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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需要具体了解各乐器的声响和特色,具体了解和声和对位,具体建立对结构的感知和知识的资料库,方能创作。若声音真为剧场之本,那么一位剧场工作者,除了文字议题和意义,还须做那些功课呢?该如何做呢?呼~大哉问。

作曲家需要具体了解各乐器的声响和特色,具体了解和声和对位,具体建立对结构的感知和知识的资料库,方能创作。若声音真为剧场之本,那么一位剧场工作者,除了文字议题和意义,还须做那些功课呢?该如何做呢?呼~大哉问。

本,左边是金文,在木底下深入泥土紧抓大地的树根加上三点指示符号,右边的籀文把那三点画得很像三颗帮浦,可以想像有噗唧噗唧的音效,将树木成长所需的水分和养分往上运送。该如何想像「本」,或是「本」带出怎样的想像。

剧本,剧场之基础,剧本没写完或是选出前,导演无所立,表演无所依,设计无所生,制作无所长,焦躁滋生乱窜,人之常情,「本」来就会这样。本,很难搞,不管是剧场的本或是「本来就会这样」刻板印象的本。

做什么戏,时间就定了

自己几次不同写本的经验:自己写、跟演员发展、编辑资料素材、改编剧本、改编小说,也可以有不同分类:为演出写、为学校制作、为诚品、为结案、为其他导演写,倒是不太有没事自己写好玩,或是为奖而写。

写本难免有个人习惯,有习惯就会想自己整自己,例如在写完落落长台词后,就想尝试每场戏一定要在一页A4内结束;押完韵后,就想找机会试试语言松散的状态;写完没啥情节的硬梆梆本,下回就想写个甜腻腻通俗爱情戏。

去年九月的《云系么个色》本是先跟演员玩出各种角色个性、关系和空间环境设定,也包括「客语」的议题讨论,再依这些设定,设计各段故事、组成结构和时间分配,才开始写剧本,最后演出时间与剧本前的设定误差不到一分钟。

素材╱议题—本╱戏的长度—语言╱剧场形式,三者关系密不可分,所以,通常决定要做什么戏时,时间几乎就定了。《SMAP X SMAP》这种以十年为单位资料量的戏,三小时刚好,至于三角恋的《请听我说》,七十分钟就算长了。

去年十一月的《地下室手记》为中日合作(注),本来规定各六十分钟,但心想怎样都会超过六十,但觉得不应超过七十,演出前一周将近八十,当周周末大笔一删,演员表演有了呼吸空间,音乐和节奏也有了速度的弹性,大家舒爽多了,演出六十七分钟。

时间在昆曲剧本中相当有趣,文字长度≠时间长度,字体16的半页A4可以演一分钟,也可以演十分钟,主要是因为曲牌,但跟演员念白速度的习惯有关,因此需要专家帮忙,除了时间估算,更包括曲牌漂染文字后的色泽,以利编辑结构。

别看传统布袋戏好像很即兴,松松散散的。七分后场三分前场,文武场框架出的段落、起始、气氛变换,表演者语言速度、密度、节奏,动作更不用说,所有需要前后场的默契和操偶师各面向技艺训练,所谓人文厚度和艺术的体现。

声音,是剧场之本

谈到现在几乎都在谈时间,是的,这篇说的本,不以文字切入而是以时间,即是以声音的角度看本,是乐谱本,或是古称曲本,也是剧场之本,不在说音乐剧,而是文字就是声音,就是声音,就是声音,因为很重要所以要说三次。

为何不谈意义或议题?那是写之前就要准备好的,这顶多是十个步骤中的第一个,写本才找意义根本来不及,也不会有想写的冲动,意义不是写出来的,是设计编出来入侵观众的感知系统。老是谈意义,到底是有多害怕自己没深度?

以声音看待本的好处除了利于结构外,也牵涉到表演,因为声音就是肉身系统之一(难道演员用内心说话吗?),所以写本已经是在进行想像肉身质感的程序,而不是陷入文字╱身体的二元框架,然后再以身体反剧本的庸俗前卫论述。

作曲家需要具体了解各乐器的声响和特色,具体了解和声和对位,具体建立对结构的感知和知识的资料库,方能创作。若声音真为剧场之本,那么一位剧场工作者,除了文字议题和意义,还须做那些功课呢?该如何做呢?呼~大哉问。

注:此为莎妹与日本第七剧场的交流活动「交换手札」,第一年以杜斯妥也夫斯基的小说为改编对象,同时交换一位女演员,两戏用同一个舞台设计(由日本导演鸣海康平设计), 莎妹的《地下室手记》为下半场,上半场第七剧场的演出为《罪与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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