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才成立的楊景翔演劇團,第三號作品就要攻下至少六千張票,怎麼做?其實他們有備而來,除了導演楊景翔已經透過與其他劇團的合作累積不少口碑佳作與良好關係,拉長線的行銷期程也穩定推進售票節奏。楊景翔表示,他們在做的,是在中型劇場的規模,做帶有實驗精神的通俗劇,「把中間撐大」。拉進更多「潛在藝文人口」。
楊景翔演劇團《明年,或者明天見》
3/13~14 19:30 3/14~15 14:30
3/20~21 19:30 3/21~22 14:30
3/27~28 19:30 3/28~29 14:30
台北 水源劇場
INFO www.facebook.com/yangtheatre
去年夏末,已可發現《明年,或者明天見》的DM出現在各大藝文場所。DM主打堅強的演員陣容:莫子儀、謝盈萱、高英軒、蔡佾玲;再仔細看,半年後(今年三月)才要演出,一演十二場。
甫於二○一三年成立的楊景翔演劇團,第三號作品就要攻下至少六千張票。據說,在申請補助的面試中,也有評審委員對此舉感覺「冒險」。不過,這個從二○一三年就展開的規畫,可說有備而來。
我們在做的,是「把中間撐大」
雖然號稱新團,實際上,導演楊景翔已透過多年來與其他劇團的合作,累積了為數頗豐的好評創作。
除了專注於創作本身,他的目光也看向觀眾:「《我為你押韻—情歌》感覺很通俗,但形式有拼貼、跳來跳去的。可是台灣的年輕觀眾很快就能接受,根本不需要解說。《檔案K》做相對冷僻的科學題材,但卡司好,演前一個月,票就賣完了。」及至受到果陀「爆米花劇場」系列邀演的《蘿莉少女》,他更從現場多數為非劇場觀眾的年齡層與觀戲反應中體會到:「真的接觸到不一樣的觀眾了,嘗試到什麼叫做『目標族群』。」
楊景翔說:「我們在做的,是『把中間撐大』。對我來說,要把市場撐大,不是一味去服務觀眾,讓他們看愈來愈商業性的演出;而是在中型劇場的規模,做帶有實驗精神的通俗劇。這一塊目前做的人不多,但是觀眾是可以接受、也抱有期待的。」
帶著自己的行銷公司、製作這齣戲的尚安璿指出:「有過數據統計,整個大台北地區的藝文觀賞人口,大約一萬多人。台北、新北、桃園共五百多萬人,一萬人其實真的很少,很有機會再成長。現在大家可以勉強餬口,如果這一萬人,一人拉一個人進劇場看戲,市場就能翻倍、餅就有機會做大,就有機會嘗試更多不同路線。」
搭配售票期程的行銷節奏
除了劇場觀眾,他們希望拉進更多「潛在藝文人口」踏入劇場,於是和誠品書店、華山1914文創特區進行異業結合。誠品從去年九月定點廣告露出,也在全省店內播放廣告影片,並協助寄發EDM。一月底到二月,他們在華山,從本戲的「愛情」主題出發,做裝置展、辦工作坊,甚至在週末傍晚連結塔羅占卜與創作講座,期待接觸不同族群。
票價分為五百、八百、一千、一千五百。一千五百元票券主攻演員粉絲,坐在距離最近的搖滾區,附贈節目書、筆記本(戲中關鍵物),以及為《明年,或者明天見》量身打造的專屬保險套。五百元票券鎖定學生族群,也因為本戲發想緣起的《明年此時》與《備忘錄》,都是表演相關科系(或想要進劇場的)學生都不陌生的劇本。一千、八百元票價乍看不很可親,但別忘了他們的七五折早鳥方案。
網路行銷搭配售票期程:前期曝光除了劇團的臉書粉絲頁、買廣告,也請其他友好劇團協助轉發訊息,去年十月底前,早鳥讓票房衝了五成;十二月中到一月中,估算票房可能停滯的一個月內,他們以google網路關鍵字行銷和兩廳院廣告,維續一定的售票節奏;耶誕前後三天限定的全面八折,也帶起一些效益。二月初,票券售出八成,宣布加演兩場。
那麼,十四場之後呢?尚安璿說:「這次是『終極版』,之後可能會做『輕版』,可攜帶出國演。」但是,「做長銷,像硬體、人事費,都要一整個月的成本,若場租無法降低,這件事做不成。目前,台北真的只有水源辦得到。」
楊景翔也回應:「台灣一直很缺中型劇場。很多導演從小劇場直接跳大劇場,很辛苦。有時候不只靠創作者,包括行銷製作團隊,都沒有經驗可供支持。前幾年一直談表演藝術人才斷層,我覺得最大的問題是『空間』,造成沒有嘗試的可能;只剩輸贏,沒有培養。但其實很多在做戲的人,需要慢慢來。」
《明年,或者明天見》 屬於空間的愛情回憶
《明年,或者明天見》發想起源自《明年此時》與《備忘錄》,透過楊景翔的轉化、改編,寫成從一九八○年代到二○一五年的現在,發生在台灣一家汽車旅館裡的兩個愛情故事。內容講述兩段關於一夜情的感情:一對是各自擁有家庭的男女,因為發生了一夜情而開始談戀愛;另一對,則是記錄種種一夜情對象的男生,因為遇到一名不受控的女生,而被中斷了一夜情。兩段感情互有呼應、對照之處,隨著劇情推展,觀眾也終能抽絲剝繭出角色之間微妙的關聯性。
楊景翔形容:「這是兩個沒有家的人,和兩個有兩個家的人的故事;一對因愛而做,一對因做而愛。戲裡有很多感情戲常見的公式、橋段,觀看時,可能會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在回顧每一種感情的經驗。一開始覺得,是講愛情的文本,後來覺得,其實是一個空間的故事。我們進去汽車旅館,覺得自己付錢了,這段時間,它就是自己的空間。但它其實不是屬於你的空間,身處其中的人看不到,可是窗外的人可能看得到,裡頭有很多故事,人來了又去。這間汽車旅館,很像台灣在經濟奇蹟後到現時當下,眾人的一些回憶,只是藉由愛情被點出來。」(朱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