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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劇《在流刑地》在倫敦首演,只有簡單的三個演員,Michael Bennett(左)飾演訪問者,Gerald Tyler(後)飾演犯人,Omar Ebrahim(右)飾演執刑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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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卡夫卡小說化身歌劇 格拉斯音樂極簡演繹

在英國傳統歌劇聖地——科芬園的皇家歌劇院中,也有一方實驗創新的園地,而這齣由現代作曲家菲利普.格拉斯作曲、卡夫卡小說改編的歌劇《在流刑地》,就是在這個Linbury StudioTheatre演出。這齣歌劇僅八十分鐘,卡夫卡的原著小說篇幅也不長,但卻寓意無窮,有人說這不僅是探討刑罰與罪惡,也表現無止盡重複工作與勞力的枷鎖。

在英國傳統歌劇聖地——科芬園的皇家歌劇院中,也有一方實驗創新的園地,而這齣由現代作曲家菲利普.格拉斯作曲、卡夫卡小說改編的歌劇《在流刑地》,就是在這個Linbury StudioTheatre演出。這齣歌劇僅八十分鐘,卡夫卡的原著小說篇幅也不長,但卻寓意無窮,有人說這不僅是探討刑罰與罪惡,也表現無止盡重複工作與勞力的枷鎖。

卡夫卡的《變形記》、《審判》等小說較為人所熟悉,而他在一九一四年的短篇故事《在流刑地》(In der Strafkolonie,英譯In the Penal Colony)則較少被討論。當倫敦皇家歌劇院的小劇場Linbury StudioTheatre宣布將公演菲利普.格拉斯作曲、威爾斯音樂劇場(Music Theatre Wales)演奏的同名歌劇時,吸引我一探究竟,剛好我月前才在布拉格進行了一趟卡夫卡散步之旅,對卡夫卡詭譎的世界興趣正濃。

皇家歌劇院中的小劇場實驗歌劇

座落倫敦科芬園一角的皇家歌劇院在英國仍是重要且傳統的歌劇演出場地,但我從未到劇院內小型的Linbury StudioTheatre看過表演,走進這個小劇場的第一印象是原來皇家歌劇院裡面也有這樣小型有趣的空間。這裡僅能容納四百名觀眾,是提供給實驗性強的舞蹈和音樂團體表演的場所。正因這個空間的特性,觀眾往往能與表演者有較親密的互動,這裡也很適合舉辦小型的教育活動或劇場講座。

《在流刑地》歌劇劇本由美國劇作家Rudolph Wurlitzer撰寫,於兩千年在西雅圖首演,這次皇家歌劇院的演出則是倫敦首演,之後將巡迴英國九個場地演出。

此劇舞台呼應格拉斯的音樂,異常地的簡單,而黑色的色調則有如走入卡夫卡迷宮般晦澀的世界。整個舞台只有一張桌子與一架長梯子為道具,歌劇演員Michael Bennett和Omar Ebrahim飾演訪問者和執刑官兩個角色,搭配沒有台詞的劇場演員Gerald Tyler飾演犯人。舞台後方則由Michael Rafferty指揮的威爾斯音樂劇場演奏。觀眾的座位環繞著舞台的前面與兩邊,第一排的觀眾只和演員距離咫尺,三個演員幾乎就在前排的觀眾面前走位。兩個歌劇演員表現中規中矩,而沒有台詞的劇場演員Tyler精采的演技與生動的臉部表情尤讓前排觀眾覺得值回票價。

《在流刑地》描寫一個訪問者受執政者邀請來到一個小國度,觀察該國對犯人執刑的過程,執刑官則負責向他解釋行刑制度。卡夫卡原本故事對執刑機器的描寫極恐怖殘忍,那是一張行刑床,犯人必須脫光衣服躺在其上,執刑官則操控機器在犯人的背上刻字,刻下犯人所犯的律法條文與罪狀,犯人受盡折磨後,可從機器鏡面看到刻在背上所犯的罪狀,從而理解與懺悔自己所犯的罪。卡夫卡的故事描寫固執且只知依循舊法的執刑官,最終了解到他無法說服訪問者接受如此酷刑,於是釋放犯人,自己則意外被絞死於紋身機器中。

格拉斯重複音符建構卡夫卡奇詭世界

曾有評論家說卡夫卡因為任職於保險公司,在每日枯燥無聊的工作壓榨下,更讓他的腦袋亟於遁逃,下班後寄情於寫作,發展出筆下無窮無盡奇異多變的世界。格拉斯如同漩渦不斷重複的低限音樂無疑給了這樣奇詭的世界十分貼切的詮釋,觀眾在重複的音符間更能體會訪問者對於這個小國的酷刑置身事外又無可奈何的困境,也突顯出執刑官日日年年重複這個刑罰體制,但卻無法說服別人,也無法讓自己解脫的絕望。

舞台上簡單的一張桌子可以是訪問者沈思的所在,但打開抽屜拿出束縛和行刑的工具,又成為特製的執刑機器。這齣歌劇僅八十分鐘,卡夫卡的原著小說篇幅也不長,但卻寓意無窮,有人說這不僅是探討刑罰與罪惡,也表現無止盡重複工作與勞力的枷鎖,也可能是在象徵殖民主義的控制,還有分析者指出卡夫卡其實是在暗喻宗教裡新約與舊約聖經的矛盾。雖然這齣短歌劇無法比得上格拉斯與知名劇場導演羅伯.威爾森合作的經典歌劇《沙灘上的愛因斯坦》恢弘的架構與迷人的樂章,但也不失為一部蘊含極簡風格且寓意深長的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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