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蘆川演出《蓮遙抄》(謝安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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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身的美學 關於蘆川明乃的舞踏硏習營及公演

蘆川明乃的表演藝術雖然承襲日本的舞蹈傳統,但她卻建構一套自身的理論架構。她所主持的身體訓練營,一開始就展現出紮實的觀念來引導學員,以便突破旣定的思考框框。

蘆川明乃的表演藝術雖然承襲日本的舞蹈傳統,但她卻建構一套自身的理論架構。她所主持的身體訓練營,一開始就展現出紮實的觀念來引導學員,以便突破旣定的思考框框。

蘆川明乃舞踏公演

8月18〜19日

多面向舞蹈劇場

今年八月,多面向舞蹈劇場邀請白桃房舞團的首席蘆川明乃抵台演出,確實是一件盛事,蘆川的表演藝術雖然承襲日本的舞蹈傳統,但她卻建構一套自身的理論架構。難怪,她所主持的身體訓練營,一開始就展現出紮實的觀念來引導學員,以便突破旣定的思考框框。

身體與土地的互動關係

如果了解蘆川的的來龍去脈,那麼一點也不足爲奇,因爲她是師承舞蹈大師土方巽的弟子巴靜嶺。過去,土方巽曾藉著舞踏表演,來復甦農民的身體語言。顯然,這就是日本在近代化之前的精神傳統。在農村共同體裡,土地往往與身體形成緊密的互動關係。尤其是,脚部的動力一旦與大地碰觸,那麼相互的靈動幾乎化爲一體。因此,共同體的祭典一出現時,所有參與成員的身體霎時化爲容器,以便吸收大自然界的一切景觀。而此時,身體乃逸脫日常生活的框架,展露自在變化的舞姿。

事實上,這就是蘆川的舞蹈精髓所在。她首先要求學員要將身體架空,以便將周遭的景像納入體內,從而產生變化萬千的身體語言。也就是說,即使是成人的身體,充滿了文明的種種制約,依然可以幻化成返璞歸眞的舞姿。在她所表演的《蓮遙抄》中,首段的舞碼就是要將純眞的一面凸顯出來。此段即是根據日本的傳統習俗而編成的。依照老百姓的習俗,只要兒童一死,便會在墳墓邊矗立一座童像。而蘆川乃是將墓園的詭異景物,納入自己的體內,如此一來,她彷彿受到眼前的兒童所附身,從而激盪出另類的身體語言。

返璞歸眞的另類身體語言

所謂另類的身體語言往往是變化莫測的。因此,蘆川面塗白粉依然可以取代能劇的面具,以展現幽玄的舞姿。《蓮遙抄》的上半部是屬於靜態美學,但後半部卻呈現疾風怒濤的狂熱。最後,在靜極思動下,她的身體隱隱然吸收大自然的凶暴,此時,猶如雷電交加的身體因而以排山倒海的方式爆發出來。雖然她獨自起舞,但彷彿可以感受到千軍萬馬的奔騰。此時,她整個變身過程曳然而止,而大自然的面貌也就暫時消失。

除了讓周遭的景物涉入空無的身體外,蘆川也強調鳥獸之聲仍然可以依附在體內,從而使體內的宇宙再度顯現。換句話說,在表演過程中,舞者體內的小宇宙同自然的大宇宙形成一種融通無礙的交流。正如同蘆川在《爵士樂評論》指出,一旦這種內外的互動形成之後,對於舞者而言,無疑是孕育個人的喜悅,而此時,整個身體也化成無我、無私的大自然,內中有外,外中有內。或許,整個情況就像愛爾蘭詩人葉慈(W. B. Yeats)在《學童之間》的一句妙語──「我們如何去認知舞者與舞蹈的區別呢?」

 

文字|辜振豐  東吳大學英文系講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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