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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幾年嚴俊傑不斷挑戰自我,參賽不斷,但也在過程中他驚覺個人色彩卻逐漸被同質化,讓他陷入徬徨。(許斌 攝)
聚光燈下 In the Spotlight

嚴俊傑

內在六個「人」,齊心翱翔黑白世界

二十四歲的嚴俊傑,曾獲俄國浦羅柯菲夫鋼琴大賽第三名,是近年台灣在國際舞台上表現亮眼的年輕鋼琴家。能力超卓的他不僅鋼琴、大提琴演奏強,數理頭腦也是一級棒,雖然如此,面對未來,他也有著尋求突破的徬徨,不過,他確定的是,音樂就是他的未來。

二十四歲的嚴俊傑,曾獲俄國浦羅柯菲夫鋼琴大賽第三名,是近年台灣在國際舞台上表現亮眼的年輕鋼琴家。能力超卓的他不僅鋼琴、大提琴演奏強,數理頭腦也是一級棒,雖然如此,面對未來,他也有著尋求突破的徬徨,不過,他確定的是,音樂就是他的未來。

遊藝黑白「世界鋼琴家系列」—嚴俊傑鋼琴獨奏會

1/5    7:30pm  台北國家音樂廳

INFO  02-23694802

「我是天瓶座,上身是雙子座,下身是雙魚座,可以說有六個人的個性和分身。」爽快地講完這句話後,嚴俊傑有點後悔,十分想把話收回去,「我隨便說說,可不要當真。」只可惜旁人已聽得一清二楚,而他這「說」與「不說」之間也驗證他內心至少有兩個人在拔河。

二十四歲的嚴俊傑,曾獲俄國浦羅柯菲夫鋼琴大賽第三名,是近年台灣在國際舞台上表現亮眼的年輕鋼琴家,他日前回台一方面舉辦鋼琴獨奏會,另一方面為首張專輯做宣傳,在忙碌的行程中,談起音樂他流露無比的快樂,同時也展現年輕人面對未來尋求突破的徬徨。

從小就被鋼琴迷住了

嚴俊傑生來就和鋼琴很投緣,第一次看到它就被迷住了,因此母親三歲就帶他參加小朋友律動班,五歲前進林榮德音樂班,大部分的小孩在鋼琴前面總是坐不住,更不用說喜歡練琴,嚴俊傑這方面完全不用父母操心,「我小時特愛彈鋼琴,早上睡不著就自己起床練琴。」

認真的他,順利考進敦化國小音樂班,副修樂器原本被老師指定為法國號,後來陰錯陽差轉學大提琴,師事的老師名氣不小,為大提琴家張正傑。

小學三年級開始學習大提琴,一年後就被推舉參加比賽,每想到市(台北市)賽時,他居然征服主修學生拿下全市第一名,之後進入省賽榮獲第五名,「說也奇怪,我一路從四年級參加比賽至六年級,但是不管怎麼演奏,省賽永遠給我第五名。」

到了師大附中(國中部)音樂班,嚴俊傑持續和陳哲明學習大提琴,國二時在老師的建議下轉學理論作曲,「畢竟大提琴是我的副修,我得花更多時間在鋼琴上,後來我發現理論作曲這堂課助我甚多,開始了解和聲,何謂賦格,這些基本樂理幫助我剖析新曲。」

在學習鋼琴的路途上,嚴俊傑受陳美富啟蒙,鋼琴家魏樂富則扮演重要角色,「他給我無限想像的空間。」在他記憶中魏樂富常說,每個人講話的腔調都不同,每個人的音樂也是一樣,「有時候我彈奏舞曲的節奏,他就跟著跳起舞來。」嚴俊傑笑說,每次跟魏樂富上課一晃眼就過了二個小時,「可能是因為他的中文說得特別慢!」

獨自踏上留學路

也許真的是因為星座關係,他一人具有多重「能力」,鋼琴彈得好,大提琴表現優,數理頭腦也是嚇嚇叫,就讀師大附中國中部時,他的數理科分數排名全校第一,差點可以保送建國中學數理資優班,但那不是他的目標,因為十三歲那年,他贏得第三屆國際柴科夫斯基青少年音樂大賽第三獎,這項殊榮奠定他朝鋼琴之路發展的決心。

成就音樂之路,嚴俊傑開始思考出國進修,而老師魏樂富的母校漢諾威音樂學院錄取了他,「我十四歲出國時,一句德文都不會說,在法蘭克福的歌德學院上密集班,一天上課八小時,說也奇怪,一個月之後,我就會講了!」

嚴俊傑是家中獨子,在德國求學展現獨立的個性,一個人在外頭租房子住,平時上一般高中課程,然後到音樂學院上專業課,「回想起來沒什麼難的,只是德國同學覺得我很奇怪,不聽流行音樂,不去Disco,跟他們不太一樣。」

嚴俊傑在漢諾威音樂學院師事克萊涅夫(Vladimir Krainev),他為俄國鋼琴大師紐豪斯的嫡傳弟子,一九七○年柴科夫斯基鋼琴大賽首獎得主,長年擔任柴科夫斯基、蕭邦等重量級鋼琴大賽的評審,「他十分注重每個人的思考能力,對於音色、樂曲的詮釋也多所要求。」

負笈美國看不同的世界

最近幾年嚴俊傑不斷挑戰自我,前進華沙蕭邦鋼琴大賽、柴科夫斯基鋼琴大賽,不過在過程中他驚覺參加比賽一方面創造登台機會,一方面個人色彩卻逐漸被同質化,像是不少參賽者習於彈奏符合特定評審脾胃的詮釋,讓他陷入徬徨。

去年一到三月他渡過一段低潮期,「我突然覺得很累,完全不想跟他人說話,也沒有到學校練琴,有時真害怕手停太久不會彈了。」在家閉關了三個月,他做下決定,買了一張機票,從漢諾威飛到美國洛杉磯成為寇爾本音樂學院(Colburn School)當年唯一錄取的研究生,而且獲得全額獎金師事鋼琴家培瑞(John Perry)。

他說想看看不同的世界,體驗不同的生活,「在漢諾威八年同學間永遠談的話題都是鋼琴、音樂會、比賽,這並沒不好,但是跳脫一下也不錯。」在美國他接觸在漢諾威鮮少碰觸的爵士樂,晚上跟著朋友們到沙灘上散步,「我現在過得很快樂,我覺得彈琴快樂最重要。」

在赴美求學之前,嚴俊傑回到台灣,以三天時間進行首張專輯的錄製,「我很早之前就想錄音,但我是一位完美主義者,總是覺得還沒準備完全,克萊涅夫曾語重心長對我說,作為一位音樂家,無論錄幾次音,永遠都會覺得不夠好。」

首張專輯要「冷門又好聽」

面對首張專輯的曲目挑選,嚴俊傑有他的想法,「冷門又好聽的曲目。」他第一次接觸舒曼《狂歡節》是在十四歲,「六年前在台灣的獨奏會我就彈了舒曼《狂歡節》,但是現在的我詮釋手法有所不同,對於樂曲強弱的變化、圓滑奏的處理都不一樣,更成熟了吧!」至於海頓降E大調奏鳴曲,他說感覺有點俏皮,面對浦羅柯菲夫降B大調奏鳴曲,嚴俊傑在琴鍵上熱情揮灑,試圖讓樂迷見識他這位浦羅柯菲夫鋼琴大賽得主的功力。

當被問起「嚴俊傑」是什麼樣的鋼琴家,他身上六個分身有志一同無人異議,致使他可以用堅毅肯定的語氣說,「我就是我,我的音樂就代表我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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