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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舞作視覺設計的蒙塔沃,大量使用變形隱喻。(王心穎 攝)
特別企畫 Feature 巴洛克.嘻哈.舞翻天—萌荷舞團 合作說源頭

藝術國度「一見鍾情」 盼給人夢想渴望

附:巴洛克的舞曲大師—拉摩

這是萌荷舞團繼一九九八年之後第二次訪台,他們以雙人編舞合作方式,創作出新混合形式表演,創作歷程令人好奇。

艾維爾在一九八一年與蒙塔沃相遇,兩人合作持續至今。艾維爾說:「我們兩人可說是一見鍾情──純粹是藝術合作!」

艾維爾從小學習體操和古典舞蹈訓練,科班舞者出身;蒙塔沃起初學舞蹈,則是因為舞蹈教室裡有很多女生,後來因緣際會遇到一名懂得適時開發舞者內在能力的老師,才立訂志向要當編舞家。艾維爾說:「約瑟受的是德式現代舞訓練,和我的古典舞蹈學習歷程全然不同。我認識他時,他開始試著編舞,而他不只和相同的舞者合作,也找有不同舞蹈基礎的舞者。他在那時已開始嘗試突破界線。」

「我們很快成為有默契的合作伙伴,說來在藝術上真是一見鍾情」。所以兩人初識時,相異點竟不亞於相似之處,艾維爾說:「我們接著花了四年時間,才漸摸索出兩人創作模式」

艾維爾在舞蹈之外,開展學習領域,學習默劇、嘻哈舞。另外,二人都對達達主義、超現實主義感興趣,對打破不同創作界線有共識。艾維爾說:「達達主義在形式、內容組合上,突破一般人的習慣,讓戲劇、詩、舞蹈、聲音表演等不同創作形式理得異質性自由交錯混合,釋放創作自由。」

而負責舞蹈作品裡影像概念創作的蒙塔沃大量使用變形隱喻,在《拉摩的異想世界》裡的影像呈現像是個動物狂歡節,他表示,人的內在都有動物的成分,不同動物代表人不同個性。動物顯示歡愉、動物野性又像都會舞蹈動作富含攻擊性。

比起艾維爾像個老師似的理性說明方式,蒙塔沃顯得一脈輕鬆,不使用哲學字眼,但柔軟的話語中透露哲思,笑容和眼光則又太甜。

針對創作雙人組的關係,艾維爾說:「我們二人是世界上最好的朋友,我已不知道我們是因為處得好,所以選擇一起工作,還是因為我們是工作伙伴,所以處得好」。蒙塔沃一旁說:「她先是我的舞者、助理、合作伙伴,現在跟我一起主持舞團,我看,以後我大概會變成她的助理。」

結合學院和通俗

二人從一九九○年代起使用巴洛克音樂創作舞作,巴洛克對他們來說代表什麼?蒙塔沃說:「十七、十八世紀時的巴洛克是混合藝術概念,內容多樣,其間甚至不一致。後來廣泛影響藝術、文化、建築等不同領域。」艾維爾說:「巴洛克本質是寬厚包容、情感洋溢,我們可從巴洛克時期雕塑看到,造型令人感受充分表達感情、又傾向他人。」

對於音樂選擇,艾維爾表示:「舞蹈與音樂之間應保持自由關係,音樂本身最好有著多樣性,並且讓人能隨著快樂地跳舞。」

二名編舞家在《拉摩的異想世界》之後,要暫時將巴洛克放一邊,他們正在進行蓋希文計畫,將先在二○○八年五月在里昂歌劇院演出《乞丐與蕩婦》Porgy and Bess歌劇舞蹈;同年九月,萌荷舞團將製作舞蹈版《乞丐與蕩婦》,受邀在里昂舞蹈雙年展開幕演出。

艾維爾說:「對我來說,拉摩和蓋希文是二個企圖在學院派和通俗藝術之間尋求平衡的音樂家,蓋希文一直想寫通俗歌曲。這和我們的藝術概念相近──混合所謂高級藝術和通俗藝術。」

希望觀眾得到什麼感受?蒙塔沃想也不想,直接說:「沒想過」。艾維爾則說:「希望觀眾在表演中能得到感官歡愉的感受,以及讚嘆。希望作品裡充滿想像力的點子,給人繼續夢想的渴望。」

新舞蹈部落

在《拉摩的異想世界》裡,我們看到一支新舞蹈部落。

蒙塔沃說:「我們所謂城市街舞、古典舞蹈、當代舞、非洲舞,這些不同舞蹈其實形式都一樣,舞蹈涉及的元素不外空間、節奏、能量。」艾維爾說:「要讓不同的舞蹈像多音律一樣同時呈現,要先做功課,去瞭解每項舞蹈的力道,尊重彼此之間的差異。編舞家的工作是讓不同舞蹈語言找到協調的抒發方式,因此要先從溝通開始,瞭解不同舞者的世界。」「但編舞家不讓舞者靜止在他們個別世界裡」,艾維爾繼續解釋:「編舞家要在不同舞者間製造橋樑,創造新的認同。」

二人都強調「包容性」,艾維爾說:「對他人的差異懂得包容,是人類應具備的優點。我們的舞作一貫精神便是標榜多樣認同及混合性認同,這也是當代社會所需。」

艾維爾和蒙塔沃在舞蹈創作、關心兒童青少年舞蹈藝術啟發之外,並不斷伸展創作形式,投入拍攝影片。一部到非洲馬利、突尼西亞及亞洲柬埔寨拍攝當地編舞家的紀錄片,預訂今年九月公開放映。完成這部影片是他們實踐投入尊重多樣文化、促不同文化間彼此認識的工作的一部分。

無法停下好奇對不知名事物的拓展,或說對好奇的主題追根究柢的精神,艾維爾又提及,接著將展開一系列羅浮宮博物館裡巴洛克雕像的研究。

這兩名帶領激發靈感、集合不同專長舞者、融合他們各人不同舞蹈背景譜出一齣齣協調舞蹈新經驗的編舞家,他們微妙轉化舞者間人和舞蹈技術的關係,讓人驚愕發現,這些有著各自舞蹈語言認同的一群人,竟已自成一支新舞蹈部落!

蒙塔沃和艾維爾編舞作品年表

1992  Podebal

1993  Double Trouble:蒙塔沃在作品裡加入影像科技,在舞台上和舞者相遇。

1994  Hollaka Hollala:演出場次達300場。

1995  La Gloire de Jerome A, Pilhao Thibaou II

1996  Les surprises de MinemosyneLa Mitrailleuse en etat de grace

1997  《新天堂樂園》Paradis:多國國際巡演,隔年到台灣演出。

1999  Un Nioc de Paradis:為兒童青少年觀眾的編舞作品。

Le Jardin IO IO ITO ITO:在歐洲國家、美國、南美、澳大利亞等國演出,獲很大成功。2001年在倫敦獲Laurence Olivier當年最佳舞蹈獎。

Le Rire de la Lyre:八人舞作,為巴黎歌劇院編創。

2002  Babelle Heureuse:這年起,艾維爾開始與蒙塔沃同時掛名編舞。此舞作有二十一名演出人員,包括二名樂師,演奏波斯傳統音樂。

2003 艾維爾為兒童觀眾創作取自伊索寓言的《烏鴉和狐狸》,在法國和其他國家演出超過四百場。

2004 蒙塔沃和艾維爾與克里斯弟(William Christie)及Arts Florissants樂團合作在巴黎夏特雷劇院演出拉摩的歌劇芭蕾Les Paladins,而後二年間到法國康城、英國倫敦、中國上海、希臘雅典、日本東京等地巡演。

2005 《拉摩的異想世界》On danfe:十三名舞者、四名演員,蒙塔沃負責影像製作和舞台設計,艾維爾在編舞之外又參與服裝設計。舞作音樂取自拉摩作品,加上拉佳德(Catherine Lagarde)電音創作。2007年到台北演出。

2006 《拉摩的異想世界》改編製作兒童和青少年觀眾版本La Bossa Fataka de Rame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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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音樂讓人難以正襟危坐!

巴洛克的舞曲大師—拉摩

文字 李秋玫

拉摩(Jean-Philippe Rameau,1683~1764)是從巴洛克晚期跨越到古典時期的法國音樂人物。即使父親是位教堂管風琴師,而且他少年時期就自學演奏和作曲,但和音樂史上任何一位音樂家都不相同的是,他到近四十歲才漸漸發跡,五十到五十六歲之才建立名聲,在這之前,他幾乎是不為人所知!雖然拉摩也是位首屈一指的作曲家,但在音樂史上最傑出的貢獻,卻是他的音樂理論的創作,從《和聲學》、《音樂理論的新體系》到《和聲基本原則的論證》等一系列的論述,為近代功能和聲扎下了根基!

拉摩的音樂充滿了令人歡樂的元素,在一七二三年為劇院的滑稽劇寫音樂,開啟了他幽默的創作基礎。以一位作曲家的角度看來看,真正讓他受人注目的創作是歌劇,但在他的歌劇芭蕾初演後,便掀起了爭論。支持者竭誠擁護,但反對者卻認為他毀損了前人奠定的美好傳統,指責他的音樂複雜、古怪、沉重、機械性、不自然…。然而在多年後著名的「丑角之爭」歌劇論戰中,卻又被視為法國音樂的代言人。

從拉摩的背景,或許可以發現萌荷舞團以他為主題的端倪,而從《拉摩的異想世界》裡的表演,也不難看出舞團亟欲傳達的企圖心。採用的音樂包括了拉摩的Les Indes galantesLes fêtes d’Hébé等歌劇及其他作品的選曲。這兩部歌劇事實上是拉摩早期創作的歌劇芭蕾(opéra-balllets)作品。所謂的歌劇芭蕾,指的是一系列相互串連在一起的幕間表演,其中舞蹈佔了絕大的部分。因此,音樂的舞蹈成分是原本就存在的!再者,指揮及古樂家William Christie也曾指出拉摩是斯特拉溫斯基之前最重要的舞曲作曲家。他的音樂使人難以正襟危坐,如果說韋瓦第「搖滾」,那麼拉摩就是爵士樂裡的「搖擺」(Swing)了!此外,巴洛克音樂的多聲部線條與競奏的手法、席捲各藝術領域的風潮、古典與反諷的層次與並置,都在節目中以不同的角度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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