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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个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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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个谱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常都是很多事情的问题。但要为一个已经生出来的舞作编写舞谱,听来就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不说别的,要训练一个专家来读舞谱非要几年的时间不可,更不用说那记舞谱的专业,更是少数从事舞谱工作的专家不断下功夫练来的本事。所以说这古今中外数不清的舞作,大都是没个谱的!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常都是很多事情的问题。但要为一个已经生出来的舞作编写舞谱,听来就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不说别的,要训练一个专家来读舞谱非要几年的时间不可,更不用说那记舞谱的专业,更是少数从事舞谱工作的专家不断下功夫练来的本事。所以说这古今中外数不清的舞作,大都是没个谱的!

过去我常碰到一些充满善意但有点天外飞来的邀请,例如说某音乐为主的演出想邀请舞蹈与之合作;或者一个其实可以很轻松的场合想邀请舞蹈「不用太麻烦,很简单」地参与表演。遇到这种邀请我都要很小心地回答,就怕人家以为我大牌,嫌弃他们的演出,尤其对那些满是善意又概念不清的人。

与音乐家合作的震撼

廿多年前我第一次有机会和一个交响乐团合作。一个严肃正式的计划,我在八个月前就参与开会,五个月前开始陆陆续续编舞。总算到了跟乐团配合的时候,舞者们摩肩擦掌地提早两个小时进场暖身,顺便再小小排练一些段落。时间到了,音乐家们准时入场,第一次配合并不顺利,音乐的速度让舞者来不及喘息。几经沟通,来来回回地调整之后,终于对了。正想乘胜追击顺走一遍,音乐家指著手表说时间到了,大家纷纷起立收拾乐器,点个头,走人了!少不经事的我当场傻眼,我的舞者还披头散发一身狼狈地坐在舞台地上,我们的共通点就是有一个快掉下来的下巴。指挥充满歉意地跟我道歉,说明乐团练习时间严谨的纪律。我只能一边怪自己没经验,一边安抚舞者,顺便把刚才排练的笔记拿出来大家再修正一下,过个把钟头终于放人回家。那次我终于了解原来舞者是蓝领阶级,而音乐家是白领的。

多年之后我的专业音乐家朋友告诉我,他们把谱分回家自己练之后,回来和乐团合成,最多不超过三次机会就必须上台了,难怪音乐制作大多只演一场,而演出的数量又多如牛毛。这个状况的前提是,每首曲子背后都有一位作曲家,而每支舞的背后也都有一位编舞者。但是音乐可以付诸乐谱,化成一张张的影印谱,让演奏者带回家练;而舞蹈的背后却无法用同样的方式复制。

编写舞谱的大挑战

没错,你现在大概也在想,舞蹈也有舞谱啊!话说八○年代末期我的一支十五分钟短作被记录成舞谱,首先记录者先和舞团工作一个月,天天在那儿写写擦擦(因为当年只有铅笔和橡皮擦可用),确认又确认。试想每一个动作都要记录下一个人右手、左手、头、身、右腿、左腿,乃至他的手指、脚部的动作,外加和音乐拍子的关系。一连串的动作记下来,这个记录已经像是为一个乐团写的总谱了,更何况如果还是一个群舞呢?这个最初记录的版本当时还没被应证过,不确定其中有没有错误。所以为了确认这个记录,在后来的十年间不断有团体去信给舞谱局要试著重建这支舞作。我想大概因为这个舞谱尚未被出版,所以任何重建都很便宜吧!因为那十年间我因此飞去很多地方检查被重建的舞作有没有准确,过程中的确发现不少问题,需要修改最初的记录,而十年后当这个舞谱终于被确认完成出版后邀请就少之又少了。经过这十年的历程我对于舞谱的记录和重建充满了敬意,更对大多数舞作的绝无仅有深感赞叹!这么难搞麻烦又挺蓝领的事,还有这么多舞蹈人全心全力地去做。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常都是很多事情的问题。但要为一个已经生出来的舞作编写舞谱,听来就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不说别的,要训练一个专家来读舞谱非要几年的时间不可,更不用说那记舞谱的专业,更是少数从事舞谱工作的专家不断下功夫练来的本事。所以说这古今中外数不清的舞作,大都是没个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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