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年二十七歲的聯合國音樂大使凡格羅夫,他與生俱來的音樂天分與早熟的音樂才華,即使離開了一手提拔他的恩師Zahhar Bron,他仍憑著過人的聰明才智不斷地在音樂的領域中探索與成長,昔日的天才現在已經是一位音樂成熟有著獨特魅力的小提琴家。
凡格羅夫及名家樂集
11月2日
國家音樂廳
一九八九年夏天,荷蘭阿姆斯特丹大會堂有一位年僅十四歲的天才小提琴家,在這個華麗的音樂廳中演出,而成爲世界矚目的焦點。十二年後的今天,這位小提琴家帶著名家樂集(Virtuosi)踏上台北,展現他已經純熟的技巧與音樂的內涵,以及音樂家成熟的魅力,這就是曾在一九九七年擔任聯合國音樂大使的凡格羅夫(Maxim Vengerov)。
這位曾以幼齡之姿橫掃各大比賽的小提琴家,曾在十歲時就拿下青少年韋尼奧夫斯基比賽的第一獎;十五歲時更獲得卡爾.佛萊許小提琴國際比賽的第一獎與最佳聽衆獎這個特別獎(1990)。自此之後邀約的信函如雪片般飛來,與他合作的樂團與指揮家更是遍及世界一流的樂團與指揮,五大洲早已佈滿他演奏的足跡。在他十四歲時,美國《弦樂雜誌》The Strad早已專文介紹過他,—九九四年時英國《留聲機雜誌》Gramophone更以「年度新秀」(Young Artist of the Year)來稱呼他,足見各大媒體早已將他視爲小提琴界未來的巨星。
天才兒童訓練營
一九七四年八月出生在西伯利亞城市Novosibirsk的凡格羅夫,自小被俄國著名的小提琴教師Zahhar Bron發掘。Zahhar Bron本身就是一位著名的小提琴家,他年輕時也是拿下各大國際小提琴比賽的常勝軍,當他在莫斯科音樂院唸書時曾經是大衛.歐伊斯特拉赫的學生,畢業後留在學校擔任大衛的助教。一九七四年到Novosibirsk的葛令卡音樂學院任教,並且發展出一套音樂教學法。在他一九八九年離開俄國轉任德國Lübeck音樂院任教之前,在俄國西伯利亞這個天寒地凍的北國培育出許多小提琴的天才兒童,所以曾有人戲稱他是「天才兒童訓練營」,凡格羅夫就是其中之一。
在凡格羅夫離開Zahhar Bron之後,一年一百二十場的音樂會,讓他無暇顧及學業,也無法獲得正常的教育,他曾在二〇〇〇年六月接受美國《弦樂雜誌》專訪時表示,幼年時過多的旅行演奏讓他無法負荷,所以這些音樂會的評論常常有好有壞,這時他曾想要重拾學生生涯回到西伯利亞接受正常的教育,然後到莫斯科與德國唸書。
然而凡格羅夫並未這麼做,英國的唱片公司EMI開始與他接觸,希望錄製Rodion Shchedrin的《如歌似的協奏曲》Concerto Cantabible,他說:「我很高興有這個錄音,但是我是很吹毛求疵的,他是一位奇特的作曲家,這是一部很美麗的作品,我很樂意以這個現代作品呈現給我的聽衆,但是我眞的非常訝異作曲家帶來聲彩如此豐富的作品,我無法想像這聲彩如此令人興奮」,就此展開他與EMI的合作;爾後這位現代作曲家寫了—首Echo Sonata獻給他,這首小提琴奏鳴曲日後也跟著凡格羅夫四處旅行。
巴洛克小提琴
凡格羅夫對於使用巴洛克時期的小提琴演奏有新的體認,他認爲演奏小提琴的姿勢是不自然的,必須有些方式讓它更放鬆、更自然的方法,讓拿小提琴的姿勢像是日常的生活,如睡覺、像走路。他說:「在我的生命中,這是不斷在肉體上掙扎的事情,你知道有時候我獲得越多也就失去越多,而且會越來越習慣小提琴,但是當我拿起巴洛克的小提琴時,我感覺到我愉悅地享受著、演奏著它,它確實改變我,這不是技巧的問題,而是我的心,我知道如何去接近莫札特和貝多芬以及每一件事情!假如你在演奏樂器時過於注重身體上的動作,你將會殺了這個聲音,所以我找到一個特別的姿勢演奏,而且在演奏結束時將有益於整個身體。現在我可以更放鬆地演奏任何東西,包括在我的史特拉底瓦里小提琴上演奏。」這也是爲何他會受到英國早期音樂的指揮兼大鍵琴家Trevor Pinnock青睞的原因。
名家樂集
一九九九/二〇〇〇年與英國室內樂團巡迴演出時,凡格羅夫首次獨奏兼指揮公開演出,他認爲指揮給予他更寬闊的觀點而且影響了他在小提琴上的演奏,爾後他開始與名家樂集(Virtuosi)開始合作。這個樂團是一個很特別的音樂團體,它是由十位來自俄國的小提琴獨奏家組成,但是他們幕後的支持者是以色列政府,樂團的指揮Michael Parhomovsky曾是大衛.歐伊斯特拉赫的學生,也是畢業於莫斯科音樂院的小提琴家。這個樂團的組成還有一段回應歷史的有趣故事,當年史達林時期,有一次史達林聆聽一場弦樂四重奏的音樂會,他說:「爲什麼只有四個音樂家在演奏?還有一件事他們爲什麼全都坐著?」這時就有人回答:「那你希望有多少演奏家?」史達林說:「最少十個!」之後他們就將人數加到十位。所以名家樂集的成立也呼應了這個自史達林時代以後,產生的奇異音樂形式。而凡格羅夫向來對這個高水準的室內樂團感興趣,因爲他發現這十位都是眞正的獨奏家,而且他們可以一起發出整齊且美麗的聲音,於是開始與他們合作,打著「凡格羅夫及名家樂集」(VENGEROV and VIRTUOSI)的名號展開歐洲與遠東區的巡迴演出。雖然他們這次巡迴演出的曲目都是一些炫技小品,然而驚人的炫技卻是難得一見,就筆者聽到與此次來台演出同套曲目的錄音,他們的技巧與漂亮的聲音的確嚇人,而且在展現技巧之餘,他們仍不忘呈現俄國特有的濃烈情感的音樂,每一個的確都是技巧與音樂內涵兼具的獨奏家。
(本刊編輯 賴惠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