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菲爾運用了弱音唱法詮釋詩詞細膩的一面,並由音樂與詩的本質作出發,將其理性的架構於感性之上;在他為數衆多的錄音中,即使是一些常被灌錄的曲目,他的演唱仍舊賦予新意,有時雖感覺有些另類,卻仍屬上乘之作。
跨世紀巨星──特菲爾與NSO
10月13日
國家音樂廳
自三大男高音藉由傳播媒體的力量,成爲全球矚目的古典巨星後,商業的包裝與宣傳,成爲古典「業」界拉抬全球不斷下跌的古典音樂人口指數的必備武器,企圖藉此方式拓展市場;演唱家與流行巨星同台競演,小提琴家清涼上陣,噱頭十足,但如此量販店式的音樂表演,似乎也在考驗著耳尖的樂迷對演出品質的底限。
「全方位的音樂家」成爲巨星的重要條件,但是眞正能在各方面表現傑出的,仍舊是少數,而出身英國威爾斯的聲樂家特菲爾(Bryan Terfel)當爲其中之一。
曾被紐約樂評家評爲「兼具偉大演員的舞台魅力,以及偉大音樂家的敏感纖細」的特菲爾,年僅三十五歲,卻已有五十多種演唱錄音,並且有數張個人專輯,並獲得留聲機大獎及葛萊美獎的肯定及世界各大劇院的邀約演出,這都註定這位年輕歌手將於古典樂界留下璀璨的一頁。
綜觀當今樂壇的男中音,都各自有其聲音的特色及擅長的演唱領域,而特菲爾卻能征服不同的歌劇角色,及同時跨足藝術歌曲,在名聲樂家赫爾曼.普雷(Hermann Prey)過世之後,以及費雪迪斯考(Dietrich Fischer - Dieskau)淡出演唱事業的現在,特菲爾將是喜愛藝術歌曲的樂迷所期待的下一位巨星。
出身於農家的特菲爾,從小在威爾斯山地長大,在這自然的環境中,當地的居民都喜愛唱歌,十九歲之前的特菲爾與一般農家子弟並無兩樣,每天看管牛羊,由於他早上老是起不了床,爲了躲避這個責任,便跑去考音樂學校,而踏上他的音樂之路。一九八七年,他曾參加「卡地夫國際聲樂比賽」,雖名落孫山,卻獲得不少評審的青睞,逐漸嶄露頭角。雖然一九九四年特菲爾才在倫敦、薩爾茲堡音樂節與紐約首次舉辦個人獨唱會,然而這段期間,他曾以優異的表現獲得了「凱瑟琳.費麗兒」紀念獎學金及市政廳音樂院最佳歌手金牌獎,在一九九〇年受邀正式登台演唱歌劇,兩年後被國際古典音樂大獎推舉爲「年度新人」。然而其精湛的技巧及寬廣的曲目更讓紐約樂評家形容爲「觀衆因激賞所發出的掌聲如同『尼加拉瓜大瀑洪流般地響亮』。」並將其與帕華洛帝相提並論,從此更成爲世界各大劇院競相邀約的歌者。
全方位的聲樂家
許多聲樂家常以優越的技巧,跨足其他領域,如著名歌王卡羅素就曾演唱過普契尼《波西米亞人》男低音的〈舊外套之歌〉(雖然事出急迫確深獲好評);而多明哥不但極力拓展男高音的各種角色,也演唱《唐.喬凡尼》中的唐.喬凡尼及《塞爾維亞理髮師》中費加洛的男中音角色;知名的男中音漢普森則在演唱《塞爾維亞理髮師》的費加洛時在台上挑戰高音 C,如此高超的演唱技巧,帶給樂迷的是一次又一次的驚奇和讚嘆。聲樂家就如同運動員一般,不斷挑戰體能的極限,尋求演唱事業的再突破。儘管保守人士不斷提出警告,可能因爲超出嗓音的負荷而危及演唱生涯,但不去嘗試,好像也難以瞭解是否已到達自己的極限。特菲爾便是這樣一位勇於嘗試的歌手,無論神劇、清唱劇、歌劇、流行樂劇各種類型劇目,或是詼諧、抒情、戲劇各種音色的呈現,他都能賦予其獨到的見解及詮釋,甚至在他的錄音作品中也灌錄了男高音的曲目,他的音域與曲目的寬廣可見一斑。
特菲爾運用了清晰合理的詞句表達及掌握語氣的轉折、明喑音色的處理與強弱的對比,加上純熟的舞台魅力等,使得他成功地掌握了多變的曲風及角色的演繹;在他所演唱的藝術歌曲中更可以發現,他大量運用了弱音唱法詮釋詩詞細膩的一面,並由音樂與詩的本質出發,將其理性架構於感性之上;在他爲數衆多的錄音中,即使是一些常被灌錄的曲目,而他的演唱仍舊賦予新意,有時雖感覺有些另類,卻仍屬上乘之作。
特菲爾將於十月十三日首次來台演出,並由國家音樂廳現任音樂總監簡文彬親自帶領國家音樂廳交響樂團協奏演出。此次來台演唱的曲目包含了莫札特、威爾第、華格納等作曲家的著名歌劇詠歎調,並且有選自音樂劇《奧克拉荷馬》的選曲,〈哦!多美的早晨〉和雷依的《夢幻騎士》選曲及當代美國年輕作曲家赫吉(Jake Heggie)受瑞士信貸銀行委託創作、特別爲特菲爾量身定作的樂曲《月亮是鏡子》,這首新作,將是這場音樂會最受矚目的焦點。
文字|鄧吉龍 真理大學應用音樂系及東海大學音樂系兼任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