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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摩尔古薪舞集从生活中寻找身体。(2016台北艺术节 提供)
编辑精选 PAR Choice

跨越南北半球 勇士起舞《在一起》

蒂摩尔古薪舞集与黑色优雅舞团 台纽原住民乐舞尬场

来自屏东的蒂摩尔古薪舞集和纽西兰的黑色优雅舞团,将在九月合作演出《在一起》。二○一四年,两团相遇于爱丁堡艺穗节,开始频繁交流,从游戏中进行肢体互动,也互相看了对方的作品,发现两团都有「以歌入舞」的表演质地。目前,两团利用视讯交流,编舞家巴鲁.玛迪霖则从排湾族与毛利人皆有的勇士舞出发,以「守护」为起点发想。真正「在一起」的成果,九月演出时见真章!

来自屏东的蒂摩尔古薪舞集和纽西兰的黑色优雅舞团,将在九月合作演出《在一起》。二○一四年,两团相遇于爱丁堡艺穗节,开始频繁交流,从游戏中进行肢体互动,也互相看了对方的作品,发现两团都有「以歌入舞」的表演质地。目前,两团利用视讯交流,编舞家巴鲁.玛迪霖则从排湾族与毛利人皆有的勇士舞出发,以「守护」为起点发想。真正「在一起」的成果,九月演出时见真章!

2016 台北艺术节《在一起》

9/23~24  19:30

9/25  14:30

台北 水源剧场

INFO  www.taipeifestival.org.tw/FilmContent.aspx?ID=441

「我第一次看到Neil觉得太好笑了,」路之哈哈哈地直笑,「他跟我老公长得太像了!好像看到家人,也像看到部落的邻居,非常亲切。」

Neil是纽西兰的黑色优雅舞团(Black Grace)的艺术总监Neil Ieremia,相隔九千公里南北半球的距离却有相似的脸孔,让蒂摩尔古薪舞集艺术总监路之.玛迪霖直呼不可思议,有一见如故的契合。

来自屏东的蒂摩尔古薪舞集和纽西兰的黑色优雅舞团合作的《在一起》,将于本届台北艺术节首演,但两团真正「在一起」的因缘酝酿得很早。二○一三年,台北艺术节艺术总监耿一伟简单一句:「有没有兴趣跟纽西兰的舞团合作?」埋下种子,二○一四年,两团相遇于爱丁堡艺穗节,开始频繁交流,从游戏中进行肢体互动,也互相看了对方的作品,路之.玛迪霖说:「很有趣,表演的型态跟我们很类似,一直以来我们都是用以歌入舞的方式创作,他们的作品有同样的质地。」

从歌谣进入  驱动身体

成立于二○○六年的蒂摩尔古薪舞集,双总监为路之.玛迪霖与巴鲁.玛迪霖,姐弟两人以自身的排湾族DNA为本,探索文化血缘与身体语汇,对他们来说,歌舞不分家,「表演者必须要会唱歌。」路之.玛迪霖强调,团内舞者不只跳舞,也要能歌,「只有这样,律动才会在身体里。对我来说,舞蹈不只是感受空间、温度或生命力,我们得追溯到传统文化中乐舞的形态。」

回顾历年作品《Mananigai.勇士》(2010)、《Kavaluan.恋念百合》(2011)、《Kavulungan.会呼吸的森林》(2012)、《Kurakuraw.舞琉璃 》(2013)、《Kavaluan的凝视》(2013)、《Umaq.乌玛》(2013)、《Qai~i爱遗忆》(2014)、《似不舞【s】》(2015),无论主题是代表排湾族女性贞洁的百合、圣山大武山、族人生死栖居之所的家屋、四步舞、传统规范等,皆有著相似的质地——发自生命极深处的古谣吟咏是驱动身体的主要动能。

很难想像,路之.玛迪霖童年时不敢唱歌,但她的vuvu(奶奶)跟她说:「原住民没有歌手,唱歌好不好听跟声音没有关系,跟心有关。」吟唱古谣是让舞者的肢体从心灵出发,才能抵达身体想去的地方。

走路、唱歌、爬山,是蒂摩尔古薪舞集的主要身体训练方式,这些说起来日常又简单的训练,也不乏观众质疑,路之.玛迪霖说起曾有个朋友问:「妳这样跳,票卖太贵了吧?」忍不住笑了,「后来,这个朋友真的来排练场跟著我们跳了一回,他说,天啊怎么这么累?!妳的票真的值得这个价钱!」

舞团主要的舞者都是长时间相处的工作伙伴。杨净皓、得陆.鸠浙恩涝、舞祖.达卜拉旮兹都是排湾族人,也是路之.玛迪霖的学生,国中时跟著她学舞,如今也到了坐二望三的年纪,而唯一一名汉人许筑媛也一同工作了六年,目前就居住在舞团所在地的屏东三地门乡。

说蒂摩尔古薪舞集的身体养成源于歌,不如说是源于认同。路之.玛迪霖坚持将排练场设于屏东偏远山区的部落,不只让空间决定舞者,也决定作品的样貌,「排练场像是我们的天然屏障,在不方便的过程中淘洗,只有对这样的生活有认同感的人才留得下来,也唯有在部落里,表演者走出排练场就能感受排湾族的生活,我们才有办法做出想要的作品。」

九千公里外的悸动  冒险中的期待

这是蒂摩尔古薪舞集找属于自己的说话方式,而首次看九千公里外的黑色优雅舞团的悸动至今让她难忘,「第一次看到他们演出,非常激动,好熟悉,像是好久以前曾做过的梦。」

「我当时想,如果两个团可以『共制』,让两个编舞家一起创作,而非只是请Neil来帮我们编舞,那不是很有趣吗?但这其实是很大的挑战,毕竟成立了廿年的Black Grace是学长,蒂摩尔才十年。」

「我喜欢冒险。」对路之.玛迪霖而言,好的作品不在于完美,在于不可预期,「真诚与触动才是最重要的。」

但路之.玛迪霖身为长姐的心脏很大颗,本次编舞的弟弟不免忧心,巴鲁.玛迪霖说:「同一作品有两个编舞家很危险,容易吵架,一个不小心,另一个人就会蒸发……」路之.玛迪霖只简单地回了一句:「不危险我干嘛要做啊!」

距离遥远的两团有相似处,也有极大的不同,相比于蒂摩尔古薪舞集融合排湾族于现代舞的内敛,黑色优雅舞团以毛利人舞蹈融合嘻哈元素,动作迅速、张扬、精准,「这是我们跟西方舞蹈最大的不同,Neil的编舞有很多抛的动作,舞者们动作大且快速。」

危险就在于两位风格相异的编舞家如何找到平衡。目前,巴鲁.玛迪霖从排湾族与毛利人皆有的勇士舞出发,以「守护」为起点发想《在一起》。路之.玛迪霖笑称目前两团是以信任为基础的远距离恋爱的工作关系,先各自寻找舞蹈语汇,九月Neil Ieremia才会率团到屏东三地门密集工作三周,「我们目前都是用视讯的方式沟通、排练,这非常有趣,我们好像很远又很近,你不觉得这就是现代人的生活状态吗?另一方面,舞蹈工作传统上会觉得需要身体近距离的接触,感受对方的体温、节奏、气息……而这么遥远的距离会产生什么?我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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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士舞 男人的乐舞

原住民传统乐舞中,几乎各族群都有属于自己的「勇士舞」,这种属于男人的乐舞,是祈求出征、狩猎顺利及激励勇士士气的舞蹈。而有别于传统排湾族以歌作为「交谈」方式所搭配的舞步,可无止尽地跳上一整夜的四步舞、八步舞,勇士舞需要在特定场合才能跳,具有守护部落的意味。

部落耆老称呼这种歌舞时,常用「rarakarakacan」(男子展现才能的歌)、「ziyan na uqaljaqaljai」(男子的舞蹈)、「mintjuljutjuljuk」(跳跃之舞)、「semanqalja」(出草的歌舞),周明杰的研究依据歌曲的内涵略分为「馘首舞」及「猎人舞」两类。(注)

「馘首舞」祈求战士平安、凯旋归来,馘首归来之歌舞,主要是夸耀战绩、感谢祖灵、慰死者亡灵;「猎人舞」分为打猎前后的歌舞,打猎前的歌舞,祈求神灵保佑平安丰收;打猎后,则主要在夸耀自已的成绩,并分享战果。(张慧慧)

注:周明杰,〈力与美的交织——五个部落的排湾族勇士舞研究〉《2007全国原住民族研究论文发表会会议手册暨论文》,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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