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三郎」這個名字,在日本已經變成「美」的表徵。大衆劇場中扮演女形的被稱爲「下町(庶民地區)之玉三郎」,民謠唱得不錯的則被稱爲「浪花(用三味線唱的歌)之玉三郎」,單口相聲説得不錯的也可以稱爲「落語界之玉三郎」;其至還有「職棒之玉三郎」等等。這不是一種次文化的風靡現象,而是日本風俗文化的社會學;尤其自坂東玉三郎在歌舞伎界崛起之後,大衆劇場掀起了一股「玉三郎花之競演」的風潮,更是反映出性別倒錯所表徵的二重性魅力,在管押社會裏的性秩序正被民衆再生產爲身體的神話。
歌舞伎不只有男性演員反串的女形,還有因劇情需要,而由女形反串男角,兩性二元對立的境界線在歌舞伎的舞台上已是一片混沌,真實世界裏男是男、女是女的性別文化綻露出了一定的虛構性。
大衆劇場則是歌舞伎之外的通俗劇場,所表演的不外都是庶民文化中的義理人情,或勸善懲惡這些「鄉愁」式的感情,但是它在内部世界所保有的傳統道德把都會邊緣性格裏潛在的反中心道德解放出來,通過對作爲社會秩序裝置的身體,予以變身過程的顛覆,產生被稱爲是日本鄉愁的大衆劇場的魅力。「女裝」的外在現象是一場戲劇化的演出,卻可以用來辨證身體與性別秩序之間的虛構性。在一個二元對立思考模式的社會裏,只有出現在劇場的變身表演,才讓我們看到身體神話的原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