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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岁时摄于南港老家前。(平鑫涛 摄 平珩 提供)
少年往事

在舞蹈中学会应对进退的小女孩

艺术行政先行者平珩的年少回忆

5月初、适巧疫情三级警戒宣布前,「舞蹈空间舞团」在「勥之2」发表两支形式、议题截然不同的舞作;与此同时,创办人暨艺术总监平珩出版首部著作《艺想天开:平珩的创意工作学》,凝炼40年从事艺术行政的「舞功」精髓,扭转外界对行政的刻板认知:和艺术家一样,行政人也亟需「创意」才能因应艺术创作的各种突发状况。

平珩在1984年设立「皇冠舞蹈工作室」、「皇冠小剧场」,1989年创办舞团,她在国立台北艺术大学任教至退休,身负「表演艺术联盟」理事(长)和国家两厅院艺术总监等职务多年,常任评审、咨询委员并长期耕耘校园舞蹈教育,多元角色的历练,让她得将「艺术行政」阐释得相当现实与透彻,从没人知道「何谓艺术行政」的1980年代,她就和舞蹈界的伙伴「边摸石子边过河」一起卷起袖子干活儿。

若非平珩在书中提起,我们都忘了,在林怀民还没将「舞者」定名之前,台湾过去是称作「跳舞的」。在还没有「舞者」这个名称和职业观念的洪荒年代,这位投身舞蹈艺术的前辈,究竟是受到什么样的启发,热爱舞蹈至以身相许?

5月初、适巧疫情三级警戒宣布前,「舞蹈空间舞团」在「勥之2」发表两支形式、议题截然不同的舞作;与此同时,创办人暨艺术总监平珩出版首部著作《艺想天开:平珩的创意工作学》,凝炼40年从事艺术行政的「舞功」精髓,扭转外界对行政的刻板认知:和艺术家一样,行政人也亟需「创意」才能因应艺术创作的各种突发状况。

平珩在1984年设立「皇冠舞蹈工作室」、「皇冠小剧场」,1989年创办舞团,她在国立台北艺术大学任教至退休,身负「表演艺术联盟」理事(长)和国家两厅院艺术总监等职务多年,常任评审、咨询委员并长期耕耘校园舞蹈教育,多元角色的历练,让她得将「艺术行政」阐释得相当现实与透彻,从没人知道「何谓艺术行政」的1980年代,她就和舞蹈界的伙伴「边摸石子边过河」一起卷起袖子干活儿。

若非平珩在书中提起,我们都忘了,在林怀民还没将「舞者」定名之前,台湾过去是称作「跳舞的」。在还没有「舞者」这个名称和职业观念的洪荒年代,这位投身舞蹈艺术的前辈,究竟是受到什么样的启发,热爱舞蹈至以身相许?

在没有「职业舞者」的年代

「小时候爱在家里蹦跳、做下腰、练特技动作。6岁就被爸爸送去学跳舞,我才知道,原来跳舞还有一起上课的地方。」平珩家早先住在南港台肥六厂宿舍,之后才搬到台北市现址。平珩在松江路的舞蹈社学舞两年后,母亲林婉珍带她去中山堂看澳洲芭蕾舞团表演,这才第一次看到正式的舞蹈演出:「哇!原来芭蕾是这样啊。」

相较下,在舞蹈社学的「只是有芭蕾的样子,不是正统的芭蕾」,「舞蹈社老师是从大陆来的,以前念体育,大概知道跳舞的form,我们会上基本动作,然后学一支一支的舞:星期一、三、五班学哪几支舞,如果跳得不错就晋升到二、四、六班学其他舞,年纪再大一点就上周末班。」

直到高中,方知芭蕾有术语。大学时期,平珩在《吉赛尔》、《天鹅湖》舞剧表演时曾向姚明丽老师学舞,参加第一届「新象国际艺术节」时则师事黄丽薰老师。尽管小时候学的是「像芭蕾的芭蕾」,当年具规模的舞蹈社并不多,李丹、平珩与姚淑芬等,都在同一家舞蹈社学舞。李丹是最早出国参加芭蕾大赛的台湾舞者,回台后曾在云门教课;平珩和姚淑芬则是国家文艺奖舞蹈类得主。

「我觉得跳舞蛮好玩,不只学习舞蹈,也在学习规则,可以感受到自己的成长和进步,如果表现不错,半年就能升一个班。舞蹈社每两年在中山堂公开演出。刚开始很多同学一起跳,跳一跳,同学就慢慢减少,发现自己跳的位置愈来愈重要,责任也慢慢加上来。」

而平珩这一学舞,就和舞蹈结下逾半世纪的缘分。1980年去纽约大学(NYU)才接触到现代舞,即使隔一年她便决定不再跳舞,还是坚守在舞蹈界未曾离开。这背后,不得不说平珩的幸运是拥有一对开明的父母。站在女儿的梦想前,父亲平鑫涛竭尽所能提供后援,也因为有他的支持,不少舞者得以「皇冠舞蹈工作室╱小剧场」作为职涯出发的前哨站。

做「大事」的父亲、做「小事」的平珩

平家是艺文界名门,可平鑫涛也是白手起家,挨过苦日子,1954年创办皇冠杂志社,白天他还在台肥六厂当会计,晚上编杂志,一个人身兼数职多头烧。平鑫涛曾想念美术,因父亲严格制止,只能务实地学会计,「所以我爸很早就决定,以后会全力支持小孩想做的事,他也确实做到了。」

纵使工作再忙,平珩的舞蹈发表会,平鑫涛也会拿著相机在家长群里冲锋陷阵帮女儿拍照,当舞台上跳舞的人数愈来愈少,毋须再用望远镜找小孩,平鑫涛更是骄傲。

即使今日「舞者」已经是个被认可的职业,平珩从自家舞团舞者身上,还是能看到家庭支持的可贵:在舞团待了10年的舞者,家人难得来看演出,却抱怨给票的座位差;年届30岁的男舞者,家人希望他能找份正经的工作……「光是舞蹈这样的『兴趣』要继续发展,都不是简单的事,我很庆幸,很早就获得家人的支持。」

平鑫涛像孩子的哆啦A梦,工作繁重依然能帮忙孩子解决作业难题,像是:高中运动会需要班旗,平珩留张字条给父亲,「爸爸就设计好一张图,还写上设计的意义,带去学校,老师问我可否留给他收藏。」大学话剧要演出黑人角色,「找爸爸研究脸怎么涂黑,为了音效,他还去录了一个盘带。」

平珩常和父亲分享经验和请教难题,「我爸是很容易规划梦想的人,可以把他的好奇化为实际的操作,我没他那么聪明和用力,我有时候动嘴多一点、不一定能做到。他是狮子座、是做大事的人,我是双子座、做的是小事,得从很多琐碎的小事去整理我自己。」

其实,平鑫涛眼里,平珩可是忙得团团转,他心疼女儿辛苦,不时关心工作室营运状况,也经常捧场小剧场举办的国内外演出,对这些有点「怪」的表演内容,无论能否理解,他都不排拒,也不肆意批评。「皇冠迷你艺术节」曾邀请纽约前卫爵士乐手John Zorn演出,3场票均售罄,平鑫涛自嘲是全场最老的观众,「他看完就说『哇!真是大开眼界』,非常开心。」平珩回忆道。

若说父女有相似处,平珩认为可能就是「好奇心和包容度」。正如她常挂在嘴边的:「就好玩嘛!」舞蹈的「好玩」,来自1980年代纽约层次多元的表演艺术环境,让平珩大开眼界,也让这群志同道合的伙伴有个擘画未来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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