人或半官方机构提供补助;一般情况下,除了剧本、作曲编写或编舞的个人奖励外,创作案补助的申请者必须是领有营业登记的组织。
这里试著从中央、地方及专业组织三方面,来认识新进表演艺术团队可申请补助及辅导的机构。
中央政府
文化暨传播部(Ministère de la Culture et de la Communication)
二○○七年起,文化暨传播部已经把针对戏剧创作的补助项目交由CNT国家戏剧中心统筹,但仍同时直接负责关于剧场、舞蹈、音乐创作的某些补助。
以戏剧为例,有两项重要的补助由中央负责:对原创剧本最高可达六千一百欧元的补助及由中央批准、地方单位DRAC执行的工作坊或进修实习补助。
青少年育乐暨社会生活部 (Ministère des sports, de la jeunesse, de l’éducations populaire et de la vie associative)
由本部负责、交给地方单位DRAC执行的「动起来」(Envie d’agir)项目,虽然它的辅导性质远大于专业补助:对象为十一岁到卅岁的青少年、金额通常只有数千欧元,但从咨询引导、技术到资金的支持也很完善,不失为年轻人的某种「福利」。具体补助的项目有三:创业补助、创业初期场租补助及具有社会共享意义的专案补助。(www.enviedagir.fr)
地方单位
总数有廿七个、遍布法国各省的地方文化单位DRAC(Directions des affaires culturelles régionales),是执行地方补助案的重要机构。
这里以大巴黎地区DRAC提供给新进戏剧演出团体申请补助的APD(L’Aide à la Production Dramatique)为例:
申请的先决条件是:1. 职业证照(一般指的是创作或发行证照);2. 证照登记跟申请的所在地必须相同;3. 具名的导演在上一年度不曾得到APD补助;4. 至少预计演出卅场,最好能够在大巴黎地区至少演出几场。
补助项目:不论是戏剧、舞蹈演出或偶剧、手语剧、马戏团、露天演出等完整演出都在补助范围内,已经得到CNT国家戏剧中心补助的演出也可同时申请本项目。
审核程序:1. 首先要通过技术及预算考量上的评审;2. 申请预算上限不能超过总预算的五分之一;3. 前两项被认可后再由表演艺术专业人员组成的评委会进行评选。
就大巴黎地区来说,申请团队从这项补助拿到的平均金额是一万三千欧元;若以二○一二年为例,一百八十一个申请递案中只有五十六个拿到补助,因为大巴黎区是团队数量最多、申请最不易的地区。
此外,DRAC对演出团队提供的协助有:重演、各项辅导及合作、场地提供或进驻、实习或进修。
专业机构或组织
在法国有不少戏剧、舞蹈及音乐的专业组织分别在不同条件下对各自领域作补助,这里试举几个对年轻创作者或新进提出特别补助项目的组织:
Adami (Administration des Droits et des Artistes et Musiciens Interprètes)
这个主要业务在于管理创作权的庞大组织,有一部分的重要预算是用在补助创作、进修及协助演出,是表演艺术界的重要金援者。近年来官方补助删减、人人叫苦的情况下,Adami除了增加对新进团体的补助外,也在今年首度设立奖项对年轻团体以奖金支持。主要补助的四大类中有一个针对新团的新项(L’aide aux premières parties),鼓励并拨款支持剧院或艺术节把资历浅的新人、新团排进节目表,用类似「暖场性质」的做法来提携后进。
SACD(Société des auteurs et compositeurs dramatiques)
由剧作家博马舍(Beaumarchais)于一七七七年成立,这是法国第一个著作权管理组织,推广法文剧作演出是它最重要的任务之一,除了在制作、舞蹈及演出配乐上提供基金外,十多年来特别致力于协助现代剧作家参与自己作品的上演,尤其是有潜力的年轻剧作家,做法是一年发放两次的赞助金,得到奖金鼓励的作品日后还可享有推广协助及读剧、出版、翻译成他国语言以便上演或出版等的支持。
ONDA (Office national de diffusion artistique)
这个设立于一九七五年的半官方机构能够协助的是在国际巡演项目上,不论是跨国邀约或合作,人员、道具运送或演出字幕协助等。
CNT (Centre national du théâtre)
本来是文献资料中心、也负责出版表演艺术界「通讯录」及新进团体入门手册的国立戏剧中心,自○七年起开始接管文化暨通讯部戏剧项目的部分推广事项。旗下掌管的多项补助当中,有一项三千欧元的「鼓励补助」(L’aide d’encouragement)是针对年轻剧本创作者所设、一人只能申请一次的项目。另外CNT旗下的法律服务网站scene-juridique.fr及电话专线服务,对新手团队非常实用,可让表演艺术工作者免费咨询所有跟创作、制作、发行等等有关的大小事。
如果再把范围扩大到欧盟或国际性的补助的话,大概有四个单位也是值得年轻团队递案的对象:推广法国文化的Culturesfrance、负责欧盟交流的Relais Culture Europe、国际法语组织Organisation Internationale de la Francophonie及法国与魁北克青年文化交流促进OFQJ )Office franco-québécois pour la jeunesse),后者OFQJ尤其针对青年艺术创作者有不少补助专案。
若以所在地来说,都会区的竞争激烈,偏远地区要找当地的支持反而比较容易,因此近年来年轻人选择回乡从事创作的大有人在,甚至有些城市会以培养地方特色的概念来大力支持某些团体,比方南特市与顶级豪华剧团的多年合作目前也是很多年轻团队观摩的对象。此外法国各地都有很多针对青年创作者的大小戏剧节(尤其是每年春天来临时),既是资源共享也是延续传承,欧洲奥德翁剧院跟巴黎104中心合作,这几年为年轻戏剧团队举办的「迫不急待戏剧节」(Festival Impatience)就是很成功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