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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真年代
專欄 Columns

純真年代

大家真的盡力了,因為我們已經離開那個夜不閉戶的純真年代太久遠。久遠到我們幾乎忘了什麼是自然而讓人放心的信任,或許是因為我們對自己、對人性已不再有單純的念頭,所以只好靠如腫瘤般一直不斷長大的機制來掌控行事的準則。良善的立意變成綑綁手腳的鞭繩,我們仍要不斷自我催眠般地相信,所有的機制辦法都可以使這個世界運作得更好。

大家真的盡力了,因為我們已經離開那個夜不閉戶的純真年代太久遠。久遠到我們幾乎忘了什麼是自然而讓人放心的信任,或許是因為我們對自己、對人性已不再有單純的念頭,所以只好靠如腫瘤般一直不斷長大的機制來掌控行事的準則。良善的立意變成綑綁手腳的鞭繩,我們仍要不斷自我催眠般地相信,所有的機制辦法都可以使這個世界運作得更好。

純真年代好像離我們已經很遙遠了,說起來似乎有一種泛黃的懷舊氣息。在純真的年代,人們看事情的角度、做事的方法都不一樣。也許從現代人的眼光看來,純真年代的人未免太單純了,或只因那個時代的人所要面對的世界相對簡單,所以保持純真好像是天經地義的事。或許吧!但也不禁要問:我們是怎麼樣把這個世界的事情複雜化到這個地步的?又或,我們應該偷偷慶幸:比起未來,現在的狀況可能還不是最讓人無所適從的。

純真年代的人做事的方法已成神話

現在且讓我們來憑弔已逝的純真年代。那時的孩子們是可以自己出門、任意換車的,父母不擔心,大家也都這麼做,根本連疑問都嫌多餘。所以孩子們一早自己努力趕公車上學,課後也理所當然自己回家。那時的父母一樣愛他們的小孩,但也沒覺得無法參加孩子的運動會、學校表演、甚或畢業典禮,會傷到孩子們的心。那時的孩子似乎比較耐操與堅強,父母忙於自己的工作之餘,努力再養三、四個小孩,沒有時間看育兒指南或兒童心理學,孩子怎麼長大的也沒法說清楚,因為還來不及拍太多的紀念照孩子就已經大了。

純真年代的人說話算話,不像現在有時白紙黑字都還不確定事情到底長得什麼樣。話說那時其實也沒那麼多的白紙黑字,因為事情一來一往就了結了。現在動不動就先來個計畫申請,給不給機會再說,因為要有競爭才顯得機會的寶貴。得到機會後,過程再來個三期報告,因為要確定你有依計畫進行,最後期末報告之後還沒完事,再來個評鑑已確保績效品質,這還不夠,評鑑有好有壞,還得要有改善計畫才行,這可是後續未來機會的憑據。當電腦的forward一按,申請計畫的機會滿天飛,就看各憑本事能搶到多少機會就有多少資源。

有競爭是好的,也才不會變得通通有獎浪費資源。但當有一批人,他們的工作就是不停地在製造完美的機制讓人依循,而大家果真努力去面對一期又一期的作業要求後,是否還能同時兼顧把計畫做得最好。到底是計畫重要,還是操作計畫的行政作業重要?我相信大家都會說當然是計畫重要,但事實上這是個行政掛帥的時代,我們已經把文明的體系經營成沒有行政就會垮台的狀態。純真年代的人做事的方法已成神話!

我相信機制的建立完全是立基於良善的用意,只因為現代化的運作需要更多的公平性及對有限資源的控管。是誰控管?當然是人!於是在理想的設計下,人性是不被放入考量的,我們賦予執行者權力,認為他們就是最了解一切事情的專家,與完全客觀公正的執法者。這就像是相信「人定勝天」一般地把最大的力量投注在其實充滿瑕疵的人力上。

夜不閉戶的純真年代已經太久遠

大家真的盡力了,因為我們已經離開那個夜不閉戶的純真年代太久遠。久遠到我們幾乎忘了什麼是自然而讓人放心的信任,或許是因為我們對自己、對人性已不再有單純的念頭,所以只好靠如腫瘤般一直不斷長大的機制來掌控行事的準則。良善的立意變成綑綁手腳的鞭繩,我們仍要不斷自我催眠般地相信,所有的機制辦法都可以使這個世界運作得更好。

對純真年代的懷念,基本上是一個不上道的表現,因為大家忙著往前看、往前跑還唯恐不及,怎麼可以浪費時間一路憑弔已不可回頭的過去。那種可以看山吃飯的情境可以在渡假時品嘗,但不是常態。但奇怪的是,為何總在需要全力以赴的同時,心裡還是有一個聲音悄悄地說「回頭是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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