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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蔚然(许斌 摄)
特别企画 Feature 艺术家的成长处方笺╱人物现身 四年级

纪蔚然 走过尖酸批判 放下然后自在

「你一定听过我很多传闻了吧。」被视为台湾当代重要剧作家之一、也是桃李满天下之戏剧学者的纪蔚然,走过多年的戏剧路,相关传说自然不少,但传闻不是定论,当年擅长的反讽谐拟尖酸风格,现下也有了另番世情看淡的温柔。人称「冷伯」的他走过批判岁月,因哲学家洪席耶而体悟「艺术不一定得批判」,创作更形自在,退休后的他剧本创作邀约不断,但创作的使命感轻了,他想「试试看自己可以写到哪一年」。

「你一定听过我很多传闻了吧。」被视为台湾当代重要剧作家之一、也是桃李满天下之戏剧学者的纪蔚然,走过多年的戏剧路,相关传说自然不少,但传闻不是定论,当年擅长的反讽谐拟尖酸风格,现下也有了另番世情看淡的温柔。人称「冷伯」的他走过批判岁月,因哲学家洪席耶而体悟「艺术不一定得批判」,创作更形自在,退休后的他剧本创作邀约不断,但创作的使命感轻了,他想「试试看自己可以写到哪一年」。

故事工厂《再见歌厅秀》

6/26~27  19:30   6/27~28  14:30

台北 国家戏剧院

8/22  14:30、19:30

台中国家歌剧院大剧院

5/30  19:30

嘉义县表演艺术中心演艺厅

6/6  19:30

高雄 卫武营国家艺术文化中心歌剧院

6/20  19:30

台南文化中心演艺厅

7/4  19:30

新竹县政府文化局演艺厅

INFO  02-29115600

淡水一带,总是潮湿。

墨绿且湿润的山陵,在略降的气温里晕起云雾,些微遮住我以为可以看到海的视线。顺著山坡,走进沿坡而建的咖啡厅。顶著灰白发色的纪蔚然,吃著午餐;见到我的到来,稍微搁下餐具,一句话没有太多重量地撞了过来:「你一定听过我很多传闻了吧。」先是愣住,然后我笑了,带点慌张。

随著对话的持续交换,他点了个司康,愉悦且满足地沾著鲜奶油吃,赞不绝口;甚至,对我充满疑惑的不以为然有些嗤之以鼻。此时,伴/拌著鲜奶油的还有纪蔚然这段话——有点感叹地说,或许是自己的年纪、资历与辈分太高,导致没有人敢评论他,所以没办法从剧评里得到回馈。

不知道是不是冲著身为剧评人的我、还是这个世界,但我却丝毫感受不到傲气,反而慢慢渗出纪蔚然的回望过去,关于自己与文字的光影交叠,然后映出当下的他。

搬迁,成家,然后继续搬迁

纪蔚然的童年梦想是「赶快长大」,所谓的「长大」则是自己能够作主。其中,更有他对「成家」的想像。

他接著说,大学前(进入大学后,便是他认为「长大」的时间点),家中经济不稳定,时常搬家。出生于基隆的他细数起在台北的搬迁轨迹,有民生社区、中永和、罗斯福路等;而最让他恐惧的,是得屡屡适应住处周遭的新环境。

当然,那时还是与「穷困」有一定差距,所以他在创作上较为恐惧面对的是关于「贫穷的人」,因为他自认为对底层社会的了解并不够深,于是他反问:「我们可以为没有办法发声的人发声吗?」不过,从他在上世纪完成的「家庭三部曲」——《黑夜白贼》、《也无风也无雨》以及《好久不见》——里对「家/国」神话的裂解与崩离,到二○一九年启动的「当代家庭三部曲」中的第一部曲《盛宴》后,纪蔚然也试著去碰触这样的题材。目前已完成的第二部曲《12.3坪》(本剧同样与福建人民艺术剧院合作,预计于上半年在中国福建演出,因疫情延期),便在舞台的同一空间里,刻画低收入户与高阶中产阶级的两个家庭,形成恰如电影《寄生上流》的概念——纪蔚然强调,剧本其实写在《寄生上流》上映前,也与这部电影的核心有很大差异。

纪蔚然的「成家」,看似意图终结「搬迁」;但在婚后的数十年内,仍搬了五、六次家。教职退休前,他买了栋房子,为往后的定居做足准备。只是,他有点释然地笑说,自己又想搬家了。过去把搬家视为一种「被虐」,但现在似乎「自虐」出乐趣?搬家的理由,说不上来;就当作是种「成长」,不再恐惧搬家了吧?

成为尖酸刻薄的自己

对纪蔚然而言,自己创作成熟的时间点有两个:一是《夜夜夜麻》完成的一九九七年,开启的反讽手法与语言实验,让他找到编剧风格和路线。另一则是近年的《莎士比亚打麻将》与《安娜与齐的故事》(二○一六到二○一七年间),他认为自己真的「长大成人」,有新东西出现,不再以批判为主。

此时,他开始以「文学评论者」的态度去回顾自己在《夜夜夜麻》时期的创作,剖析地轻松自若却又血肉淋漓。纪蔚然说,那时的创作基调是反讽、谐拟、批判与自嘲,因此塑造出一个尖酸刻薄的剧作家──连演员在演出《夜夜夜麻》时,也感受到「自己真有这么烂吗?」从过往的创作自序来看,虽然黑暗、悲观,但所凝炼的幽默、嘲讽,似乎让纪蔚然乐此不疲,也充满野心;如他便曾说是「一种在台湾舞台从未听过的对白。」(注1不过,现在的纪蔚然在说完「尖酸刻薄」后,又加了一个词「过于」在前头──过于尖酸刻薄。

他也认为,《拉提琴》(2012)可以说是这时期创作的「集大成」,满溢对这个世界的幻灭与批判,其「酸」是针对知识分子而来,于是更是种「自我反讽」。当时的他,曾自称《拉提琴》是「写得最好的一个剧本。」我抓住机会反问:「现在还这么觉得吗?」纪蔚然笑著,然后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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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蔚然的成长处方

  1. 持续地写。
  2. 真想创作的话,赌注要大一点!
  3. 超越批判,不要期待艺术作品可以立刻改造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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