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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墉不只是暢銷作家,更是冷門書的出版人。(許斌 攝)
一本藝術經

劉墉 暢銷作家的冷門熱血

提到劉墉,大家想到的關鍵詞可能都是「暢銷作家」,但,這只是他人生諸多面向中的一個,此外,他是專業畫家、冷門專書出版人、詩人,曾是劇場演員與導演,把大陸的出書版稅拿去蓋希望小學、捐贈慈濟…出的冷門書名單遠比熱門書長,底蘊厚重勝過檯面風光,沒看到的永遠比看到的還多。沒錯,這就是——劉墉。

提到劉墉,大家想到的關鍵詞可能都是「暢銷作家」,但,這只是他人生諸多面向中的一個,此外,他是專業畫家、冷門專書出版人、詩人,曾是劇場演員與導演,把大陸的出書版稅拿去蓋希望小學、捐贈慈濟…出的冷門書名單遠比熱門書長,底蘊厚重勝過檯面風光,沒看到的永遠比看到的還多。沒錯,這就是——劉墉。

他,一個暢銷作家,從成名作《螢窗隨筆》,到《愛又何必矜持》、《我不是教你詐》、《超越自己》、《肯定自己》、《創造自己》長駐書店,著有文學、藝術作品八十餘種,現任水雲齋文化事業有限公司負責人。

可是他,編著的冷門書小眾書比暢銷書還要多:將唐詩細分為兩百二十個類別,報社人競相收藏的數十萬言《唐詩句點》;集結他的繪畫作品加以解說創作心境技法的《劉墉的情與藝》;於定居處美國紐約長島親手植卉的蒔草種花專書《花痴日記》,劉墉說:「這種小眾的書我已經賠了亂七八糟,我出暢銷書的目的,是來支撐我做這些東西和研究。」

走入生活山林的畫家

他,一個專業畫家,曾任美國丹維爾美術館駐館藝術家,紐約聖若望大學專任駐校藝術家,在世界各地舉行個展近三十次,畫作於今年秋天在香港蘇富比拍賣。他獨創噴染皴擦法,將現代噴墨技巧與傳統國畫皴擦法結合,產生陰陽立體的如夢氛圍,劉墉的沒骨花鳥尤為精妙。

但是他,靜謐地為人不知地跑到山巔角落寫生,劉墉蹲在九寨溝畫瀑布,不管人來人往;他跑到陽明山後山公園內的小隱潭寫生,他笑道:「那地方好可愛啊!」

他畫威尼斯,從白天畫到夜裡,月亮灼灼如日的〈威尼斯月夜〉;到羅馬本來在別人家車頂寫生,車開走了就借靠太太的肩膀繼續畫;在麗江下著雨,畫布上充滿著小雨點。「現場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劉墉說他現場畫,回去後是不補的。「一個藝術創作者必須要走入群眾,走入山林,走入生活。」例如搞現代藝術做個馬桶的創意年輕人,美國有錢人會花十萬美金收藏馬桶帶回家,劉墉認為這個社會就是需要有那些人,那些坐在街角的人,他們是很有文化的。他開玩笑:「如果到威尼斯,發現有個人坐在街角吃冰淇淋搞得一身,那就是劉墉。」

他穿梭自若,援引注入翻新各類藝文領域之美。例如將繪畫光影與文學結合,他舉王維的〈山中與裴迪秀才書〉為例:「北涉玄灞,清月映郭。夜登華子崗,輞水淪漣,與月上下。寒山遠火,明滅林外……」。再如散文創作,從〈岳陽樓記〉、〈桃花源記〉、《古詩十九首》、《詩經》中找出中國語言的聲韻美。又如將攝影構圖層次感與繪畫相融,甚至深入至自然地理與生物學:「中國雨點皴的皴法與地質是什麼關係?我畫鳥會把羽毛拆開來,把鳥的結構做出來。」劉墉形容這像打地基,如李可染所言:「以最大的力量打進去,再以最大的力量打出來。」造反的基礎,創作的基礎,皆如是。

學音樂的子女讓他有了好耳朵

叛逆,劉墉的兒子劉軒,先讀紐約茱莉亞音樂院及史岱文森高中,畢業於哈佛大學心理學博士班,之後弄現代音樂,在「春天吶喊」、「春浪音樂祭」及許多時尚派對中擔任DJ。從一九八八年起,劉墉開始寫信給剛上高中的兒子,以他自身的社會經驗和小故事貫穿其中,集結成《超越自己》等三書。時隔二十年再版加入了劉軒對父親的回應,父子倆有著相異又相似的觀點,劉墉說:「他到現在還是挺叛逆的,還在節目裡跟我吵,呵呵!」

從話語到音符,劉墉的口哨吹得超棒:「口哨跟小提琴是很像的。因為,真正會吹口哨的人,不能吹太細,像弓的推跟拉之間,你要去想這個sentence,這一階有幾個小節,又要多長,然後來決定這個口哨用哪些音去吹。」他一邊作畫,邊聽巴赫的音樂,因為巴赫所達到的和諧感,讓他對「全體」生出關照。「我很感謝我的兒女,因為我的兒女,使我訓練出不錯的耳朵來聽鋼琴與小提琴,於是小提琴一搭弓,弓跟弦搭的那個瞬間,那個技巧和音色,我可以聽得出來……我在那裡面,跟我的繪畫相結合。」怎麼說?「我會從小提琴搭弓來想,像是畫竹子,一般人剛學的時候,那個筆一咕嚕就下去了。怎麼樣才能淡淡地入、沒有痕跡地進去,接著逐漸加強,然後拉起來……」劉墉簡直將畫筆當作琴弓:「你畫竹子這樣入筆下,提,又尖起來,那就是小提琴,所以藝術是相通的。同樣地,繪畫這個東西,其實跟呼吸的整個控制、身體的整個律動相契合。」

戲劇和電影是寫作的泉源養分

口哨與小提琴,畫筆與琴弓,不止這些,劉墉以寫書與演講著稱,但還有詩,還有戲劇。三十年前,劉墉就在台灣推廣朗誦詩,獲得中國新詩學會頒「優秀青年詩人獎」。戲劇方面曾主演《紅鼻子》、《武陵人》等多齣舞台名劇,並獲話劇欣賞委員會頒發優秀男演員金鼎獎;他導演大型舞台詩劇《宋王台畔》,執導的大型朗誦詩於電視播送。「像我搞朗誦詩,除了教傳統詩之外,我會去找老詩人,然後請他們朗誦、錄下來。」劉墉語重心長:「國內政府要好好支持,不然小眾的作品不能生存,當年在威權時代還可以套個口號,說我要搞朗誦詩,上面就批你錢。但今天沒有辦法,搞不起來。」

原來說到底,戲劇和電影是劉墉寫作的泉源養分、參照、畫面、佈景。「戲劇是我非常重要的寫作的條件,尤其抒情散文,是由畫面引導,然後有電影切跳鏡頭,這等於中國的詞。中國詞的畫面常是跳躍的,你看辛棄疾的『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是一段,『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這又是另外一句。他是意象式的切跳,造成張力。這東西是我寫《超越自己》、《創造自己》、《肯定自己》的素材,很多人認為我只是拿一些家庭瑣事當素材,其實錯了。當我寫的時候有畫面的經營,這些經營跟我喜歡電影、喜歡戲劇、自己演戲有非常大的關係。」

底蘊厚重勝過檯面風光

沒看到的是,劉墉將在大陸賣書版稅的一半拿去蓋希望小學,一半捐給慈濟,他在大陸蓋了三十八所小學,現今落成三十六所;沒看到的是,他跑到滇緬邊界城市,深夜在三千公尺的山中奔馳,他生活在車水馬龍和街角巷弄和人們的骨子裡;他說:「我一直在做這些事情,如果拿掉任何一樣,恐怕就不是我了。」冷門書名單遠比熱門書長,底蘊厚重勝過檯面風光,沒看到的永遠比看到的還多,劉墉,這樣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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