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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堰鈴認為周慧玲帶給自己的世界和態度很不一樣。(許斌 攝)
特別企畫 Feature 師徒緣.多重奏

「三代」同堂 攜手玩劇場

周慧玲.徐堰玲.吳維緯

即將在十一月中旬上演的《不三不四到台灣》,編導周慧玲、主要演員徐堰鈴與吳維緯,恰巧也有師生關係。從台北藝術大學的教室到劇場排練室,周慧玲啟蒙、帶領著有「小劇場天后」之稱的徐堰鈴、與新生代中表現亮眼的吳維緯,不斷探觸劇場與人生的各種質地。

即將在十一月中旬上演的《不三不四到台灣》,編導周慧玲、主要演員徐堰鈴與吳維緯,恰巧也有師生關係。從台北藝術大學的教室到劇場排練室,周慧玲啟蒙、帶領著有「小劇場天后」之稱的徐堰鈴、與新生代中表現亮眼的吳維緯,不斷探觸劇場與人生的各種質地。

創作社《不三不四到台灣》
11/16~19  7:30pm 

11/1819  2:30pm 

台北國家劇院實驗劇場

11/23~26  7:30pm 

11/2526  2:30pm 

台南誠品B2藝文空間

INFO  02-27237305

乍入《不三不四到台灣》的排練現場,令人不覺低首斂眉,為的是排練場上那股特殊的靜謐氛圍,彷彿我們闖進的是一個私密的房間。

說私密是因為,即使進行著排練,女人們的話語音量仍輕盈溫和,偶爾挾帶著戲謔和叮嚀。她們的默契是,台下的人一提點,台上立即回以適切的反應――縱使那語言充滿外人不能輕易理解的密碼。

房間裡的三個女子,在台下的一位是專擅劇場理論也能編導的周慧玲,台上的徐堰鈴和吳維緯,則是目前劇場界極為看好的中堅和新生演員。

但這三個女人的關係並不僅止於排練場上的導演與演員。更早之前,她們還是教室裡的老師與學生。

這或許是房間裡的默契如此靈活無窒礙的另一個原因。

秀異學生,認真回饋

那時候,周慧玲在當初還叫做國立藝術學院的台北藝術大學戲劇系所任教,在研究所開了一堂與性別劇場有關的課程,也在大學部帶領學生閱讀當代劇本。徐堰鈴和吳維緯是這兩堂課最令周慧玲印象深刻的學生。

「其實早在上課前,我就已經在小劇場看過堰鈴演出了。首先是一九九七年,陸愛玲的《行走的人》在實驗劇場,接著是創作社,魏瑛娟的《Kiki漫遊世界》。當時,我特別記得她在舞台上的肢體非常精準、乾淨俐落。沒想到後來在課堂上又碰面了,我還蠻高興的」,周慧玲笑說。

在周慧玲的記憶中,徐堰鈴不只是個好演員,更是個能給予老師回饋的認真學生,「特別是介紹國外女同志劇場的時候,她給我一個很好的回應。她會問,在美國談論那樣的事情,跟在台灣是很不一樣的,因為地域性和文化都不同,那麼,應該如何在台灣實踐『我們的版本』?」這樣的問題其實也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周慧玲一直在思考的,有學生願意深入探究,她自然感動。

「吳維緯呢,是一個在課堂上很亮眼的學生。你會看見她在上課的時候眼睛是發光的,她懂你在說什麼,功課也很好。我那時就想這個人應該冒出來,沒想到她後來跑去當舞監。」

這兩個表現優異的學生在周慧玲開始創作之後,自然成為她希望合作的對象,徐堰鈴倒是相當順利地從《記憶相簿》、《Click寶貝兒》便合作至今,吳維緯的舞監工作就讓周慧玲十分扼腕,「她說可以當我的舞監,但我想找她當演員,頭一次她說不行,我心裡就想,死了……還好這次總算等到,可是她偏偏之後要去德國!」周慧玲邊說邊睇了吳維緯一眼,後者笑著討饒:「去了還會回來嘛……」

開啟劇場新視界的老師

老師對學生的認真熱忱十分滿意,兩個學生也因為老師在課堂上開啟她們的視界而十分心服。

徐堰鈴後來選擇周慧玲當主修老師,正為了她帶給自己的世界和態度很不一樣。「在戲劇系主修表演,不免會認為表演在劇場裡的權威地位。我之前的老師多半是較drama形式的,但那階段遇到慧玲,她身兼評論、行政、教學和編導的身分,讓我發現一個演員在深度上應有的追求――你可以用理論來支援自己表演。」

另外,周慧玲強調劇場各部門的工作都指向「作品」這個共同目標,因而每個工作都是平等的、都能互相給予建議,也讓主修表演的徐堰鈴鬆動了先前對劇場和表演的想像,「不再膜拜一個想像中的戲劇觀念、認為一個好的作品可以經得起評論不斷檢視,是老師帶給我最重要的轉變。」

吳維緯和周慧玲的師生關係雖然只在大二那年,對於課堂上的精采內容卻仍能津津樂道:「我很喜歡那堂課,那堂課也是我頭一次看英文劇本。老師講理論的時候很活,好像理論跟劇本本來就是貼近的,讓我印象好深刻。那堂課我從沒翹課過,而且每份報告都交!」

三代同堂,親密關係

或許由於教室裡的結緣有個好的開始,三人的劇場夥伴關係也顯得緊密,卻仍能保有輕鬆。

「作為一個導演,我不喜歡別人看戲只看到導演。如果有人看完戲告訴我,演員演得很好,我會很高興。怎樣讓演員有機會把自己的功力表現出來,也是導演的重要功課。」因此,選擇演員通常是最花周慧玲心思的,而已經合作兩次的徐堰鈴,在舞台上專注、對情感的掌握力高,正是周慧玲眼中可以放心的演員。

那麼和老師合作會不會帶來壓力?徐堰鈴搖搖頭:「正因為老師告訴我們劇場是很平等的,她也在實踐這樣的觀念,所以我可以很安心地和她溝通,我知道她會聽進去,至少會說,她現在不知道,需要再想想。我不必擔心質疑會暴露自己的缺點或是刺傷導演。」

隨著合作次數的累積,兩人逐漸熟悉彼此的想法和工作方式,即使每次周慧玲都會在劇本提出不同的實驗、挑戰,但兩人培養的默契足以令雙方都放心,一起去找最適合的表現方式。

吳維緯則認為自己的加入讓劇組呈現出「三代同堂」的氣氛:「我當過堰鈴的演員,她也是我在表演上很重要的學習對象,所以三人在排練場上的關係很『多重』。第一次排完戲後我想:原來祖師爺在這,一切都是師承的!因為她們倆的討論方式很像,都會聚在一起,花很多時間談劇本。」

但也幸虧有了「大師姐」的引領,讓初次和周慧玲合作的她得以迅速進入工作狀態:「因為堰鈴會帶我發掘劇本中的問題」,徐堰鈴則在一旁回應:「我通常會大聲說『欸!你有沒有發現有什麼問題?』但維緯比較聰明,她會去找到答案。」

說著說著,三人開始互相調侃起彼此的排練習性,彷彿回到那個私密的房間裡,在不斷的呢喃與對話中,繼續探觸劇場與人生的各種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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